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08000000032

第32章 入赘(2)

父亲终于死去,好强了一辈子的父亲没能因水老大休了草儿秀而躲过一场劫,死在那年冬天的一场厚雪里。雪封了山,阻住了水老二奔丧的脚步,其实,没有这场雪,水老二也不见得要去。这个被水老大诅咒了干遍万遍的人,终于落下一个不孝之子的恶名。好在,也就在这场大雪里,扫帚星草儿秀开了怀,她迈着行走起来已略略有些艰难的步子,站在厚雪里,眼睛盯住万忠台的方向。雪打在她美白的脸上,化成一种形似于泪水的东西。身后,她的男人水老二双手死死地抓着两团雪,往碎里碎里捏。

万忠台的奢侈与富贵因父亲的离去而渐渐散开,仿佛,那一团富了水家的脉气,被父亲暗暗带走,富甲一方的水家以不可逆转的趋势开始走下坡路。相继失去妻子和父亲的水老大整日里浑浑噩噩,给人一种颓败潦倒的错觉,除了坐吃山空,他似乎找不到摆脱困境的办法。不幸的是,接连几年,他都遭遇了土匪的洗劫。青石岭上水老二热火朝天奔日子的时候,万忠台水老大除了抱怨和诅咒,已走不出自个摆的迷魂阵。就有一天,他骑着家里惟一剩下的一头青驴儿,乏沓沓地来到青石岭,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瞅了下四周这活灵灵的绿色,张开鼻子,嗅嗅空气里四溢的罂粟香,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怨怒,跳下驴就骂:“水老二,你不是东西,你还我的女人,还我的脉气!”

按水老大的理解,青石岭所以有今天,不是他水老二有多日能,是那个扫帚星走时将万忠台的脉气带了来。不但带了脉气,还把他水家的烟火也带走了,要不,他水老大到今日个还能光棍一条?要不,万忠台那么大的势,能一下两下败掉?“水老二,你个眼珠子里藏毒的,你个心窝子里养蛇的,你还我的女人,还我的烟火!”

骂声正响着,院里奔出一个人,不是水老二,是草儿秀。只见她拿着水老二专门用来驱除鬼神的黑笤帚,照准水老大脸上就是一笤帚!这下,她闯祸了。水老大本来就找不上理由,跟水老二要女人要烟火,多少有点强词夺理,被草儿秀黑笤帚一打,理由足了,足得很。这女人把他的英气活气男儿气全扫尽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在青石岭躺下去,躺到老!

谁知,水老二紧跟着跳了出来,他手里提的,不是黑笤帚,是比黑笤帚打上疼几倍几十倍的打狗棍。哟嘿嘿,水家这一对弟兄,真是让人想不通,就见水老二抡起打狗棍,照准水老大的头就敲。水老大哪还敢躺,跑都来不及,边跑,嘴里还七三八四的骂。这一骂,水老二打的决心更足,只见他像草滩上撵狼一样,活生生将亲哥哥水老大撵出了草滩,青驴儿都没让他牵。可怜的水老大,女人和烟火没要到,反把仅剩的一头驴儿送给了水老二!

兄弟俩的仇气因此种下,直到草儿秀不幸早逝,撇下四个娃,两人间的恩怨还没化开。

这一切,都是吴嫂到青石岭后水二爷讲给她的。冬日暖暖的火炉边,水二爷每每讲起这些,忍不住要唾沫飞溅。那些个漫长而又着实寂寞的夜晚,一个来自土门子的小寡妇,一个青石岭上正当壮年的光棍,就是靠这些笑料百生的往事打发掉夜晚的。不过,水老二讲着讲着,会猛地抱住自己的头,爹呀娘呀叫上一阵子。水老二一叫,吴嫂眼里的泪就开始奔涌了……

起风了。

山一秃,这风,就格外的厉。天乌突突的,灰了几天,怕是,雪要来了。

刘喜财和拾粮一前一后走在枯岭上,岭一枯,药是找不到的。可两人闲不住,院里呆不过一个时辰,脚就痒了,心也跟着痒,非要到这枯岭上走走,才能踏实。

再者,人这一闲下,是非就来了。

来自两个药师之间,来自拴五子和拾粮之间。

刘喜财和曹药师的矛盾,还是那次结下的,就是拾粮差点被尿毒草要掉命的那回。拾粮刚一缓过劲儿,刘喜财便猛地扑向曹药师,一把撕住他脖子:“姓曹的,你还是人不?”曹药师假装害怕地睁大眼:“喜财,你这是做啥?”

