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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他欠我的

东云皇宫,思卿苑正中。独孤云,冯凝,慕延空,段芷柔,何贤,玄寂围桌而坐。

一旁有几名随侍的宫娥,本来平日都是言钰照顾独孤云的起居用食,但是独孤云想到若让冯凝,言钰二人碰面,难免她二人心中都有不快,所以安排言钰出去做事了!

“吃了这么久,也该差不多了,你就不打算说说你的意见?如何使丐帮统一?”

这本该是慕延空与玄寂最为关心的事,可冯凝却是比他们还要更上心些,也不知是为何。

独孤云放下手中酒杯,略微思索了一下:“丐帮已分裂多年,想要使其重归一统,绝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

“你的意思是你也没有办法咯?”冯凝眸中满是质疑,她不相信凭身旁男子的聪明睿智,会无计可施。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大哥你率领南帮弟子归顺北帮,自己退居二线,如此丐帮自然一统。”独孤云又将放下的酒杯拿起,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这算哪门子主意。”冯凝十分不满。

“这件事我也不是没想过,可归根到底,南帮才是丐帮的本宗,若是归顺了北帮,这算那门子事啊。”慕延空的意思和冯凝是一样的,只不过话没有冯凝说的直白而已。

“若是司元师兄还顾念几分当年的情谊,我想他应该会给我几分薄面吧。”玄寂心中是这样以为的。

“当真如此,自然最好不过,可若是他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情分,该当如何?”不是独孤云要泼冷水,而是事实如此,“再退一步说,若司元顾念情谊,同意率领北帮弟子归顺,可这么些年来,他的下属们就没有居心叵测之人么?如果有,又如何应对?”

“这些都只是猜测,未必就是事实,走一步看一步吧。”玄寂出家多年,不问江湖事,想法是越发天真。

“还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大哥你与司元决战,若是你能打败他并杀了他……”

“不可,我绝不杀他!”不待独孤云说完,慕延空便打断他的话,“虽然他是有过错,但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至于死,何况他与我毕竟师出同门,让我杀他,我于心不忍。”

慕延空的重情重义,让在场之人无不敬佩。这世上若是多有几个他这样的人便好了!

“我出家多年,一向慈悲为怀。也不赞同杀人。”玄寂也同样不忍心杀了司元师兄。

“不杀他也行,那便由玄寂修书一封,以秦玉婷的身份约他见面,而后再设下陷进抓住他,将他软禁。如此到达的效果是一样的。”

独孤云又换了一个主意:“司元失踪后,北帮群龙无首,居心叵测的人也会浮出水面,届时北帮肯定手忙脚乱,甚至说四分五裂。那个时候大哥只需要率领南帮弟子将他们逐一击破,丐帮自然能够重归一统。”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冯凝第一个出言赞同。

慕延空与玄寂好一番思索过后,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便也点头同意就这么做。

接下来无人再多说,一同用膳饮酒,有说有笑,好不快哉。

用过晚膳后,慕延空领着段芷柔与何贤离去,玄寂也起身出了思卿苑。唯独留下了独孤云与冯凝!

“你以后如何打算?”见冯凝半晌不说话,独孤云只好当先开口。

“除了加入丐帮,过江湖生活,还能有何打算。”冯凝佯装出一副极其认真且十分无奈的样子。

以为这样能够骗得过独孤云,可阅人无数又聪明到了极致的独孤云岂能是那么好骗的呢。

“走到如今这一步,你还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独孤云若用心去查,自然能够查的出来,可是他想听身旁的女子亲口告诉他。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在说谎,只是一直没揭穿自己罢了,看来言钰当初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说谎骗了他们,才忽然转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应该早就想到的,怎么如今才反应过来,自己真是太蠢了。

“我的身份半年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是我当初说的不够明白,还是陛下你记性不太好?”冯凝仍然不肯说出真实身份,“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我都可以将当初的话再告诉您一遍!”

