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伴随着夏洛洛见到墨梅的次数越来越多,事情好像就越发地变得与夏洛洛所想的不一样了起来。
那一日暴雨,豌豆一般大小的雨滴不断地从空中砸下,夏洛洛与薛默阳坐在公交车去拜访池爱国的同时,在车窗里面又看到了柳树下打扮精致撑着油纸伞的墨梅。
最终,夏洛洛发现自己再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了,于是就拉扯了薛默阳下了车。
柳树下方,墨梅的身旁——
暴雨之中,这时,墨梅的耳边又传来了夏洛洛的声音。
“那个……请问一下……”
墨梅应声转过了身子,然而也就是那一瞬之间的回眸,瞬时也使得这时站在一起的夏洛洛和薛默阳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长得是真的漂亮。
被美女那么的一看,此刻的夏洛洛和薛默阳反而又尴尬地笑了起来。
然而随后,却又见得墨梅一脸疑惑地看着夏洛洛和薛默阳问道:“你们,看得到我?”
“我……”
夏洛洛还没有把话说就又被薛默阳抢先了。
这时,只看到薛默阳一脸不客气地对着墨梅说道:“当然看得到,不就是只鬼嘛,我还是个阴阳眼呢。”
看着面前薛默阳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墨梅不仅不觉得意外,反而又笑了起来。
“呵,真是一个好可爱的孩子啊!”墨梅对着薛默阳夸赞道。
一时之间,原以为会被一阵怒怼的薛默阳,在被莫名如此轻描淡写的夸赞之后,他一个人反而又率先脸红了起来,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后,又见得墨梅看着面前的夏洛洛,似乎是自己又想到了些什么。
接着,就又看到墨梅一个人站在原地独自叹道:“阴阳眼啊,这么想起来的话,我之前也认识过一个阴阳眼呢。”
“你也认识有阴阳的人?”
一旁,原本没他什么事儿的薛默阳又凑了上来。
于是紧接着,就又看到墨梅一脸善意地向着薛默阳说道:“是啊,在我的印象里面,他聪明潇洒,英俊好学,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还是在学校里面的图书馆中呢……”
一提起这个有阴阳眼的人,墨梅的话匣子就又被打开了。但见得这时的墨梅一脸幸福地和面前的薛默阳和夏洛洛诉说着,转瞬之间,似乎又打开了一幅关于记忆的庞大的画卷——
分节点:二十年前,花莲大学图书馆,四楼的自习室——
学习资料铺得满桌子的前面,这时只看到有一男一女一边字,一边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
他们俩应该是同样年级的学生,在那个感情并不太开放的年代,这是一对要一起要准备考研的情侣。
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又见到墨梅一个人身穿着当时最流行的衣服坐在书桌前,一脸静谧且美好地看着他们,脑海中幻想着所谓的爱情。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刻,那个墨梅口中的男人出现了。
男人一出现就给墨梅来了一个下马威,忽又听见一个那个男人的声音在墨梅的耳边响起道:“喂,这位姑娘,这个位置是我之前一直保留着的。你看旁边还有那么多空的位置,能不能麻烦你让一下,去其他位置上发呆。要不然再等一阵子,等要考研的学生们都来挤自习室,我怕你连块地板大的地方都没得站啊!”
墨梅之所以被那个男人吓了一跳,不是因为他此刻的一脸凶相,其实更令人在乎的,是因为那个男人居然看得到自己。
旋即,在听到声音之后,墨梅立马就又一脸慌乱地朝着男人转过了身子。
那时的男人也才是个十八九岁的模样,原本还怒气冲冲的,然而在见到墨梅那一副纯真而美丽的面庞之后,他这时整个人反倒又像极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这真的是……”
男人的嘴中碎碎念道,紧接着他握着书本的手也再次握得更紧了些。
男人低下了头,在他的记忆当中,上一次这么紧张还是因为在七岁的时候,自己学村子里的跳大神的玩火最后把柴房给点着了。
胸腔里的心跳声总是越来越显得剧烈。
而此时此刻,却又见得墨梅赶忙站了起来并向着男人致歉道:“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占了你的位置,不好意思啊!”
墨梅给男人让出了位置,在男人的脸上顿时闪现过一丝悔意,但是很快,那种不适合他自己的表情就又在他的脸上消逝不见了。
“哦,知道了就好了。”
男人语气冷漠地向着墨梅说了一句,接着就又抱着自己的书本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一个人回到了座位上坐了下去。
墨梅在临走的时候故意又回头看了一眼,但见得男人的桌子上明面摆着的是几本《玄学大师》、《论道之所云》、《周易》等等不知所云的读物。
“难道说,最近的学校考试还增设了这几门学问的考核吗?”
墨梅的心中疑惑不解,然而当时对于男人来说,自己刚刚脱离了父母的二十四小时监督,正是自己“得道成仙”的好时候。
于是乎,在告别了墨梅之后,男人很快就要抱着好学的态度对着那些学校老师都不一定能看懂的文章废寝忘食地读了起来,越读越迷,进而也很快就忘记了墨梅的存在。
第二次墨梅遇见男人之时,是在小树林里。
那时的男人在黄纸上用朱砂笔画下符咒,正在努力地根据书上教给自己的办法,结着指印想要那符箓自己从地上浮起来。
树林之中,这时便就看到了男人站在草地之上,面前三步远的地面上放着一张符箓,接着男人就在那里捏着指印,用脚大力地跺了一下地面并且喊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御令,起!”
伴宿着男人犯病似的喊声,树林之中又是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摇曳了几番,可是那张被男人早先放置在地上的符箓,这时就好像被人用特制的胶水粘在草地上了一样,一动不动。
见状,男人也是心急了,于是便就又故技重施再次大喊了几声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御令,起!”
树林中又是几只小鸟扑扇着翅膀飞过,在男人的面前,那张被放置在地上的符箓依旧丝毫没有半点儿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