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冷厉的眼眸扫过办事的几个人,那几人完全没有将苏晚晚放在心上,估计着他们也就以为苏晚晚是个学生。
而这个年纪进来的,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多一会,一个年纪和陈戈差不多的男子,大概四十岁的模样,从一个办公室走了出来,旁人对他的态度便可知,此人身份不低。
男子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粗壮的手臂还夹着一份文件。看起来应该吃从忙碌中才抽身的样子,他的旁边,站了一个高个子。沉声对着高个子低语了几句,随即笑着朝陈戈这边走来。
这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名字叫做龚涛,是B市市局大队的大队长,长时间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他,练就了鹰一般犀利的眼眸,目光灼灼,似乎对待任何人都是抱着审视的态度。罪犯在他的面前,形如被剥光了一般,无处可逃。
龚涛破获的案子并不少,这几年尤为的多。同样,他的地位也不低,能够在B市这个地方获得如今的位置,绝不单单只靠的是实力,更多的则是背景!
Z国最不缺的,便是人和人才。偌大的Z国,像龚涛这样有实力的,并不在少数,而恰好,是他做到了这个位置,那么,就绝非是这么简单的了!
贺家,便是龚涛背后的支撑。B市的家族盘根错杂,牵扯到了太多太多的枝干,一个家族就像是一棵古老的树,撑起的,绝非只是他们本身,还有为他们做事的那些枝叶!
龚涛为贺家做事的时间不短,不过这一点,除了龚涛自己,很少人知道而已!
男子随时迈步走向陈戈的,但短暂的停留之时,目光却是看向了苏晚晚。那般犀利的眸,饶是王汉也有些受不住。可让龚涛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在苏晚晚的脸上捕获到任何一丝畏惧的神色,单单是这一点,对于他而言,已经算是个不可思议的事了。
更让他为之震惊的是,在他打量苏晚晚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了来自苏晚晚的冷意。那股子冷意,可不是常人能有的。
不过打量毕竟是短暂的,短暂像是从没发生过一般。龚涛走到了陈戈的面前,眼里的打量早已消失不见,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客气,他和陈戈竟聊了好一阵。
这情况,让苏晚晚以及王汉都有默契的皱了皱眉。
苏晚晚大概知道这陈戈哪里来的底气了,因为,她刚才远看龚涛低语吩咐的时候,捕捉到了几个字——一定照办!
能够这样下命令的,自然都是职位不低的。如果龚涛下令的一定照办和今天的这件事有关的话,那么,陈戈这人就没那么好收拾了!
过了约莫五分钟,刚才的高个子男人才将苏晚晚等人叫上了,进了一个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算是夸奖它了。因为这个房间的装修风格太过于冷情,黑色,灰色,白色,一看就让人觉得压抑,冷厉而又严肃。这样的场合,这样的风格,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苏晚晚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刚好是这个高个子来问话,看来,自己的猜想八九不离十了。
刚才的那个和陈戈颇为热切的男子——龚涛并没有来这个像审讯室的办公室,不知是忙去了还是其他。
高个子名叫张达,已经在这个局子里呆了五年,形形色色的人也都见过,有些黑暗面自然也接触过。他今天,无非就是和往常一样,接到上头的命令,有些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
负责做笔录的一个男子在一个桌子前,拿了一支笔,这倒是装的像模像样的。
只是,让苏晚晚一眼就不悦的是,如果今日换成另外一个普通女子,在当日的围堵下,受了伤害,到这里来报警,如果他们这些人,都是这副随意结事的态度,那该让人有多么的不甘心!
张达瞄了一眼苏晚晚和王汉,眼神中闪过一抹敷衍。
“说吧,什么事,什么时候,有哪些人?都交代清楚。”张达故意绷着脸,面部表情显得十分严肃,他看向二人,那样子,活脱脱的像是看着罪犯,可分明,王汉这方,才是报案方!
若说张达为何这个态度,其实是之前龚涛吩咐了的,他们企图以这种吓住人的方式,让他们自动放弃这个案子,他们事多,也懒得管,反正钱财和生命有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王汉一听张达的问话,立刻便有些恼怒,交代,交代个屁!他又不是才出社会的鸟蛋子,怎么不明白,这其中的不对劲!
不过,他始终是忍下了怒气,这个时候不该冲动,更何况,苏晚晚还在他旁边!
“四天前,这个陈戈请了十几个混混围住了我和苏小姐,这位警官,能够请十几个混混,你觉得能是什么事?”王汉出声讽刺道。
张达脸上闪过一抹青白,随即又恢复正常。不过他说话是更加的不客气了“王先生,请注意你的态度,还有,我这是依照程序办事,还请你配合一点。”
说完,他有皱了皱眉,像这种事他办理的太多了,不过要真是十多个混混围住他们,能这么平安的出现在这的,倒是第一次了!
张达看了看王汉身上,似乎没有伤的样子!再瞧了瞧王汉身后的苏晚晚,更没有一点受伤和害怕的样子,按他以往的办案经验,这样的女子,遇到那么多的混混,多半都是会被强迫着做那种事的。
蹙蹙眉,张达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陈戈做的?”
这是摆明了的偏颇,那语气嚣张的让苏晚晚冷光直往他身上扫。倘若今日陈虎跟了来,苏晚晚丝毫不怀疑,陈虎会直接将这个张达按在地上,先痛扁一顿再说!
王汉就有些忍不住了,站起来就想给张达一拳,吓的张达往后一躲,王汉却被苏晚晚及时拉住了。
“你这是在袭警!”张达出声,他倒是不知道这王汉还真敢,不过还好,他身边的这个女子应该是个怕事的,不然也不会拉人拉的那么及时了!张达有些自我安慰道,当然不知,最狠的,还是苏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