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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世子拜师

却说赵以南被父亲训斥之后很生气,在自己家里喝着闷酒,还把雨墨先生请了过来,并向雨墨行大礼请求他帮忙,道“先生谋虑超群,这些年若是没有先生相助,我们全家还不知成了什么样子!如今父亲只念着陆啸峰,全然不把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只怕有朝一日收养了那陆啸峰做儿子,把我废了也未可知!望先生念在这些年以南还敬重您的份儿上,帮以南一把!以南必定不忘先生大恩!”

雨墨赶快搀起赵以南,道:“属下怎敢受世子如此大礼?世子若有差遣,直接吩咐便是,雨墨必当为世子效犬马之劳!”

“好,有先生这句话,以南就放心了!”赵以南道,“不如,以南拜先生为师如何?今后,私下里你我便以师徒相称,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雨墨一惊,笑道:“雨墨何德何能——”

赵以南死劝活劝,才使得雨墨收了自己为徒弟,便向雨墨行了跪拜大礼,这才是个了结。

“世子要为师做些什么?”雨墨问道。

赵以南的酒早就醒了,便命令丫鬟撤了先前的酒,换了一桌酒席,给师父倒了一杯,道:“父王说,要成大事,不能没有陆啸峰!可是,徒儿实在不明白,陆啸峰只不过是一介草寇,任是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又如何?百花会说到底就是一帮乌合之众,父王怎么能把希望放在那些人身上?”

“世子此言差矣!”雨墨道,“先代也有这种先例,如若陆啸峰真能为王爷所用,倒是有些把握。只不过,为师所虑的是,陆啸峰因何受到王爷的厚爱?难道只是一个百花会这么简单吗?为师调查过了,百花会成立到今日也不过三十四年,而且没有什么名望,却因为陆啸峰一人——如果真是如此,那便有问题了!”赵以南点头同意,雨墨接着说道:“为师有些事不甚清楚,还望世子告知,方可为世子打算!”

“那是自然,先生只管问!以南知无不言!”赵以南道。

“第一,白莲教和红莲教力量庞大、历史悠久,他们为何臣服于陆啸峰?第二,陆啸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年纪轻轻却身怀绝技,收服了那么多的门派,必定有过人之处。这种人,绝对是有高人指点!”雨墨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王爷为什么那么敬重陆啸峰?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事都是叫人费解!”

“师父,您方才这些问题,徒儿也不甚明了!父王身边以前有个叫邵言的人,六年前被父王派到陆啸峰那里去了。我去年去杭州时见过他,听他说起过一些事。好像白莲教和红莲教先前发生过争执,是陆啸峰去调和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个教派就全都归顺了百花会!”

雨墨点点头,赵以南接着说道:“陆啸峰他是杭州人,家里就一个寡母,听说他父亲在他出生前就死了。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可是,我听说闽浙那边有好些人都自称是他父亲的手下。”

“哦?”雨墨摇着羽扇,眯着眼思考。

“还有一件事,师父,是我偷听到的!可能很重要!”赵以南道。

“何事?”

赵以南在雨墨耳边说着,雨墨盯着他问道:“真的?真有先太子遗孤?”

赵以南点点头,道:“而且就在父王身边!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

雨墨沉思良久,道:“如果,这是真事,那么——”他盯着赵以南问道:“会不会就是陆啸峰?”

“啊?”赵以南提着酒壶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把酒壶的盖子都掉到了桌上,酒洒了出来,雨墨把盖子捡起来又盖上,从赵以南手中接过酒壶给两人斟上酒,似笑非笑地望着徒弟。

“这个,”赵以南端坐着,道“师父所言很有道理!如果陆啸峰就是先太子遗孤的话,父王所有的行为就不难理解了!”雨墨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师父,如果真是这样,我又该怎么办?”赵以南问道。

“这个么,”雨墨站起身在地上踱步,一遍摇着羽扇一遍眉头紧锁深思,赵以南望着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首先,咱们要确定王爷敬重信赖陆啸峰真是因为他就是先太子的遗孤吗?再者,就是把王爷架空——”雨墨盯着赵以南,“世子敢吗?”

“这有什么不敢?”赵以南倒是很爽快,雨墨见他这样干脆地答应,心想:你这小子,看来不是一天两天这样想了。你老子还在呢你就这样着急抢班夺权,怪不得你爹那么信任陆啸峰,却把你晾在一旁!

“那好!世子有如此气魄,雨墨一定协助世子成就大业!”雨墨起身拱手行礼道。

“师父何必如此客气!”赵以南起身还礼道,“徒儿事成之日,必定重谢师父!”两人又策划一阵,雨墨叮嘱道:“王爷生性多疑,从今日开始,你我不要经常见面,不要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若是叫王爷发现,麻烦就大了!”

