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奶奶看着薛梓沁,看到梓沁的大眼睛里都是泪,开口问:“小姑娘,你是谁呀?”薛梓沁看着一脸慈祥的叶奶奶,奶声奶气的说:“我叫薛梓沁,爸爸是薛哲,妈妈是叶猗清!”叶奶奶惊异的看着叶猗清,说:“你是清清的女儿?”佟叔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薛哲接到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刚到病房就看见薛梓沁和叶奶奶坐在一起聊得很好。
厉决南一收到消息就往医院赶,到了医院就看到叶猗清额头缠了纱布,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厉决南想要进去,正巧赵渐和窦涟琪也赶来了,看到被堵在门口的厉决南,急忙跑过去替他解了围,厉决南一进去就看到沁儿低着头,薛哲也在一旁和叶猗清的奶奶聊着什么!梓沁看到厉决南之后,哭着跑过去,抱住厉决南哇哇大哭,厉决南安慰着梓沁,把她交给身后的赵渐,走到床边,看着陷入熟睡中的叶猗清。
等了两天两夜,叶猗清被转进特护病房,厉决南一直在病房里照顾叶猗清,可是公司的事也没有耽误,每次都是一处理起来就要处理到半夜,出差的工作全部取消。凌晨一点,叶猗清眼睛慢慢睁开,耳边是噼里啪啦的敲键盘的声音,可是眼前一片黑暗,微微张嘴,可是喉咙也沙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上也很沉重。厉决南每隔几分钟就抬头看看叶猗清,一抬头,叶猗清的似乎动了一下,厉决南把工作放到一边,拉开灯,看着盲目地睁着眼睛的叶猗清,紧紧握住她的手。可是厉决南的手在叶猗清的眼前晃了晃,才发现叶猗清什么都看不见!
叶猗清感觉到自己面前似乎是有东西,伸手一抓,却什么也没有,叶猗清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字:“水!”病人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喝水,厉决南倒了水递到叶猗清的面前,叶猗清原本想要厉决南把灯打开,可是即便再黑的夜晚,也不会就连手在眼前都看不见!没有多说话,叶猗清一直等着天亮,可是在她的世界里或许天再也不会亮了。厉决南一直看着叶猗清。突然叶猗清开口问他:“几点了?”厉决南看了看表,说:“现在才晚上九点,医院里停电了。”叶猗清嘴角弯了弯“谎话真拙劣!”叶猗清出神地望着一个地方,额头上有纱布,似乎是有些痛,叶猗清躺下又睡了一会。
厉决南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现在的她有些可怜,就像是一只独自蹲在墙角的猫咪一般,惹人怜爱。
叶猗清没有睡着,只是一直试图看清眼前的东西,可是再怎么用力看,也还是黑色,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叶猗清就觉得眼睛不舒服,当时车祸的时候,她亲眼看着一块玻璃滑过她的眼前,随后除了嘈杂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原本觉得自己可以承受,可是事实上自己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强大。
泪水里混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但是那不是后悔的眼泪,而是一种痛恨,恨自己无能的泪水,就连一个小孩都保护不了。可即便再小声的抽噎,在寂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的病房里,厉决南又怎么会听不到?厉决南坐在床边,将叶猗清轻轻抱到自己怀里,一脸担忧的表情看向医院外的灯火阑珊。
叶猗清从原本静静的抽噎变成大声的哭泣,泪水就像断线的风筝越飘越远,最后又被厉决南一一牵起。厉决南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叶猗清的哭泣声,默默地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擦干,最后静静的安抚着叶猗清的情绪,“她是个冷漠的人,但同时也是个女人。”厉决南牵起叶猗清的手,紧紧地握住,叶猗清嗅着厉决南身上的淡淡气息,情绪也渐渐安稳下来,叶猗清迷茫的睁着眼睛,开口问:“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甚至会给你带来负面影响,你怎么还不走?”
黑夜就仿佛是一张大网,无形的将所有人的脆弱都展现了出来。
厉决南嘴上带着微笑,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如果叶猗清此刻可以看见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嗤笑厉决南。厉决南盯着她迷茫的眼睛,说:“谁说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如今你的眼睛暂时看不见了,我如果走了,指不定媒体会怎么说我,所以我还是守在你身边比较好。”说着,用手弹了一下叶猗清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