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顾念望处理完伤口,吴景修就先离开了。只剩她一个人在vip处置室里面休息。
顾念望想起昨天晚上她接到的律师电话,以及那电话里的内容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冷。
原来顾氏一直以来最大的股东居然是自己妈妈,而妈妈死后又把这股份留给了自己,只等自己满二十岁之后就可以正式继承了,这之前股份一直是董事会和律师团监管,明面上顾少琅还在顾氏有最大话语权,但是一旦顾念望满二十岁获得了正式继承权,他就不在这顾氏的主人了。
可顾念望想不通,即使自己成了最大股份的拥有者,他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父亲,到时候顾氏不还是他的,为什么一定要从自己手里把股份拿过去呢?
难不成…..是了,纪简。如果她将来嫁人,那么这么些股份就会成为她的嫁妆,而届时他的未来丈夫在顾氏就会成为另一个最大股东,所以若是股份在自己手里,那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可若是在纪简手里就不一定了,纪简是顾家的儿子,所以若是他手里拿到了股份,那股份就一定会是顾家的。
顾念望下意识的摸上自己脖颈儿上的项链,谁都不知道,妈妈的印章就是这个东西。想必他们一直没有着急逼着自己交出股份,一是因为自己还没满20岁,另一个就是找不到妈妈留下的印章吧。
又休息了一会儿,顾念望收拾好了自己就离开了处置室。刚走到医院大门,就被突然出现的一辆黑色的车堵住了去路。
后车窗萝落下之后,露出的是一张顾念望不认识的脸。男人一手拄着脸,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梳着不拘一格的大背头,狭长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念望随后皱了皱眉头,似是不满她现在的狼狈,带着坏笑薄唇轻启:
“我亲爱的爱丽丝小姐,在疯帽子先生去解救你之前,还是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狼狈比较好。”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啧啧啧啧,真是个小可怜儿,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期待你联系我哦,我的…爱丽丝小姐。”
顾念望看着下车的司机交到自己手里的名片,一头雾水,刚想再问点儿什么,面前人就一边挥手告别一边升上了车窗。
看着绝尘而去的黑色轿车,顾念望觉得自己可能是遇见了哪个有钱的刚看完病的精神病。
毕竟那辆车她还是认识的。
可是,没听说圈子里哪家有这么一个神经病啊?
看了眼名片,上面写着—鹿斐然,和一串电话,连个职业什么的都没有,顾念望也没多想,随手就把名片塞进了包里随后打了一辆出租车。
高架上,鹿斐然坐在车后座,想着刚才自己和顾念望的见面,她那副明显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样子真是好笑,再想到他额头上的纱布,原本还带着些笑意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去。
“去查,她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一直到昨天给我的报告并没有说她受伤了。”
“是,先生。“
顾念望回家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体,坐在梳妆台的凳子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自觉地摸上脖颈处的黑玛瑙项链,脑子里想起早餐时边斯瑾的话。
“小望,我当时认识的你的时候,手下的人除了给我一些关于你的资料,还调查出了一些别的东西,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说完,边斯递给自己一份资料袋。
而看过资料袋的顾念望,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里面自己母亲许言在医院接受治疗的照片以及目前自杀之前给自己这百分四十的股份的转让书复印件,还有…顾少宇纪禾纪简一家在纪禾自杀那天言笑晏晏的照片以及顾少宇飞到瑞士想取出许言保险箱里转让书原件的电子录像…..
顾念望握紧脖子上的项链,眼神坚定。
她必须要让顾氏那些其他股东知道,她顾念望也是有资格继承顾氏,不,应当说,她才是最有资格的那个!
可自己目前对传媒还是个门外汉,怎么能….
思考间,顾念望的目光落在了她那件未完成的毕业设计作品上,那件只裁出了大概形状的礼服,眼神不由得一亮。
那就先让她,打响自己的知名度吧。
随后拿起手机给自己的导师发了条微信---老师,我决定参加这次毕业设计的最佳设计比赛。---
她对自己的作品一直很有信心!
之后,又给边斯瑾发了一条过去—阿瑾,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而这边,收到短信的边斯瑾,随即回了句“好。我帮你”
等吴景修查完房回到办公室,早已经没有顾念望的身影。
一边拿起了桌上顾念望留下的便利贴,一边给纪简拨了个电话。
“额头上的伤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我处理过了。”
“谢谢你。”
“你们还是摊牌了?”
“嗯。”
“那你打算…”
“景修,我们都..没有选择。”吴景修自然知道他说的我们自然是也包括他自己。
而另一边,从自家书房出来的祁临,回到卧室颓然的坐在地上。
小望,我该怎么办…
美国的一间书房里。
男人不断摩挲着手里的木质相框,里面是一对母女的笑脸,随即传来厚重的咳嗽声。
“Sir,该吃药了。”
“我知道了。”
命运的齿轮自这一刻开始正式被推动,每个人都不知道未来究竟是什么模样,可又却纷纷被迫拿起武器,守护着心里那些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