她称呼他为陛下,又用了‘您’这个尊称,使得独孤云哭笑不得,一向能够洞察人心的独孤云如今却是看不透身旁女子到底是在玩味的戏谑,还是因为痛恨自己才会如此了。

“你不愿说,我不勉强。反正早晚有一日也会知道。”独孤云淡淡说道。

听言,冯凝意味深长的看了身侧如玉的男人一眼,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

见冯凝盯着自己看,独孤云也一直盯着她看。二人就这样一直对视着!

忽然凭空而来的言钰一个飞身落下后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南宫凝,这个女人怎么又出现在这皇宫中了?

撇开心中疑惑,言钰尴尬的咳了两声,冯凝立马收回视线看向别处,独孤云则仍然盯着冯凝目不转睛。

“皇上,洛阁主已拿下武林盟主之位,如今已在赶往东云的路上,不出几日便会与您相见。”不顾主子的举动,言钰道出了她此行带回来的消息。

什么?芷妍要来?这是独孤云的第一反应:“她如今到何处了?”

“今日傍晚刚到北安青城。”言钰如实回答。

已经到了青城,那应该后日就到东云帝都了。若让那个丫头看到自己对南宫凝的心思,只怕南宫凝会有些麻烦。

自幼那个丫头就见不得自己对别的女人好。独孤云在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洛阁主,是洛芷妍么?”见到独孤云脸色微变,冯凝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浮现出一起笑意,只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笑,究竟为何,是替独孤云高兴,还是替她自个感到高兴或自嘲,“她是你的情人?”

“洛阁主与皇上又那是情人这么简单的关系呢,她与皇上可是青梅竹……”

“别听她瞎说,她不过是我的小师妹罢了。”独孤云连忙打断言钰,开口解释。

“日后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将你弄成哑巴,让你一辈子也说不了话。”独孤云狠狠的瞪了距离他三尺之外的雪白短发女子一眼。

言钰见状,心中只觉得十分委屈,侍奉主子多年,这还是主子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呢,而究其原因,竟然还是为了南宫凝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顿时言钰对冯凝的恨意平白地又增添了几分。

见独孤云急忙解释,又开口训斥言钰,冯凝心中莫名的开心,嘴角蔓延的笑意也深了几分,不再似起先那般略有些别扭,而是美到了极致。

独孤云见后心中亦是喜悦非常,她在乎自己是否有情人,是不是说明她内心深处也是爱着自己的呢?只不过就是没有表达出来,或者她自个不自知?

一个不经意间,看的独孤云正盯着自己,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冯凝一张脸顿时僵住,该死,如何就走了神,如何就这般笑了。

“刚刚吃的太撑了,我去走走。”言落,冯凝立刻起身,迅速出了思卿苑。

独孤云倒是没有拦着,也没有追上去,虽然她尴尬的样子的确很迷人,但还是不要让她更尴尬了吧。

出了思卿苑不久,冯凝便来到了御花园,在园口伫足一会,她又想起了不久前她与独孤云在御花园谈话,被东方決听到的事。

以东方決对自己的心意,当初听到自己说那句婚姻之事,自己这一生与他绝无可能,他刚是多么的痛心?

更残忍的是东方決临终之际,自己还告诉了他真实身份,他该有多么绝望?九泉之下如何能够瞑目?

也怪那日知道他就要离开人间而昏了头,竟没想到这些就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早知道的话,便不应该告诉他的,他生时便足够痛苦,死后本该让他在九泉之下开心的。可自己……

冯凝心中突然内疚起来,良久也未能平息。最后只得以这是东方家欠我的,这是东方決上辈子欠我的来安慰自己。

本来想进御花园去散散心的,可如今却是没有了这个心思,故而只好又原路折返回了思卿苑。

到了苑中,只见独孤云已回了北面寝间,冯凝便也回了西面厢房。

进屋后,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只见屋中摆放的陈设依然如旧,就连窗户都还是打开着的,从未合上。看来这些日子独孤云从来没碰过这个房间!

抬步行至窗前,朝北面寝间看了一眼,只见北面寝间的窗户也是开着的。

独孤云正坐在窗户前批阅奏折,忽然感受到有目光向他投来,遂抬起头朝西面看去,只见他心仪的女子正看着他。

会心一笑后再度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冯凝盯着他看了许久,而后合上了窗户,缓步走到榻边,宽衣上榻,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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