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以后，方峥便打电话给项澄，将事情的经过捡重要的说了一遍。
项澄听完以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妈呀，居然是天下集团吗？当初黎氏集团和天下集团互相扶持福祸相依的种种例子，直到现在财经杂志都还反复拿来举例说明团结的重要性。
我记得黎氏集团出事的那会儿，天下集团还曾出手力挽狂澜，天下集团的董事长孟天还哭着在媒体面前说一定要尽最大努力保住黎氏集团的产业，然后找到好友之女黎沫，将这些产业重新交给她，还要和她一起查清黎氏集团破产的真相，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罪魁祸首。”
语到这里，项澄的语气也变得唏嘘万分：“没想到看似最仗义的人，结果却是痛下黑手的人。明明是他做的，却表现的这么无辜的模样！奥斯卡一定还欠这个老家伙一个影帝奖杯吧，这也太能演了！”
因余潮汐也在旁边，所以项澄接电话的时候为了方便她也能听清，便开的免提模式，这会儿余潮汐也在群里噼里啪啦的回复了一个熊本熊举剑要打人的表情包，配字为：愿有一天剑在手，斩尽孟天说谎狗！
原本黎沫表情还有些沉重的，一看这个欠揍的表情包便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也在群里回了一个暴漫表情包，配字为：老司机带带我，我也要打人！
方峥看了一眼手机，又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接着道：“对了，月白之后给了我们一个联系方式，是天下集团代言人余霜的，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项澄沉吟了一下道：“我记得余霜刚出道的时候，胸才只有32B，没想到如今几年过去居然能到了E，应该是整过的吧？”
方峥眉梢微抬：“……你就不用发表无用又无聊的意见了，下一个。”
余潮汐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字往群里发：“月白既然给了这个联系方式，我觉得应该利用起来，如果没推断错误，余霜这个代言人知道的应该还蛮多的。
并且豆瓣八组、天涯论坛这些地方都常年有人发消息称，余霜跟天下集团高层关系暧昧，好似跟好多人都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这个宝藏女孩的背后究竟藏了多少秘密，没有人能说得清。但她是月白的死忠粉，按理说你们是月白介绍过去的，她应该多少会给点面子。”
黎沫看完群里的信息，便拿出手机跃跃欲试道：“那你们稍等一下，我现在便给余霜打个电话试试。”
余潮汐在群里发了一个OK的表情，然后也顺势敲下一串字：“那你们把余霜的QQ号给我，我加她QQ试试。”
方峥看见群消息，便把之前记下的联络方式发了过去。
余潮汐又敲字道：“收到。如果一会儿她不加我，或者是显示不在线的话，我就黑进她QQ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项澄看见余潮汐这段话，下意识地捂紧了自己的手机。
黑客什么的太可怕了！普通人面对他们的时候，就仿佛是透明的一样……
不过还好，余潮汐一般十分尊重旁人的隐私权，基本上从来不会窥探旁人隐私，毕竟那都是触犯法律的事情。眼下也是因为人命关天的事情，所有人都必须使出浑身解数和对方战斗。
而另一方面，黎沫也开始拨打余霜的电话。
这会儿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最近网上显示余霜正在拍完戏之后的休整期，按道理来说手机应该都在身边才是。
电话一拨通，黎沫就一直在心底默念：“接电话，一定要接电话……”
好在结果也正如她所祈祷的那般，‘嘟嘟嘟’的声音大概响到第五声，电话显示接通了，手里里面传来一个慵懒妩媚的女声：“喂，请问哪位？”
黎沫有些紧张地开口道：“您好，请问是余霜小姐吗？”
对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现在拨打的是我的私人电话，就应该很清楚我是谁才对。但是，我却不不知道你是谁。”
黎沫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是月白的朋友黎沫，是他将你的电话给我的。”
听到月白二字，余霜的语气轻快了一些：“哦，原来是月白老师介绍的。说吧，你是想要签名还是合照？”
黎沫道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回道：“我姓黎，黎氏集团的黎，我找您是想向您打听当初跟黎氏集团有关的事情。”
电话对面，余霜的声音停顿了几秒，方才再度响起，只是这一次语气格外疏离冷淡：“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会儿还有事，先挂了。”
余霜说完便立马挂了电话，只剩下‘嘟嘟嘟’的电话忙音。
黎沫接电话的时候方峥以及方峥电话那端的项澄和余潮汐都听到了，众人都沉默了一瞬，然后项澄才开口道：“余霜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这么着急的挂断电话。”
余潮汐在微信里回：“我附议。”
刚发完，余潮汐又赶紧发了一条信息：“她QQ在线，并且拒绝加我为好友了。”
