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落了单的叶猗清,狼群以为又是哪些猎捕者,就想要吓唬一下她。慢慢走到叶猗清的身后,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的明亮,叶猗清看到那一双双眼睛,立刻明白了那个苏醒的阴谋,但是转而一想,他大约也是要保护这些狼群吧。月色正美,可是山下的人看不到。
窦涟琪和赵渐在寺里吃过了晚饭,窦涟琪心里很慌,听了主持的话之后,也还是不明白,置之死地而后生,对于她要怎么去做,未来又会是什么样子,思绪一直在脑海里缠绕,睡不着的她走到院子里一个人对着天空发呆。
赵渐也对今天的叶猗清感到奇怪,但没有想太多,只是今天主持的一番解释让他觉得心里不安宁,想不到会有什么事干扰到自己的宁静,可如今心里多了一个人牵挂,不得不去想。
院子里的那棵梨树开的甚是好看,赵渐看着院子里的梨树发呆,宋传书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叫赵渐不要看外面了,来陪他聊聊天,宋传书最近也是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总是莫名的心悸,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窦涟琪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突然天空中一颗星星突然闪现出了红色,窦涟琪以为是自己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可是站在她身后窗边的阿黎也看到了天上的那颗闪着异常诡异红色的星星,老主持看到天空中的红星亮了起来,赶忙去把玄辞坐化之后留下的那颗舍利子拿了出来,放在月光之下照耀着。
果然老主持看着红色的光开始满满投射到那颗舍利子上,舍利子也开始渐渐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玄锌在寺外的一泓清泉边打坐,月光洒在他光亮的头顶,他慢慢抬起头,泉水中倒影的他眼中有一角是柔和的蓝色光,不明显的光,和突然闪起的诡异红星,预示着一切都应该要开始了。
欧泽在和玄锌说完之后,走进了寺里,主持看着面目清秀的欧泽,没有多说什么,欧泽走到佛像前,想起自己身上的佛像,叫停了主持,去给佛像上了炷香,主持看着欧泽笑了笑,说:“施主善心,不如求支签吧,老衲会免费帮施主解答”欧泽看了看四周,反正闲来无事,拿起签筒晃了两下,一根竹签掉了出来。下下签:求而不得,爱而不能,难舍难分。
欧泽看到自己的签之后把签递给了主持,主持原本想要告诉他,欧泽冲主持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因为上面的意思他都知道,爱而不得,求而不能,说的就是他对叶猗清的那份感情,最后一句难舍难分,不正是说他爱得难舍,痛得难分吗?即便不解释自己也都清楚明白。
主持把签放进旁边的签筒里,没说什么带着他去了后院的厢房,因为寺庙修建古老,建筑简单朴素,因此国家给予了遗产保护,寺里的和尚们也不至于无处可去,就一直呆在这里,会有人定期来给这座古老的宅子翻修一下,欧泽被主持安排在后院的男厢西房,庭前是一株红梅,只是梅树看起来很老了,应该有些年头了。
窦涟琪的院子里是一颗迎风绽放的桃花树,夜里更深露重,窦涟琪真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颗红星星,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厚衣服,阿黎看到院子里的窦涟琪看星星看得出神,也忘了诗人曾说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诗句了,就拿了一件厚衣服给她披上。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看天上的星星,有说有笑。
深夜,厉决南在坡下抱着小狼崽,脑子渐渐清明了一些,可山里的雾越来越浓重了,根本就是什么都看不清,厉决南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看的纪录片了,从口袋里拿出叶猗清一直戴着的帽子,放到小狼崽的鼻子上嗅了嗅。果然,狼的嗅觉不是盖的,小狼崽挣扎着从他怀里出去,可是厉决南不放心看着它挣扎的厉害,没办法放了下去,小狼崽一边嗅着一边带着他走,走了一会,小狼崽突然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前面。
厉决南奇怪它怎么不走了,抬头一看,数十双绿幽幽的眼睛在不远处瞪着他,厉决南有些生气就不该跟着这个狼崽子走,这是把他带到他们狼窝里了。暗暗吃下这一亏,想转身离开,可是黑夜里传来一阵血腥味,在雾气浓重的空气里尤为明显,厉决南转身看着狼群,面前的狼群渐渐迫近,厉决南这才发现头狼的身边有一个披散着长发的人,穿着一身白衣,朴素的要死。
仔细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叶猗清,可是怎么看都不对劲,厉决南亲眼看着狼崽子兴高采烈地跑到叶猗清的脚下,扑到她怀里亲昵的蹭着她的脚边,厉决南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身的素衣,白的可怜,头上也是半点东西都没有,只有一根桃木簪子簪在挽起的发髻上,女子转眸看着他,厉决南震惊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不正是自己一直寻找的叶猗清吗?可是这一身的素衣还有那双格外耀眼的红瞳是怎么回事?
一头雾水的厉决南突然发现对面的女人手里一个葫芦,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和那一模一样的脸,让厉决南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匪夷所思,狼群任由她靠着,看她靠着的样子,厉决南觉得应该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因为她的右脚在下,脚踝被压着,而叶猗清刚歪了脚踝,而且是右脚,厉决南转身离开,鼻尖忽然嗅到一阵花香,原本的血腥味被花香掩盖了,原本挪动的脚瞬间停了下来,这是叶猗清身上的味道,也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她的卧室里都是这个香味。
厉决南怀疑自己的嗅觉和视觉,觉得这是一个雾气造成的海市蜃楼,可是又是那么真实。厉决南转过身想看清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觉得有些冷,刚才跟着狼崽一路跑,原本很热,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就感到冷了。厉决南看着面前的叶猗清,素衣一看就是很薄,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冷的感受,甚至是一个皱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