“做啥,我真想一捶捣瞎你的狗眼!”

刘喜财先是恨曹药师见死不救,拾粮都那个样儿了,他咋能袖手旁观?至少,他应该灌泡尿,尿能解掉一般的毒性,就算是剧毒,尿也能缓解一下症状,这点常识,姓曹的不可能不知道。再者,他给拾粮穴位上擦的那些个东西,姓曹的也有,哪个药师褡裢里不备些常货?就算不救别人,也得防自己啊。这畜牲!后来他骂。

接着,他就听吴嫂和狗狗喧他走后的事,喧姓曹的咋个欺负拾粮,咋个不服气拾粮,还差点要打拾粮。刘喜财心里,对姓曹的看法就更重了。本来他走前,再三跟拾粮安顿了的,如果姓曹的要问,为啥种出的药不一样,就说是地,狼老鸦台地气好,肥足,千万甭说是他手艺高,就怕姓曹的起歹心。没想,他还真起了。刘喜财问过拾粮,可这娃,死活不吐一个字。娃是个好娃啊,能背重,能忍,凡事都能在心里装,不容易。

打那以后,刘喜财跟曹药师话少了,几乎不说,非要说时,也是简单到一两个字。可这几天,姓曹的像是成心要缓和这矛盾,缓和也好,刘喜财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但,姓曹的有歪心,他问的,喧的,试探的,都是刘喜财跟曾专员曾子航的事。一个药师,你操这些心做啥啊,难道他能给你个官?今儿个一大早,姓曹的嘴里没说的,竟然,竟然提起了姓司徒的女人,还说:“哟嘿嘿,啥叫个女人,那才叫个女人,你我活了大半辈子,白活了,要是有那么个女人搂上睡一觉,天,早死十年都值。”

听听,人话么?

“这人,心术不正!”刘喜财至此给姓曹的下了个结论,并再三叮嘱拾粮,离他远点。

拾粮跟拴五子,也是大同小异。拴五子这娃,跟上曹药师,学偏了,学歪了,学的,不像个人了。且不论他对水家做的那些个手脚,单说他对拾粮,哼,没法提!狗狗对拾粮好,他不服气,吴嫂对拾粮好,他也不服气,包括刘喜财对拾粮好,他也不服气。你说,他霸道不霸道?今儿个大早,狗狗要去草滩上拾干粪,趁着天还未冷到底,狗狗要把冬日里填热炕的粪拾足,见拾粮在院里闲着,就喊:“拾粮哥,没事做跟我一道拾粪去。”拾粮正要背背篓出门,拴五子背着枪过来了。对了,如今拴五子已成护药队队长,他算是心想事成,终于把枪把子掌握到手里了。拴五子瞪着狗狗:“哟嘿,拾粮哥,叫得多亲热。”狗狗嘴一呶,没理他。拴五子又转向拾粮,狠毒毒喝了一声:“放下!”

拾粮眼里的火星子冒了出来,都说拾粮脾性好,那是对该好的人,对拴五子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拾粮好不下。

“你在说谁?!”拾粮压住满腔的怒,正色问过去。

“我在说你,怎么着,不服气啊?”拴五子没想到拾粮会还口,心虚,但仗着身上有枪,原又把精神撑了起来。“没我的话,以后不许随便出门,听到没?”他又说。

拾粮没言喘,他也意识到了拴五子身上的枪,转身要往后院走。“回来!”见拾粮让了步,拴五子的嚣张气就压不住了:“本队长跟你说话哩,你耳朵聋了?”

