胡悦并没有理会吴泽林的一脸呆滞的样子,而是走到林云路面前,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对,如果把握放在你这个位置,也会和你做出同样的选择。”
林云路得到了认可,眼神中的光芒亮了些许。
这时候鸣鹿也过来凑热闹,三个疑似感情不顺利的家伙倒是找到了共鸣,吴泽林百无聊赖的听了一耳朵,很快就不耐烦了。
他一个毕业就分手的屌丝,现在又跟一群妖魔鬼怪混在一起,估计一辈子也就是个单身的命了。
等到林云路体力不支,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的时候,吴泽林问道:“也不是我啰嗦,你真的要报仇,然后跟教练他老婆同归于尽?”
林云路眼神中闪过一丝冷然,过了一会儿又苦笑:“我现在这副样子,小圆看到我该吓坏了。”
在场的人都沉默,吴泽林作为唯一的一个活人,把林云路扶起来,林云路顺着吴泽林的力道慢慢走到了门口,在走出之前,却回头道:“多谢你们,能够理解我。”
等到林云路走了之后,吴泽林坐在沙发上眉头不展,其他两个鬼看惯了吴泽林没心没肺的样子,陡然看到这一副忧国忧民的架势,有点新奇也有点担心。
“你对那个林云路怎么看,难道不支持他的做法?”鸣鹿抱着胳膊凉凉的问,她本人也是支持复仇的一员。
吴泽林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他要不要报仇,和我们的意见没有关系,我只是在想——如果谁都这样直接去报仇的话,那世间还有没有秩序。”
鸣鹿和胡悦都夸张的大笑起来,胡悦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声线不稳的说:“秩序?你小子什么身份还敢说什么秩序,而且你现在已经脱力了正常人类的范畴,还用人类那一套规矩约束自己,岂不是贻笑大方?”
吴泽林想了想也是,哪里都有哪里的规矩,而且林云路都说当时没有证据,如果不是他学了降头术,那那个叫小圆的姑娘岂不是死了十几年都得不到一个公道?
鸣鹿耸耸肩,作为一个敢爱敢恨的鬼奶奶,她从来不会去想这么娘们唧唧的事情。
“你是谁,放开我!”外面传来女人惊慌的喊叫,吴泽林听了一耳朵,发现这声音是教练老婆的,情急之下,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
现在是傍晚时分,小区里的老头老娘们都出来乘凉聊天,看到这一幕都开始指指点点。
吴泽林定睛看过去,居然是林云路死死的抓住了女人的脖子,虽然林云路一副命不久矣的鬼样子,但是仇恨激发的爆发力还是让他跟这女人僵持的不相上下。
教练老婆也不是什么善茬,挠的林云路胳膊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吴泽林看的起鸡皮疙瘩,余光看到已经有人开始打电话报警了,赶紧冲上去把这两个人分开。
吴泽林一个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对付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病秧子还是绰绰有余,一只手掐着一个人,等他们发现挣脱不了吴泽林的禁锢之后,也放缓了对着对方抓头发吐口水的攻势,开始用眼神不甘示弱的交锋。
把他们俩拉到小巷子里,没有人围观的时候,吴泽林松了一口气,看着眼里都开始冒火的林云路叹了口气,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你他妈是哪里来的神经病!”教练老婆不住的摩挲自己被掐出手印的脖子,后怕又恼怒的问道。
有了吴泽林在中间,女人也有恃无恐,躲在吴泽林身后,还不解气的问候了一下林云路家谱上的女性亲属。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吴泽林忍不住皱起眉,林云路只是阴狠的看着女人,在暗中积攒能量条准备放大招,等到女人终于把枪口对准了林云路的老婆之后,林云路就像是个被点燃的炮仗一样,迅速的绕过吴泽林,一拳把女人打的靠在了墙壁上,半天没有回过神。
吴泽林还以为林云路要这样直接杀了女人,还有点犹豫的挡在了女人的身边,这时林云路冷冷的看了吴泽林一眼,并没有直接动作,而是嘴里念念有词。
在林云路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的时候,周身散发出一阵墨绿色的光芒,那光芒像是获得一样,在林云路身上扭动,然后居然绕过了吴泽林,慢慢的缠绕在了女人身上。
那女人的眼珠瞬间暴起,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两只手神经质的伸出来,抓挠着站在她面前的吴泽林。
吴泽林毛骨悚然,而现在的林云路像是浑身的精力都被抽干了一样,短短几分钟,头发竟然已经变得花白,但是他完全不介意,弯了弯眼睛,嘴巴动了两下,但是吴泽林着实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把耳朵凑过去想听清楚一点,但是林云路只是发出几声和刚才那女人一般无二的咯咯声,最后目光涣散的躺在了地上。
吴泽林把手放在林云路的鼻尖,已经没有了呼吸。
在林云路断气的时候,女人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生命力,吴泽林站在两具尸体之间,百感交集。
有鸣鹿和胡悦,吴泽林并不担心尸体处理的事情,他们两个神通广大,不知道从哪里把教练儿子的尸体也找到了,三个人的脸色如出一辙的惊恐,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连成一条线排在吴泽林狭小的出租屋里面,还饶了一个林云路。
吴泽林满脸愁苦,看着不爱走寻常路,就喜欢飘在空中的两位祖宗:“你们这是让我开一个尸体展览会?”
鸣鹿和胡悦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居然带着微不可察的狂热和激动,胡悦尤甚,吴泽林下意识感觉不妙,稍微往后撤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胡悦。
“你修炼赶尸术也有一阵儿了,闭门造车肯定不行,所以——”胡悦一指那排排坐的尸体们,表情狂热:“这不正好给了你练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