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薛安乐就地打了一个响指,他应下了夏洛洛的请求。
随后,便又见到身穿病号服的夏洛洛又拿着薛安乐为其买的衣物朝着公共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晌午,城中村——
迎面最受瞩目的是门面房上五颜六色的招牌,什么面皮、手机维修、烟酒百货等等。
在这条不算太宽敞的街道之上,只看到一个提着红色塑料袋的女人从远方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名字叫作白小小,今年也四十多岁了。在她手提的的塑料袋里面放着的是一本人身保险,投保人是她的丈夫,而受益人则是她的女儿郭铭欢。
一路上,女人沉默寡言,与周遭喇叭里叫卖的吵杂声形成了一副特别鲜明的画卷。
她自己的丈夫是今天早上出的事儿,然后她就立面拿着丈夫保险单去找保险公司理赔。
本想着第一时间去找保险公司,毕竟是去人家那儿求人家帮忙。心想着早去的时候没什么人,至于那事儿办完就办完了。
谁知道保险公司非得说再调查调查,甚至直言女人这是骗保,总之就是不谈钱的事儿。
白小小从小没读过什么书,更不会用什么大道理来和保险公司负责理赔的人员掰扯。于是她就从手机上又调出了今早车祸的新闻给保险公司里面的人看,说是公交车司机郭大福就是她男人。
诚然,保险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对这些东西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直到白小小又从自己背上的书包中拿出了自己与郭大福的结婚证,这保险公司才松口。最终的意思是让白小小再去找司法机关开一个她丈夫的死亡证明,然后他们保险公司才会按单赔偿。
街角的一家苍蝇馆里,白小小将塑料袋里的保险单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面前看着,生怕自己弄丢或者搞脏一星半点儿,然后那保险公司就不认了。
店里的老板娘给白小小端上来了一碗板面,由白小小自己想来,也是今天怎么招也奢侈一回吧。
面上来之后,便看到白小小拿着手中的筷子便一口接着一口异常爽快地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苍蝇馆里又进来了一个人。
进来的这个人的名字叫作施浪,二十多快三十岁的模样,脸长得白净帅气,人看起来也比较一般的受苦受难的老百姓们要高大的多。
只看到那个名唤施浪的男人在走进苍蝇馆之后就走到了白小小的对面坐了下去。
苍蝇馆里这个点儿的人还不算多,又看到了老板娘又朝着施浪走了过来。
苍蝇馆的老板娘问施浪道:“帅哥,吃点什么呢?”
“来盘饺子吧,素馅的就行了。”施浪张口便回应老板娘道。
“诶,好嘞……”老板娘应道。
于是,便又看到这苍蝇馆里的老板娘还未近施浪的身就又被施浪搪塞到了一边。
再转过头来之时,施浪正一脸平静地望着眼前大口吃面的白小小。
“面好吃吗?”施浪问白小小道。
“味道还行,就是感觉不太够辣,不爽快,不比小时候在家里吃的面条。”白小小头也不抬地对着施浪回复说道。
“那今天早上的新闻你看了吗?”施浪又继续问白小小。
“看了。”白小小回答施浪说。
“那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施浪继续对着白小小问道。
“俺知道。”白小小回答施浪道。
待最后一口鸡蛋也吃完之后,白小小将筷子又放在了碗的一边,她心满意足地看着面前的施浪。
“只不过俺还有些事儿没有办完?要是就这么走了俺还有些不放心,所以俺能托付给你吗?”白小小继而又对着施浪说道。
施浪抬起了头,他看到此刻白小小的眼睛里面泛着光。
“什么事情?”施浪对着白小小问道。
白小小接着又向着施浪解释道:“俺有一个丫头,叫欢欢,大名儿叫郭铭欢,刚上大学。说来那娃也挺争气的,打小就让俺没操过什么心。俺这不是老头子去了嘛,然后俺之前又私下里用俺自己打工的钱给他买了一份保险。然后俺就想,趁俺那个男人死了,赶紧换点儿钱,然后再让俺娃把书读完。”
“所以呢!”施浪看着面前的白小小问道。
“其实俺都打点好了……”
说着,只看到白小小又将原本放在桌子旁边的红塑料恭恭敬敬地递向了面前的施浪。
施浪伸手将那红塑料袋儿里的东西接了下来。
“这就是你给郭大福买的那份保险?”施浪问白小小。
此时,又见到白小小继续向着施浪说道:“人家说了,只要俺再去司法机关开一份俺老头子的死亡证明,证明俺那老头子真的死了,然后就能拿到钱了。”
“那你现在把这保险给我干什么?难道我还能代你去开郭大福的死亡证明吗?你认为可能吗?”此刻施浪一脸严肃地问白小小道。
见施浪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生气,白小小立马便就又慌了起来。
只见得白小小又满怀歉意地对施浪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俺不是本还想着,你过段时间才能来找俺,然后等你来找俺的时候,俺的事情差不多也都已经办好了。可是谁知道你现在就来了,既然你这么着急,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望着白小小的一脸笑脸,施浪的脸色有些不耐烦了。
于是便见他又开门见山地对白小小说道:“事务所的事情向来准时准点儿,言出必行。起初还是你委托我帮你办的这件事儿,你不会到了现在就和我装糊涂吧。”
“嗐!您这是说什么话呢?俺哪里敢和你装糊涂。俺这辈子没读过什么书,也没什么本事,但是血债血偿的这个道理俺还是懂的。既然俺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那就随你便吧。”
白小小光是对面前的施浪说着,随后就又把头低了下来。那神色就好像古代时候的菜市口,那些准备被刽子手们砍脑袋的犯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