拾粮的一双小拳头握得咯咯响,眼睛,死死盯在拴五子脸上,两个人正僵持着,冯传五过来了,恶恶地瞪了拴五子一眼,道:“拴大队长,去,把我屋里的尿壶倒了。”

拴五子还磨蹭着,正想命令拾粮去倒,冯传五的话又到了:“怎么,嫌我的味儿骚是不?”拴五子吓得,赶忙收起心思跑去倒尿壶了。

冯传五这才转向拾粮,他的目光里有一股很复杂的内容。他并不喜欢拾粮,这院里的人,除了三小姐英英,冯传五没一个喜欢的。但拾粮是专员曾子航走时特意交待过的,他不喜欢也得喜欢。站了片刻,冯传五脸上忽然挤出一点笑,好像很喜欢拾粮的样子:“去吧,帮丫头多拾点,今年冬冷,多备点。”

拾粮这才跟狗狗出了门。望着一对年轻人儿,冯传五脑子里,突地跳闪出自己的几个姨太太。妈的,有福不能享,天天要在这破岭上睡冷炕!他心里,暗暗涌出一层对曾子航曾专员的不满来。不过没涌多久,脑子里立刻就闪出另一个人。站在清晨凛冽的寒风里,冯传五再一次抑制不住地想起这院的大美人水英英来,那是多好的一道菜啊,要是能把她睡了,嘿嘿,嘿嘿嘿……

“娃,你看出没,这姓冯的,对水家,没安好心。”走在前面的刘喜财突然说。

“咋能看不出呢,叔,你说,有什么法子帮二爷跟三小姐呢?”

“没办法啊,娃。”刘喜财很无奈地叹了一句。不过他紧跟着又道:“娃,眼下还是小乱,我担心,大祸乱还在后头哩。”

拾粮不说话。他脑子里蓦地想起另一件事,这事跟小伍子有关。

小伍子有秘密。

这秘密,还是那次到山岭上拔葱时无意中撞进拾粮眼里的。当时,兵娃们命令拾粮跟着小伍子一同去拔葱,要他们快去快回,敢乱跑,小心枪子。小伍子一出院,就心急火燎地往野猪洞那边跑。拾粮喊:“葱在这头,你跑反了。”小伍子一把捂住他的嘴,让他快快去拔葱,不要管他,到时候在院门口见。

这之后,拾粮心里,就对小伍子留了个神,对野猪洞,也留了个神。兵娃们相继离开青石岭后,有次他一个人在山岭上拾干柴胡,眼里,突然就撞进一个影子,隐隐约约,他看着像疙瘩五,但不敢确定。虽然他不知道疙瘩五跑野猪洞做什么,但,他心里,还是把很多事儿联想到了一起。

最近这些天,他发现小伍子行踪越来越神秘,一有机会,就往外溜,而且不让任何人跟。他跟吴嫂提醒过,吴嫂说:“甭管他,他比你有见识。”

见识这东西,有时怕也害人哩。拾粮心里嘀咕,嘴上,却没说出来。他是真心真意替小伍子捏把汗,发生的不测之事已经太多了,拾粮不想看到更怕人的场面。

拾粮正想着,就听喜财叔又说:“英英这娃,也是个苦命星,你瞅瞅,这些日子成了个啥?”

一句话,说得拾粮心痛起来,很痛。

英英被冯传五关押后,拾粮一共见过两次,远远的,一次在南院,一次在后院。拾粮是个见不得别人受委屈的人,多大的委屈,他自个受着,没事,换了别人受,心里一准疼。而且,水家三小姐受的,哪只是委屈!心气那么高的人,硬是让毁了,毁了啊。拾粮这才发现,越是心气高的人,越是受不得这飞来横祸。水家父女,在这场灾里,摔的跟斗太重,怕是,一时半会,缓不过劲。再说,拿啥缓啊,家被占了,银子被抢了,一后院的羊,吃光了,那么威风的走马,没了,拿啥缓?除了这空落落的院子,怕是,水家跟穷人没啥两样。没啥两样啊。

这世道,咋就连富人也放不过去呢?以前只说是人穷被人欺,没想,富人也被人欺。

又来风了。吼儿吼儿的,刮得人心烂。

刘喜财的担心一点不显多余,这一夜,出事了。

事情出在南院,水英英的闺房里。

人已睡定。进入冬季后,冯传五给院里定下许多莫名的规矩,其中一条,夜黑后不能相互走动。黑饭吃过,院里院外的活全收拾完,谁进谁的屋,睡觉。两个兵娃挂着枪,挨门巡逻,若要发现不守规矩者,拉到院里冻一夜。冬日里夜长,屋里又各道四处进风,这觉,睡比不睡遭罪。

刘喜财好不容易迷糊着,院里猛地响出一声,很尖利,他一骨碌翻起身,静住气儿听,院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这静,多少带点异样,刘喜财不安的心越发不安。过了一会儿,他摸索着下炕,佯装解手,往外走。院里墨黑一片,竖起耳朵听了听,没听出啥异常,正疑惑间,对面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刘喜财低声喝问:“谁?”

