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使带着又睡过去的孩子,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往生涧,放下孩子,白衣使不敢相信面前这是自己看到的,面前的孩子肩膀上的彼岸花不仅是花开并蒂,而且一红一白生开得妖艳至极。
看到面前的一幕,孟婆的心里有喜有悲。千年难的一见的双生花,居然让她在有生之年遇见,可有喜就有悲,这双生花一红一白,可那原本应是红色的花却被魔物侵染了,褪去了原本该有的鬼魅之色,变成了那盛开在地狱湖心的白色曼珠沙华。
一善一恶。
女孩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孟婆,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向孟婆传来:“孟婆?”孟婆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不禁哈哈大笑,想来面前的这个魔,很虚弱,不然怎么会连声音都无法恢复?看到哈哈大笑的孟婆,魔神也是很生气,要不是那个死丫头自己怎么会失了这多半的功力,现在更是连最起码的化形都做不到了!
孟婆走到她面前,接下来的事,九卿还没有看到就自行醒了过来,而就在自己醒来的时候,自己手里白斩的妖灵丹在空中化为了闪烁的光点。九卿瘫坐在地上,青丝已为白发,借着光点的亮光,山洞里不再黑暗,几个人也看到了不远处躺着的厉决南,宋传书一看到厉决南,就飞奔过去:“哥!”他飞奔过去扶起厉决南“哥,哥!”看到厉决南身上的伤,宋传书恶狠狠地看着柒籽,柒籽看到宋传书的眼神,惊讶的说:“他不是我伤的,是你们面前这个人。”宋传书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叶猗清,可他还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叶猗清已经不是真正的叶猗清了。
赵渐也在旁边看着,从刚才开始赵渐就觉得不可思议,作为唯物主义的接班人,无神论的坚定拥护者,他始终不能相信面前这个一瞬白头的叶猗清,还有那散着白光的东西,可是一切就发生在他面前,不得不信。赵渐压抑的开不了口,可还是扯了扯旁边的窦涟琪:“琪琪?”连着小声叫了即便,窦涟琪依然没有任何回应,赵渐奇怪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窦涟琪,只见她眼中不再是黑色,而是就像是戴了美瞳一般的青蓝之色,只是那种青蓝闪着一束柔和的光芒。
山洞仿佛静止了片刻一样,所有人屏息凝神,九卿看向山洞里的那个静静伫立着的祭坛,白斩妖灵丹散尽后的光点照耀着山洞里的一切,九卿双眸突然一眯,一旁的柒籽没了武器,也只有悻悻离场的份,可失了白狼的九卿又怎么会放过他?一声轻喃:“你,要为白斩偿命!”空气在一瞬间似乎凝固了一样,看着似乎已经疯了的九卿,柒籽想起自己的师傅上一任拾珠人,拾珠人没有自己的名字,每一任都是柒籽。“是你自作孽,连累了那个畜生,为何要怪我?”敢这样反驳九卿的,最后都没有了好下场。
九卿手心翻如莲,口中呢喃着在场所有人都听不懂的经文,空中突然一束光闪现,散落在祭坛上,厉决南,欧泽,连寂凌三个人肩膀上的一个地方亮了起来,九卿一个翻转,欧泽和连寂凌的手腕就出现了一个伤口,鲜血滴落到祭坛上,九卿对窦涟琪和阿黎勾了勾手指,两个人就朝着九卿所在的祭坛走了过去,就连在一旁的柒籽都没能幸免,也随着她们走了过去。赵渐想拉住窦涟琪,九卿一挥手,赵渐立刻被一阵风吹到了后面的山洞石壁上。砰的一声落在墙边,宋传书见状,才相信了柒籽的话。可如今只有他一个人是醒着的,赵渐已经被面前的这个叶猗清摔晕过去了。宋传书也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在他愣神的时候,自己面前的厉决南醒了过来,身上应该是有多处骨折:“嘶!”看到厉决南醒来的时候,宋传书真心地觉得世界又亮了:“哥,你没事吧?”厉决南看他一眼,看着山洞里的光亮,疑惑地问:“这什么?”宋传书一脸无辜的看着面前的厉决南,说:“哥你家媳妇发疯了,”接着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九卿安排好这一切,就看到了醒来的厉决南,步履轻缓的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厉决南看着面前这个满头华发的叶猗清,九卿看着他,问:“你想救她吗?”厉决南不傻,自然可以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厉决南看着九卿的眼睛,犹豫不定的问:“你到底是谁?”九卿看他那副失了心神的样子,说:“我是她,也不是她,你如果想要她回来,就帮我。”厉决南看着自己身下的祭台,问九卿:“你要做什么?”九卿不耐烦了,“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配合我。”说完,厉决南还是走了过去,宋传书看情况不对想拉住厉决南,九卿瞪了宋传书一眼。
宋传书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看着这样的叶猗清,厉决南的心不知为何在隐隐作痛,九卿的心也有了一丝动摇,因为她要打开能进行地域穿梭的光门,但这个光门需要他们背后的那朵花,还需要鲛人的心头血和婕族人的眼泪。清醒后跌坐在一旁的柒籽看到面前的这一幕,祭台上一个诡异的符号正在被九卿用血液刻制出来,柒籽看着面前的这个鬼画符,立刻想起这根本不是什么鬼画符而是《囚止》那本禁书上所记录的一种扭曲空间,穿古缩今的特殊符号。
想到这里柒籽算是知道这个疯女人要干什么了,她要去逆天改命,柒籽算了算今天的日子,这才想起今天是月圆之夜,月亮的精华会帮她打开光门。柒籽他知道后果是什么,他不能让她打开:“你疯了吗?打开光门的后果你想过吗?一个不小心魔神就会被放出来!”他歇斯底里的冲着她吼,可九卿只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山洞的空间里传来九卿的声音,“我要救他!”柒籽顶着祭台上发出的强风,说:“你救不了他!这已经是事实了!”台上的九卿不为所动,依旧念着咒语:“那就以命换命!”柒籽看着三个人肩膀上的那朵蓝色的彼岸花,不禁暗暗着急,一但花全部打开,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来不及了,台上的窦涟琪已经落了泪,一旁的阿黎心头的血也已经被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