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微微一笑,玄锌开口,沉韵敦厚的声音缓缓流出:“来处来,去往去处去,不带浮萍。”叶寒看着雨越下越大,叶猗清却还在雨中和那个僧人交谈,只得拿了把伞从车里走出去,叶猗清淡淡的笑了笑,玄锌心中的弦轻轻弹了一声。
几年前,玄锌的师傅玄辞躺在床上,面容已经老去,可是那双眼睛里依旧是满载星辉。玄辞把玄锌叫到自己的面前,断断续续的和他说着:“小锌,佛家人..最要紧的不是那一身青衣..”玄锌看着气息微弱的师傅,用力的点了点头,玄辞看着玄锌那双纯净的双眼,虽然生了一双桃花眼,可是却纯洁的不像话,又开始断断续续的说道:“小锌,那你记好了...佛修心修性..咳咳”在两声剧烈的咳嗽之后,玄辞不放心玄锌,看着他的眼睛说:“佛家人要去往哪里?”玄锌眼睛里泪水晶莹剔透,开口道:“去往西天极乐!”玄辞笑了笑,说:“你又记错了,佛曰...去往去处去,来从来出来。”一句话说完,玄辞就带着微笑离开了。
玄锌心中的琴音缓缓地响了起来,佛家人修身修性修心,无悲无喜,无乐无苦。
叶寒把伞送过来,叶猗清伸手接过雨伞,看了看不远处的车,又看了看这一身单薄青衣的师傅,伸手把伞撑开,但是却把伞递到了玄锌的手里,指尖轻触时的那一份温度,烫开了那份佛家人的无喜无悲,她的出现是喜,也是悲,她的离开却只是悲!出现时,欢喜你曾出现,可你终要离开。
心里的琴音慢慢传入叶猗清的耳朵,奇怪的是晚上的医院里哪来的琴音?在不经意之间叶猗清背后的一抹红色开始慢慢伸展开来!一束妖冶的花朵已经留下了一个花苞。叶猗清回到医院却发现对面的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就没有叫醒他,看着手机里的那个电话号码,叶猗清还是按了下去,走到洗手间里,另一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喂?”M国那边现在是凌晨,叶猗清开口问:“东尼?”岑东尼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就醒了过来,说:“清姐?”叶猗清点了点头,她知道岑东尼的身份,她查了他。虽然他是她的好朋友,可是在他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因为他身上的气质太扎眼!或许别人不喜欢他的那份脾气和那分革新的心,可是在别人不喜欢他的时候,有一个人支持着他去做他喜欢做的事。那个人就是曾经的那个懦弱爱哭的叶猗清。
岑东尼静静听着叶猗清把他的身世说了出来,听完的岑东尼没有反驳,只是很平静的问:“那你原谅我吗?”叶猗清眼神还是微微一暗,说:“你要我原谅吗?”另一头的岑东尼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下,说:“要!”叶猗清也单纯的笑了一下,说:“那你来给我打工吧,三年的时间,我要你的脑力自由,但你可以保持自身的自由,恋爱自由!”岑东尼兴奋的点了点头,说:“好好好!”叶猗清给窦涟琪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明天去机场接一个人,窦涟琪放下了心安心的睡了过去。
薛哲带着薛梓沁去了部队,因为薛哲爷爷的关系,薛哲在部队也受到尊敬,薛梓沁很喜欢部队,喜欢在哪里和那些穿得绿油油的大哥哥和大姐姐们一起玩,薛哲带着薛梓沁来到部队,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薛爷爷,薛梓沁跑过去,薛爷爷回过头,看到薛梓沁欢喜得不得了,不得不说这个孙女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惊喜。薛爷爷想喝酒了,但是部队不允许喝酒,虽然已经退役了但是经常回去作指导和进行演习,也就一直保持着不去喝酒,可不知怎么的,薛爷爷突然说让薛哲去给他打一壶酒!
薛哲开着车从市里跑到市外的一个小镇上,镇子的名字叫:酒香小镇,薛哲听着名字觉得熟悉,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听过了,按照薛爷爷给的地址,薛哲找了过去,一家古朴的小院里,一个穿着民国时期的裙子,扎着两个小辫,头上带着一个蓝色帆布头巾的女孩在葡萄架下品尝着自己刚刚做出来的米酒。薛哲敲了敲门,女孩一转头,薛哲就看到一个面色酡红的可爱女孩,这个样子和自己的女儿薛梓沁有些相似,女孩开口问:“你要什么?”薛哲问:“有没有离清酒?”许酒愿看着站在门外的人,指了指门口的牌子,薛哲出去看了一眼,牌子上写着店铺转让,薛哲摇了摇头,对这女孩说:“我要的是离清酒,你只要告诉我你还有吗?”许酒愿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薛哲看着女孩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会哄人的人,推门走进去,着急的说:“有,还是没有?”女孩指了指已经开了口的酒坛,说:“喏!我喝过了,还有但是不多了。”
薛哲问她:“你会做吗?”许酒愿点了点头,说:“会,而且这离清酒只有我会做了。”薛哲看了看她,两个人开始了漫长的交谈。
薛哲抱着酒坛子离开了,这是他聊的最开心的一晚。
回去的路上城市里灯火通明,在某个空旷的房间里两个人互相依靠着,贺铮看着安娜熟睡的面庞,走到卫生间,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这样和镜子里的自己谈判着,贺铮开口问:“不能把我还给自己吗?”镜子里的人一脸的冷漠,开口道:“你是我的副人格,我才是第一人格,才是主人格!”镜子里的人换了过来,镜子外的人回想着那一晚发生的事“要不是那晚喝醉了酒,意识不清的我会被你占了主动权吗?如果不是你一时冲动的和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我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你太自私了,你不只是伤害了我,你还伤害了那个女人,你明明知道你自己不能存在!”
镜子里的那个他,眉宇之间突然变得暴戾起来,双手猛然击向镜子,随后恶狠狠的说:“我为什么不能存在?为什么只能你存在?为什么?这不公平!”贺铮眼睛微微一眯,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似乎突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