“是我,他刘叔,听见啥没?”说话的是吴嫂。

吴嫂不说还好,一说,刘喜财心里,立刻紧了起来,当下就慌张地往南院跑。吴嫂的脚步紧跟过来,样子远比他慌张,可见,那声尖叫吴嫂定是听见了。两个人刚奔到南院院墙下,一股子被撕碎的声音便响出来,这声音,像是被堵了撕了压抑了般,令人头皮发怵。药师刘喜财顾不得犹豫,一脚踹开南院院门,就往水英英屋里扑。

“滚回去!”黑夜里突然响出兵娃的声音,接着,明晃晃的刺刀横他眼前。药师刘喜财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夺了兵娃的枪,没容分说就给了这狗日一耳光。吴嫂趁这工夫抢先扑了进去,天哪,她惨叫一声。

屋子里,一个兵娃拿枕头死命地蒙住水英英的脸,冯传五正拿根绳子,要把水英英挣扎着的双腿绑起来。吴嫂还啊啊地叫着,药师刘喜财已抡起枪把子,照准冯传五的头就要砸。幸亏冯传五躲得快,要不然,他那个草包头,就要被打烂。

“你个禽兽,敢做这等事!”刘喜财真是气疯了,气炸了,趁冯传五呆愣的空,还是给了他一枪把子,不过,只是砸在冯传五背上。冯传五夸张地叫了一声,逃了。那个兵娃扔了枕头,打门里跳出去。

吴嫂一把抱住水英英,哀号起来。

水英英的衣裳被撕得支儿片儿,脸因被那个兵娃捂得太久,酱紫一片。刘喜财一声没吭地走出来,孤狼一般站在夜色下。这当儿,就听见中间矮墙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越过墙头一看,水二爷摔倒在矮墙下,正在挣扎着翻身。水二爷定是想翻过矮墙,往这边扑,可惜他的瘸腿拖住了他。

第二天,冯传五借故要去凉州城办事,一大早便离开了大草滩。冯传五走后不久,药师刘喜财闷着声儿进了南院水二爷那间屋,他足足呆了有一个上午,走出水二爷屋子时,他的脸是阴着的,死阴。

“得想个法子呀,他刘叔。”吴嫂避过人,悄声叹气说。

“想啥法子,能想啥法子?”药师刘喜财像是跟自己生气,他饭也不吃,屋也不进,像狗一样蹲在南院院墙下,天都黑尽了,他还不起来。

“要出事啊,他刘叔。”自打这个可怕的夜之后,吴嫂变得絮絮叨叨,逢人就嘀咕,要出事啊。

远处,拴五子抱着个枪,幸灾乐祸地瞅着刘喜财。

冯传五打定了主意要吃这口菜。那天他借口说是去凉州城,其实是骑马在草滩上溜达了一天,他才不想去凉州城哩,去了又能咋?难道曾子航会大方地说,我把水英英赏给你,做五房?这种事儿,声张不得,得瞅准机会,把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还用得着看他曾子航的脸色?

一想到曾子航,冯传五快乐的心立马阴暗下来,青石岭这一场闹剧,他算是看清了曾子航这个狡猾的狐狸。依他的看法,曾子航上演了一场双簧戏。他巧妙利用西安城陆荣之间的斗争,假借缉拿共匪之名,不显山不露水地将青石岭水家万贯家财据为已有。冯传五认定,仇家远一定是曾子航有意放走的。这个老狐狸,既没把陆仇二人逼到绝境,为自个的将来留了后路,又赢得了荣怀山的信任。这还不算,他的老辣还在于借凉州城各派势力的斗争,将他们先是通通贴上私通共匪的标签,然后让他们窝里斗,最后不但成功剿灭了青风团,还让白会长等人死心塌地为他卖命。狠啊,真是狠。眼下,他一定又是借姓查的表兄妹的势力,把矛盾和混乱丢给他们,自己,说不定早抱着银子买官去了。