方峥也道：“项澄的话有道理，既然余霜拒绝交流，那潮汐可以尝试自己动手寻找有用信息了。”
余潮汐在群里又发了一个OK包在姐身上的表情，便埋头看向电脑干活儿去了。
项澄也说要去网上寻找一下余霜和天下集团的消息，之后也挂了电话。
黎沫想了想，又举起了电话：“你说，如果我频繁给她打电话的话，算是骚扰吗？”
方峥淡声道：“我觉得没什么用，但如果你现在闲着没事做且又不甘心的话，可以再试试。”
黎沫看了一下时间，便放下了电话：“我还是明天再打吧，这会儿晚上要是打扰到她休息，说不定接下来会更难交流。”
虽说方峥觉得无论黎沫什么时候打电话，余霜都不一定会理她，可他也能明白黎沫此时的焦虑，所以便没有再出言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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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辗转反侧一夜没睡着的黎沫，睁开眼便开始给余霜打电话。
而结果正如方峥所料，一开始是余霜还只是拒接，后来等黎沫打电话的频率过高，余霜干脆注销了这个手机号，黎沫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里就传来机械而冰冷的声音：“抱歉，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您核对后再拨……”
黎沫握着电话，又震惊又沮丧：“她难道都没有银行卡微信什么的绑在电话上吗？怎么电话说换就换呢？”
方峥悠悠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说不定她只是觉得，更换这些东西比应付你要简单呢？毕竟黎氏集团破产一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里面水深的很，谁都不会想要去趟这滩浑水，要是无意间见着都要绕路，更别说主动靠近了。
而如今这滩浑水主动找上了她，而余霜自己还是天下集团的代言人，她如果知道天下集团和黎氏集团之间龌龊，就更不可能接你电话了。
毕竟她能红起来，天下集团出了不少力，她总不可能为了他们的对手，把自己搭上罢。”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在方峥看来，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绝对不愿意陷入麻烦之中，而黎沫和黎氏集团本身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危险麻烦。
黎沫耷拉着脑袋，不由有些沮丧：“听你的说法，真的好绝望啊。”
方峥从善如流：“你也清楚，我说的是事实。”
黎沫攥紧了拳头，在空中挥了挥，豪气干云道：“不行，我尼古拉斯·黎沫绝不认输！就算余霜现在不愿意理我，只要我坚持，就总有感动她的一天。”
方峥继续娴熟地泼冷水：“得了吧，坚持要有用的话，人人都能心想事成了。你现在给我感觉尤其是像那些苦追爱豆多年，并且坚信自己一定能感动爱豆和爱豆结婚的痴粉。”
黎沫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嘤嘤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当真不可能从余霜那里问出东西了？这条这么好的线索，难道要就此中断了？”
方峥的视线缓缓从手机上抬起，最后又落在了躺在沙发上宛如死尸的黎沫身上：“那只是你，并不代表我们。
刚刚潮汐发来消息说，她昨天半夜等余霜下线以后，便黑进了她的QQ，并且顺便连她微博上公开工作邮箱这些也都黑了一遍。
余霜的邮箱里面大多数是一些工作邀约和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之类的，但最近她最私人的邮箱里却有一些心理医生的咨询反馈。”
黎沫听方峥这么一说，也赶紧打开了手机，便正好看到余潮汐发过来的邮箱截图。
上面医生的回复都是根据她的描述，建议她去专业医院就医。
而发件箱里，余霜对于自己的病情描述：时常情绪崩溃，总是有自杀的念头，夜夜失眠，必须依赖安眠药才能入睡，并且噩梦不断，有时四周安静下来的时候，还会产生各种幻听。最近自残也越来越频繁，甚至迷恋上了刀片切开自己肌肤的感觉。虽然很有钱衣食无忧，但是出去旅游，买各种东西也感觉不到任何快乐，越来越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黎沫越是往后看越觉得触目惊心：“不对啊，我记得余霜星途一直很顺。她是童星出生，幼年就和很多大牌明星合作过电影和电视剧。后来再大一些，就各种代言不断，参演的电视剧和电影也都是绝对的女一号。最近国外的一线奢饰品也有好些邀请成为代言人和品牌大使。
对了，去年的时候余霜还开始频繁参加各种综艺，因为爽朗不拘小节，再加上高颜值，又为她圈了好大一批死忠粉。最近微博发布的年度艺人影响力榜单，她力压各种小鲜肉，成为了绝对的NO.1。
相比那些在娱乐圈里苦苦挣扎多年，都不一定能演女主角的姑娘们而言，余霜就仿佛开了挂一般的存在。为什么……在她的咨询的描述里，让人感觉如此痛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