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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生(6)

正如世人一度震惊过的那样,在2003年的那个愚人节,她一度喜爱过的年轻时有过天使面容的张国荣自杀了,也正是在那个夜晚,安倪更加明确地意识到,这个世上有很多危机不得已被人们自行遮蔽在心底,她有太多的同类,甚至于,每个人都可能是她的同类,至少,每个人都有一部分是她的同类。可是这么想却并不能使她释然,倒使她更加绝望了。这就是人生呢,可憎、可恶得只能自行忍受的人生。就在张国荣自杀的第三天夜里,安倪尝试着把一瓣用来刮体毛的刀片搁到手腕上。她躺在床上,一只手捏着那薄而脆的刀片,手交错过去,让刀片抵在她细瘦的腕上。终究,她还是狠不下心来。她仓皇将刀片抛于床下,掩面而泣。刀片在灯下闪光,纹丝不动,安倪却听到了它发出的响声,吱吱嚓嚓的,令她耳鸣不止。第二天,她的母亲终于觉察到了她的异常,坐到房间里跟她倾心交谈。老人们往往都会把一切问题最终归结到一个通俗的事点上。安倪的母亲说,你怎么还是不想嫁人呢?再不嫁,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跟自己这辈子交代,你怎么跟自己交代。安倪想了想,也许吧,也许真的是因为她该结婚的时候没有结婚,造成了这种局面。可是,又不是她不想,她是结不了啊,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的心已经成了一窝蜂群,动不动就嗡嗡乱叫,狼奔豕突,使她无力去投身一场婚姻。不!不!再可是一下,她没试过,却又怎知是万万不行的呢?试试吧。就是这样,在这一年夏天快到来的时候,安倪见了一个各方面都叫人赞美的男人,用婚姻去自救了。却闹了一场大笑话。跟韩剧差不多呢,安倪,这个已经四十一岁的女人,在结婚的当日临阵脱逃了。逃得还挺远。一下子就去了深圳。不这样逃不行,浅浅地逃无法让她躲避那些即时的麻烦。亲戚、朋友,特别是家人,对她的临阵脱逃是无法理解的,需要她给予解释。解释,吓!她才不要去磨那种嘴皮子。那么就去深圳吧。在深圳,安倪却差点被吓死。那是个什么地方啊!男男女女都是架永动机,脚在动,心更在动,让安倪看不到真挚和久长,只能看到速朽、轻浮和强悍的虚伪,简直太不适合她了。安倪继续逃,一口气又去了北京。可是在北京让她看到的是更庞大、浩瀚的躁动,叫她更加夜不能寐。她再逃,去了大西北、新疆,甚至海外。仍然是,没有一个地方,能叫她心安。真的是,她不属于地球吗?不该站在这个尘世?那么她真该去尘世之外?不要啊,她还没想明白吗?那是死后的事,早晚属于她的,不用急着去,现在她的任务是面对尘世。安倪后来想,这尘世真要较真了去看,是没有一处好地方的,唯一能称之为好地方的,只能是些向虚的概念,比方说家乡。家乡再惹人烦,也有很多历久弥新的回忆陪伴她,使她不至于那么寂寞,心里有根基感。而根,至少可以让人在恐慌的时候,不被风吹跑。就这样,安倪又回到了家乡。这已经是2005年的事了。她的父母敦厚、练达,倒是不跟她再提婚姻之事了,但要命的是,安倪突然在这次回到家乡不久后,就发现了她一再回避去想的另一种内心的现实,那就是,她需要性。仔细回想,她从很早开始就离开家乡,有性的原因呢。家乡太小了,男人的可选择面太窄,无法使她在突如其来的身体焦灼时分解决那种事。想来想去,她竟然在这一年又回到了上海。喔唷!上海,看来她早年选择来这里居住是种潜意识驱使的呢,她终究还是要回到这里?这里有什么好呀?她说不清楚的。反正,她用了几年的时间画了一个大圆圈,又回来了。可是,她在这里能干点什么呢?这得想想。