“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赵以南道。

雨墨回到自己房中,重新思考了一遍今日赵以南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他跟随安阳王也有五六年了,可是他的工作跟陆啸峰没有交集,主要是因为安阳王对他不够信任。正如他对赵以南所说的那样,安阳王生性多疑,对任何人都不会百分百放心,他的秘密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掌握,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不过,赵以南毕竟是将来要继承他王爷之位的人,他的秘密一定会慢慢告诉赵以南的。只要抓住赵以南,雨墨迟早能够摸清楚安阳王的一切。而且,让赵以南出头去打探情报,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想到此,雨墨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等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找不到突破口,没想到赵以南这个笨蛋竟找上门来。要不是安阳王自己糊涂,赵以南怎么会想着找人帮忙呢?

雨墨在心中叹道:安阳王啊安阳王,难得你自诩聪明,没想到竟然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过了两三天,薛峰就收到了墨凤派人送来的密报,这就是皇上收到的那份有关先太子遗孤的报告。

那么,陆啸峰和语诗此时又是怎样?

在安阳府的那几天,陆啸峰说是去见老朋友,却让语诗和喜珠两个人住在客栈里。因为以前听皇上说过安阳王的事,她就对“安阳”这两个字特别敏感。就在陆啸峰突然改变主意要来安阳府之时,她就开始不安起来。到了安阳府,她怀疑陆啸峰身边人所提的那个王爷就是安阳王,便派喜珠暗中跟踪陆啸峰,可能是被陆啸峰察觉了,喜珠连着跟了好几天都被他给甩掉了。她把事情告诉了语诗,语诗更加怀疑。每次陆啸峰回到客栈,只要是语诗还没休息,就必定会进她的房间和她闲聊一会儿,却只字不提甩掉跟踪的事。

有一天,陆啸峰一大早就走了,喜珠一直尾随,鉴于前几次吃的亏,她也算是摸索到了经验。这次,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被跟踪,也许是他以为喜珠死心了而放松警惕的缘故吧!喜珠看着他进了安阳王府的大门,在王府门外守了大半天也不见他出来,便回到了客栈,将自己发现的情况告诉了语诗。

“你看清楚真是安阳王府?”语诗问,喜珠称是,语诗坐在那里,她宁愿自己没有派喜珠去做这种事,宁愿他只是认识安阳王而已。

这天晚上,他没有回来,也没有派人告诉她,一直这样好几天,语诗都没有见到陆啸峰的身影。喜珠问她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是不是姓陆的自己走了。这时,语诗竟然有些担心起陆啸峰来,万一他没有参与安阳王的阴谋,万一他被安阳王杀害了,万一——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如果是自己错了,是自己把他当成了坏人,如果他就那么不见了——虽说和陆啸峰相识没多久,她从心底里并没有反感他,毕竟是他帮助自己从京城里逃出来的,一路上还那么照顾自己的。但愿,但愿他平安吧!

可是,如果他和安阳王没有特别的关系,他能随便进去王府吗?她在晋王府住了两年多,也深知没有一定的关系和级别,一般人是很难进入王府的。他连着几天都没有音信,难道是在帮安阳王干什么事吗?

陆啸峰,你究竟是敌还是友?

她也不敢在安阳府多待,毕竟安阳王的那两个孩子是认识自己的。那一日她和喜珠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差一点就被凌媗郡主给看见了。陆啸峰这几天没有回客栈,又没有派人给她送个信,喜珠多次劝她离开,她觉得这样随便离开太失礼,继续多等了两天,实在不见陆啸峰归来,便听从喜珠的建议,两个人先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安阳府,往南走了。临走前,她托客栈掌柜给陆啸峰捎了一封信,信中向他道谢,感谢他一路上对自己的照顾。别的,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两个人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有缘同行,无缘还是散了吧!

语诗离开两天后,陆啸峰才回到客栈,一进门,掌柜就把语诗的信交给了他。语诗的离开,的确让他十分意外,如果不是事出紧急,他一定会告诉语诗等着自己回来再一起走。天下之大,她又会去哪里?

廖大侠等人也看出他的伤感,便劝道:“你们能有缘一起走了两个月,如今分开了,也是缘尽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如果再有机会,说不定还能遇上呢!”

陆啸峰坐在房里一句话也不说,廖大侠问道:“公子莫不是喜欢上容姑娘了吧?”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陆啸峰看了廖大侠一眼,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廖大侠笑了笑,道:“容姑娘蕙质兰心、聪明善良,廖大哥也知道她是个好姑娘!你若真是有心,就让会中的兄弟帮忙找她吧!找到了,你可别再让她走了!”

陆啸峰木然的盯着廖大侠,一言不发。

廖大侠接着说道:“你我相交多年,公子义薄云天、侠义心肠,世间女子又有谁与公子相配?我看这容姑娘真是难得的奇女子,公子如果真的对她动了心,还是努力找到她!大哥是过来人,这缘分,一旦错过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陆啸峰只是微微一笑,长叹一声道:“或许,我与她,本来就不该再见的!她是什么人,我十分清楚,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既然她自己选择离开,那就散了吧!如果有缘我们还能再见,如果无缘,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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