跟这帮老狐狸比起来,他冯传五算什么,一条狗,一条只会咬人却讨不到奖赏的野狗,一条咬完了就被一脚踹开的狗。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委屈,要是再不把水英英给弄到被窝里,他冯传五,亏。

冯传五牵着马,在草滩上百无聊赖地走着,冬日的冷风一阵阵袭来,袭得他一个接一个打寒战。后来他牵马到了姊妹河,姊妹河静静的,咆哮的河水不再,飞溅的浪花不再,仿佛,也要随着这一岭的寒气,终止脚步似的。冯传五正在河边发愣,身后突然响来一声冷枪,一颗子弹打他耳边呼啸而过,差一点就击中脑袋。他喊了一声“谁”,第二颗子弹紧跟着响来。妈呀,他吓得跳上马,没命似地就往水蒙大院逃。

同类推荐
  • 税官

    税官

    《税官》是一部充分反映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中部地区一个南方县城由税务系统发展变化带动整个县城社会经济发展变化的当代长篇小说,《税官》以古南县的税务事业发展变化为蓝本,以主人公税务干部王小康的成长经历、工作生活为主线,细腻而深刻地描写了一群税务部门的工作人员跌宕起伏的生活,描写了王小康在实际工作中的爱情、亲情、友情的错综复杂的纠葛中,由一名满脸阳光、刚走出大学校园开始步入社会的普通税务干部,锻炼成长为一名一心为民、情系地税、廉洁奉公的基层税务领导的曲折丰富、多姿多彩人生。
  • 漫漫喜欢你

    漫漫喜欢你

    薛漫漫,在高一的入学典礼上对新生代表叶辰浩一见倾心,但她深知自己的平凡所以只敢暗恋。秘密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凌洛音窥破后,凌洛音怂恿她告白,毫无疑问告白失败,而薛漫漫也因此踏上了一条苦追叶辰浩的不归路。为靠近男神熬夜苦读的薛漫漫,终于和叶辰浩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在这里她认识了好朋友颜清,品学兼优的金融系学长魏仁追求颜清却屡屡被拒,薛漫漫无意中得知了颜清不敢恋爱的原因,才发现大姐大的颜清也有不为人知的伤痕。另一边,凌洛音也邂逅了自己的音乐王子莫林,莫林却忘不掉前女友,伤心欲绝的凌洛音远走他乡,而莫林也因此看清了自己的心。此时,薛漫漫和叶辰浩的爱情却经历着现实的考验,兜兜转转爱恨痴缠,三对有情人能否终成眷属?
  • 谁是杀手

    谁是杀手

    罗宾斯一家在世时最后一次聚到一起是在马里兰州的绿坪庄园。那次六个儿女全都从各地赶来,庆祝他们的父母泰勒和伊芙琳结婚40周年。泰勒?罗宾斯已经61岁了。他身材高大,体魄健壮,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看上去只50出头。他是罗宾斯化妆品公司的董事长兼总裁。他们家族的这个公司拥有亿万资产,名次总排在500家最富有的公司的前20名之列。伊芙琳?罗宾斯比她丈夫小两岁,是个高雅纤瘦风韵犹存的女人,不管走到哪儿总会引起男人们的注意。长子马歇尔34岁,是最让他父亲失望的一个孩子。
  • 可悲的雪豹

    可悲的雪豹

    海拔三千米雪线上奇怪的枪声。二十四岁的维吾尔小伙子巴赫,做梦也没想到刚刚以三百七十元的高价码引进的一只幼年雄性克孜羊,竟在昨天的牧放中不幸丢失。昨天——一九九七年八月二十一日,天气晴好。大约上午八九点钟,巴赫便操起尼纶羊鞭,轻轻吆喝了一声“达儿”(催羊的口语),便将三百多只雪白的长毛羊赶出了方圆一里的牧圈。他特别关照那只可爱的“克孜”,因为这只引进的羊种一两年后一旦和他的毛羊交配,将很可能产生一种耐干旱、耐高寒的新的羊种,那将使他的“羊财梦”实现得更美更大!
  • 龙出渊

