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豆儿和解珩都如睡了一大觉般容光焕发,他们好好地伸了一个懒腰。
太子爷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黑着烟圈,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们站在十里烟霞的庭院中,周围景象和他们初来时没有任何不同,仿佛只是在这里站了小会儿。
白豆儿看着远山的夕光,嗫嚅道,“这里……”
阿邯看着恩恩怨怨已然分明的三人,心也沉静下来,“这里……就是我们来时的地方,太阳还没有落山。”
太子爷似乎更沉静,看着解白二人,心里也未起太大波澜。
于是四人告别,各回各家。
***
第二天,上午。
解家小院。
解珩躺在吊床上,看阿九在眼前晃来晃去。
“阿九,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你便去歇着,你晃得爷脑壳疼……”
“爷,您在想事情啊!”
阿九笑嘻嘻地将脸凑近,“爷,告您一个好消息,黔州传来的消息,老太爷假意示弱,以迷惑潜伏的卧底,实则派兵从背后包围,于黔山将敌兵一举歼灭!”
解珩将阿九那黝黑的大脸推开,嘴角漾出笑来,他就知道,他祖父怎么说也以驰骋疆场四十年了,怎么会犯轻敌的错误。
“老太爷下个月便班师回京啦!说也该给爷您好好张罗婚事,老太爷说要是觉得谁家姑娘合适叫爷您递个信来。”
“好!”解珩口头敷衍,其实心里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在太虚之境中经历这一番后,太子爷会如何抉择呢?
想着想着,困意就来了,解珩在吊床上眯了不知多久,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解府着了火,解家的家仆横躺了一地,阿九被人拖行着,满地都是鲜血……他动也动不了,叫也叫不出声,只有满眼的鲜红。
解珩正被噩梦魇住,忽听一声巨响,解珩猛然惊醒,他从吊床上坐起,满眼血色褪去,眼前仍是这个安详宁静的解府小院。
循着声音的来源,解珩看到阿九愣在原地,手里正扶着一个榔头,院里一个储水的水缸碎成了好多块,一地狼藉。
“爷,”阿九看看榔头又看看缸,再看看被惊醒的解珩,吓得快尿裤子,“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见这杏花漂亮,想给想给它浇浇水,松松土……谁知道这榔头突然就倒了,正巧砸上了水缸……”
解珩仍是呆呆地看的他,还在想梦的事情,他想起前日阿邯对他说,“你可能会做几天噩梦,太虚之境的事情还没发生完,结束的仓促,所以有些场景会在你脑海里出现,不要当回事……”
解珩发觉梦的记忆很快退散,心想,“幻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会有这种场景。”
他眉头不自觉地皱着,从吊床上下来,走近阿九。
阿九看解珩的表情,愈发的害怕,“爷,小的手笨,小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这一地水,解珩小心翼翼地迈过碎片,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是手笨,你脑子也笨,去年打碎的缸和碗十个指头数不过来了,你给爷递茶的次数都没有你打碎的茶碗多……”他淡淡的笑出来,仰脖示意那缸,“今年还要继续努力是不是啊?”
解珩弯起食指敲他的头,“榆木脑袋!”
“是是是!小的榆木脑袋!”嬉皮笑脸的。
解珩却忽然问,“阿九,你说你想不想成亲!”
“想啊!做梦都想!”
“到时候爷一定给你娶一个美娇娘!”
阿九笑的合不拢嘴,“哟,小的谢谢爷!小的谢谢爷!”
“瞧你小子这点出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