安倪这次索性在上海买下一套房子住了下来,并且又开始写作。真可笑,她竟然又开始写作了,可笑吧。她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闭门不出地写些东西,有一个两个不见得算是朋友的朋友,慢慢又成为圈子里的话题。有一个情况早就发生了:银淑莲已经在圈里圈外都小有名气了。而意米,在发奋苦读两年却没能混出点名堂后撒手不干了,她家里也有钱,成天啥也不做,就是吃喝玩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倪又和意米扎了堆。意米那时刚刚开始吸毒。她觉得这玩意儿不错,反正她家也不差那点钱,吸个毒也不见得会把家里吸空,就吸了。在绝交了多年后,两个女人倒还是那么互补:一个爱说,一个有能力充当废话收纳箱,于是颇有些紧密地交往着了。有一天,意米提议安倪也试试那个东西。这一提议就没完没了,见一次嬉皮笑脸地提一次。安倪倒是抗拒了挺长时间,却在一个夜里,主动把鼻孔凑向了那些白色的幽灵。

哑鼓再次见到安倪时,她已经有些形销骨立了,并且正在经受绝经带来的更大的恐慌。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可以让安倪失魂落魄一整天呢,何况绝经。安倪真难过,整整一年,她一次又一次地感受着内心里对青年时代的怀念,进而勉为其难地眺望步步紧逼而来的暮年生活,心情沉重。一个人,就这样只能够往下坠落了,像抛物线,终究掠过了最高点,再也对抗不了地心引力。有一阵子,安倪在沉痛中天天忏悔。她想,若是回过来重新走一遍,她一定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懂得做个麻痹大意的女人,这样她指定幸福一生。多么的马后炮啊,时光要能倒着走,这世上还有苦痛么。还是专心忏悔吧。这当然已经是2009年的春天了,也就是安倪刚刚吸过几次毒的时候。她吸毒,也和绝经附赠给她的更为致命的打击有关。每次吸过那玩意儿三四天后,正是她的忏悔情绪最深重的时候。在那种时候的某一次,安倪忽然让自己隆重地投入回忆了一次。她回忆起男人们来了,那些风风火火地掠过她身边的男人。他们性格各异,都有弊端,也各有优点。如今再想起他们,安倪偏偏觉得他们都是可亲、可爱的,只是她自己是个怪而臭硬的女人,错失了他们。是她不好,她太可笑、可恨了,她想。这个春天她做了一件堪称可笑的事。她花了好几天翻箱倒柜地、运用一切能够运用的方式去搜寻所有男人的联络方式,却发现他们都约好了似地钻到生活的更深处去了。找不到,根本就找不到。有一天,她甚至跑到从北边来的一条高速路的出口处,一站就是一整天。她暗暗期待有辆大货车突然停下来,一个脖子挺括的男人把头伸出来,对她说,“嘿!俺是那木,你还记得俺么?上车呗。走!快上来!跟俺走。”无疑她落了空。又有一天,她来到十年前租住的那个房子的门口,想等等看能不能遇到房东,以便把它重新租下来。她记得,她跟一个叫哑鼓的男孩有过一个约定。如果她这一整年都坐在这房子里等,哑鼓会不会过来呢?房子当然早就租给别人了,她不用问房东都知道。安倪自嘲地笑了两下,离开了。站在风起云涌的某个商场负一层的超市里,安倪又狠狠地嘲笑了自己一次:她竟然真的演起韩剧来了,以为一句几可称为戏言的约定能够落到实处。人啊,女人啊,真是奇怪,她这四十八年来的尖刻、敏锐,全白瞎了。

白瞎就白瞎了吧,既然人真要倒过来活,越活越幼稚,那也没办法。安倪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发现那个叫哑鼓的男孩还真的有点让她怀念,他能够从她记忆中的男人队列中脱颖而出呢。为什么?她想了又想,最终觉得,可能是,这是唯一的一个叫她想起来还能觉得自己有点美好的男性。她曾经很是费了些心血去步步为营地培养他呢。培养,真的是培养。别的男人,似乎都只是被她用来消费的,或者消遣。只有哑鼓身上,倒映过她去爱他人的能力。安倪又去了。这一回她真的去找了房东一次。挺让她意外的,那房东告诉她,有个看着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不久前来过一次,询问十年前租住在这里的一个女人。依照这男人提供的房号以及房东对安倪深刻的印象,安倪被断定为那个被找寻的女人。陡然听到这则消息,安倪心惊肉跳。喔唷!竟然真的可以韩剧的。真的吗?等等,她得冷静一下。她把心情平复了一下子,用力想了想这件事。末了她问房东能不能租给她一套与那套房子邻近的房子。挺好!就在同一个单元,有套房子租期刚到,正好可以给安倪。安倪租下那房子,隔三岔五过来坐一会儿,过后在电梯口一站就是好几分钟。如果哑鼓真的有心赴这十年之约,早晚会来。她如是揣想。就这样安倪见到了哑鼓,喔!她重又见到哑鼓啦!某一天,她看到一个仪表不凡的男人推开玻璃门,走向电梯口。十年后的哑鼓,一眼就认出了安倪。