    龙出渊

    均州远郊一条又旧又破的陋巷里,玄武镖局的金字招牌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自从三年前那次失镖之后,这家镖局就没有再接过一次托镖任务。玄武镖局的前身叫正义镖局。三年前,风头正盛的正义镖局在一次走镖途中遇劫,丢了镖不说,一干镖师也几乎死伤殆尽,总镖头秦南山亦身受重伤,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救治无功,不几日就撒手西去。临死前,他让儿子秦五扬继任镖局的总镖头,但是却让他立下重誓,至少三年内不能再接镖。秦五扬不解其意。
热门推荐
  • 奥古云轮

    奥古云轮

    一个孩子的秘密,世间原道之史,云轮现世,惊天之神。奥古大陆可谓是一个神器的宝库,而能操控这些神器的原力却并没有出现在这个孩子身上,留恋于世上,只为那素未谋面的仇人?而那神秘的契机,真的存在吗?
  • 让 我的青春不寂寞

    让 我的青春不寂寞

    吃七分饱,留三分给舒适;种七分地,留三分给风华;得七分理,留三分给豁达。无论为人、处世、生活,或许都可以留出三分空地,植一片优雅。
  • 曲亦终人亦散

    曲亦终人亦散

    活泼可爱的她,在凡间遇到正在历劫的他,两人的感情慢慢升温。她不知,他是仙;他不知,她是妖。是缘分,还是,有缘无分。
  • 不一样的大地主

    不一样的大地主

    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但他留给我的政治遗产我却享受了几十年。这份政治遗产的名字叫——地主。因为这份遗产在上世纪下半叶至中叶,让我吃尽了生活的苦头。基于这一原因,我在骨子里真的很恨这个给我政治遗产的人。可是爷爷就是爷爷,这是我没得挑的。随着年过五十了,不知为什么对原来很淡漠的故乡、对远在那里长眠的人却想念起来,于是就找个借口,去看看那生我但没养我的地方,看看长眠在故乡故土之下的祖上。于是以看望我们郎家仅存的一位年逾九十的老婶儿为名,回了一趟故乡。
  • 弒天无轮

    弒天无轮

    “我不过是一介武将,安能宾服四海?”“戎马一生,换来的不过是刀剑悚人的伤忆……”“那这天下是何人予你?”“你们都说我居心叵测,可忠贞二朝你们又几时看到?!”一个战乱四起的年代,一代将军在刀枪中铸就传奇……书友群:977935262
  • 仙武神修

    仙武神修

    我原本只是普通人,可无可奈何之下,走上了修真逆天之路,竟然走了这条路,我就要走到最强!
  • 海贼之不服就干

    海贼之不服就干

    穿越海贼世界吃下动物系蜜罐果实我敲喜欢甜甜的蜂蜜还有毒蛇……敲好吃的!【蜜獾:世界上最无所畏惧的动物】Q群:601747196
  • 良木传

    良木传

    “这次失败了怎么办?”“失败?我从来没想过!”“那么说你有办法了?”良木摇头,脸上的神情并无半丝忧虑,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龙愕然,认真的看着良木的脸,良久,叹了一口气,“也许我真的老了?”良木突然伸手摸向龙的额头。龙不知良木何意,本来想躲开,但不知为什么却没躲开,任由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额头。“龙爷!没有一根皱纹,哪里老了?”
  • 相看两相知

    相看两相知

    一毕业就来到S市躲避情伤的乖女孩陈方好,遇上了正在单枪匹马闯天下的小老板关海波。一个直老板,一个憨员工,竟然也相互扶持着混成了行业中的黑马。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了三年,如今他突然提出要做她的“男朋友”,怎能不让方好惶惑之余心存错愕和质问——凭什么于万千人中,单单挑中了没出息的她!
  • 流年

    流年

    我还在怀念从前。什么“从前”呢,还不过是写日记的年龄,有什么往事可言。日记,这东西有点伤感,翻开来都是一些晦涩的文字,写过了就没有重阅的意义。回忆也是一种陷阱吧,尤其是日记里头掺杂了许多虚设的情事,随时会让人失足,会让心情坠落深谷、黑渊。多愁善感,我想这与年龄无关。只是因为这雾吧。今天早上骑着脚踏车穿入烟雾之中,虽然有点呛鼻,但感觉还好。早上啊,路上的汽车行人都不多,可以加快速度。虽然很吃力,但是感觉到自己的校裙和肩上的辫子向后飞扬,啊——向前冲向前冲!浓雾之中有一种扑向死亡怀里的快感。真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