哑鼓长开了:高了几公分,脸架子有棱有角了,身板厚实、稳健。他仍然爱笑,唇红齿白——伟大的、茁壮的、动人的那种纯美,依然在他的笑容里屹立不倒。安倪高兴坏了,是真的高兴。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就为哑鼓笑容中那份持续到今天的纯美。她不要他沧桑。沧桑不好。她高兴看到他还保有一份纯美。他肯定不再幼稚、偏狭了,这从他有板有眼的一举一动中完全可以看出来。成熟着,还纯美着,这种人生最好。是她一辈子求都没能求来的人生。

他们实打实地拥抱了一次,但没有接吻。看得出来,他们对彼此都不再有那种男女间的小感觉。像亲人相见呢!春天耀眼地停止在这个时刻,他们齐齐地向外面看。那里有树、有花,有光芒,令他们欢喜。有一个两个时刻,安倪眯起眼睛打量哑鼓,心里有种饱胀感。她仔细推敲哑鼓给予她的感觉,就觉得,那是一种儿子带给母亲的感觉,好,好得很啊!

“我找过你几次。特别头两年,我总来这里找你。”哑鼓说。

安倪“哦”了一声,沉默了下来。歉意真实地从脸上淌出来,她也不想掩饰。

“后来我去北京了,硕博连读。去年我刚拿到博士学位。现在我在上海工作。你呢?都好吧?”

安倪听得惊住了。多么神奇啊。一切与她对他的构划吻合得如此紧凑。她是来为她的“造人计划”验收的吗?她的人生终于满分了一小次了吗?喔!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呢。也就是巧合吧。如果没有她当年的刻意,兴许哑鼓还是会变得像今天一样棒的,他本来就有上佳的天资。安倪说:“我挺好啊。你女朋友呢?”

只是下意识这么问而已。在她对他有过的构想中,这个时候,他应该有女朋友的,或者妻子。

“她在外面车上等你。你等一下,我叫她过来。我们上个月刚结婚。”

“哦!是吗?不……不方便的吧。”

安倪想摆出一副笃定的样子,就像从前她凌驾于他的那种样子。她想诱使他们的心理关系回到从前的格局:她在上,他在下。但是哑鼓显然今非昔比了。她也今非昔比。她现在多老啊,甚至,丑。眼前的她是劣势的,从心理到生理,她感觉是这样。但她发现自己甘于这种新型的落差。

“就等三分钟。我很快的。等着我!”

哑鼓风弛电掣般推门而出。少顷,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跟在他后面走过来。女孩主动向安倪打招呼,好像早就认识安倪一样。这么说她早就知道安倪了?哑鼓把他们的事告诉她过?

三个人进电梯,去安倪的房子。他们说了很多话。后来安倪的毒瘾犯了,哈欠连天。哑鼓狐疑地看了她两眼,误以为她疲惫。他带着妻子告退。临走哑鼓对安倪说,他会常来看她的。他这么说的时候妻子竟然赞同地笑看着他,令安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却又欣慰。

“下次你们到我家去看我吧。我做饭给你们吃。”安倪卑怯地笑了笑,说,“我平时一般不住在这里的。”

哑鼓发现安倪吸毒,是稍后发生的事。一如他那天告诉她的那样,三天后,他循着她给他的地址,去了她家里。安倪刚吸了一次,残局没收拾得彻底。哑鼓是医生,又显然变成了一个火眼金睛的人,甚或说,他对安倪的悲剧人生早就有所洞察,因此他稍作观察后就从她家里搜出了安倪吸毒的证据。然后是他跟她的一次长谈。而一个曾经隐伏在他与安倪之间的险情,就是在这次长谈中,由哑鼓说出的。

“知道吗?你差点死在我手里……我曾经想过,用手术刀把你切开。呵!活体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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