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趁着潘宁泊那个浑球在还未睡醒之时就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谁料到这个从来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二百五竟然又自己撞到了枪口上来。
李翠莲本想着当众将潘宁泊羞辱一番,这事便暂时作罢,没想到这潘宁泊的顽性不改,反倒和自己斗起法来。
要说,也是李翠莲没有把握好自己的功力,反倒让潘宁泊这个浑小子占了上游。
在被潘宁泊一顿冷嘲热讽之后,也上了些年纪的李翠莲顿时觉得脑袋一晕,便要向后倒去。
见状,就在身旁的潘宁远又赶忙将即将到底的李翠莲扶住,落座。
然而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潘宁泊却还是不依不饶。
只听到这时的潘宁泊又站在原地对着面前的李翠莲冷嘲热讽道:“呵--都一把年纪了,什么都玩不转了,还非要逞什么英雄。把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一切,就让我们这些潘家正直壮年的年轻人来做不也挺好的吗?何必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你够了?”
潘宁远转身又对着潘宁泊呵斥道,潘宁泊一时愕然。
兴许,也是觉得潘宁泊所作所为实在太有些过分,于是乎,忍无可忍的潘宁远转身就又一把拽着潘宁泊的衣领,依靠自己的身高优势,一下子就将潘宁泊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一时之间,无论是周在围观的其他人,或是潘宁泊的媳妇聂端静,都为这一幕捏了一把汗。
然而,对于此时此刻的潘宁泊来说,一切又似乎都在意料之中。
转而,潘宁泊的脸上又洋溢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随后,潘宁泊又看着面前的潘宁远质问道:“怎么样?想打我吗?来啊,朝这里打!来打啊!”
说着,潘宁泊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特意将自己的脑袋往潘宁远的那一侧使劲蹭了蹭。
“你!”(潘宁远一时语塞)
在潘宁泊的面前,只看到潘宁远高举着的拳头又再次定格在了空中。
一时之间,潘宁泊又好似赌赢了的赌徒一般笑了起来。
至于潘宁远,这时则就像极了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一松手,又将潘宁泊放归在了地面之上。
潘宁远转过了身,但这时潘宁泊还是在不依不饶地向着潘宁远叫嚣道:“喂,你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一副乖孩子的模样,然后什么你都能得到好的。可是你不会永远这样的,因为还有我在,有我在你就不行。因为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人。至于我,起码还比你要好得太多太多!”
听闻潘宁泊给自己的定义,潘宁远此时的脸色却依旧的沉稳如初。
只是这时,刚被放置在座位上的李翠莲又变得不依不饶了起来。
“你放屁!”李翠莲对着面前的潘宁泊一声大喝。
神色激动的李翠莲眼看就又要站起来往潘宁泊的身上生扑,潘宁泊的脸色也骤然变得慌乱了开来。
然而就在此刻,得亏是乔炳忠的及时站出,这场盛况危机才有机会被完美地解决掉。
就在李翠莲又从椅子上站起来时候,原本在人群之中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切的乔炳忠又站了出来。
乔炳忠叫住了李翠莲,随后又向着李翠莲劝解道:“不是的,大夫人,就是这老爷刚走,头七还未过。咱们就这么匆忙地给潘家易主,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李翠莲当然知道这乔炳忠的背后是郎广坤郎员外,为了潘家以后的发展着想,自然也不敢过于造次,于是马上就又安静了下来。
其余众人听闻乔炳忠的话,其中并不无道理,接着便就又议论纷纭了起来。
潘府,会客大厅之中--
李翠莲随后又一个人慢慢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紧接着,就又听到李翠莲回应那乔炳忠说道:“乔大人说的有理,是我们这家子有些乱遭,让大人见笑了。”
乔炳忠此刻也没有再与李翠莲争辩的意思。
乔炳忠他此刻只是笑了笑,随后又很有礼节地向着李翠莲说道:“哪里哪里,夫人言重了……”
随后,众人的眼前,在乔炳忠和李翠莲一来一往的客套话中,这场突如其来的家族会议,最终还是在乔炳忠这个绝对外人的调和下,结束了。
分节点:潘府的后院--
自早上那么一闹之后,所有的人便又都恢复了往常的工作。
潘东升的丧事还是要办的,不光要办,而且还要办得风风光光。
夜里,明月高悬。
但闻潘宁泊一个人望着天边的月亮叹道:“夜朗星稀,乌鹊南飞,一朝一暮,一戏一合啊!”
在潘府的后院,此时此刻,一身孝服的潘宁泊正提着一个酒葫芦坐在井边独自饮酒。
就在这时,同样一身孝服的聂端静又朝着潘宁泊走了过来。
“有心事吗?”聂端静朝着潘宁泊问道。
潘宁泊低头看了面前聂端静一眼,随后又抱着酒葫芦的口子舔了一口,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你喝醉了。”聂端静朝着潘宁泊走了上来。
然而就在聂端静刚想伸手去搀扶潘宁泊的时候,潘宁泊却又将聂端静的手一巴掌给打了开。
聂端静一脸的茫然。
这时,潘宁泊却又朝着聂端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醉,我和你们说,我没有醉。我这叫酒醉人不醉,人醉!人醉啊……”
潘宁泊抱着怀里的酒葫芦,说着说着,便就又一个人又举起酒葫芦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那模样,不可以说是不失意。
聂端静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随之,聂端静就又伸手想要搀扶潘宁泊,一手又强有力地按下了潘宁泊手上的酒葫芦。
聂端静向着潘宁泊说道:“你别喝了,你现在已经醉了!和我先回房睡觉去吧。”
聂端静强行将潘宁泊从井边拉了起来,架在了肩膀之上,接着便要往卧房的方向去走。
然而这个时候的潘宁泊却又好像清醒过来了一般,他一边被聂端静用尽全身的力气架在肩头,一面又腾出一只手去撩拨聂端静的脸蛋。
接着,又听到潘宁泊闷声闷气地向着聂端静说道:“我怎么舍得呢?你懂吗?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我真的没办法!”
一时间,潘宁泊朝着聂端静又是哭又是嚎的。
然而,更多的时候,聂端静也只能应付地回复潘宁泊一句,道:“哦,我懂得,我都明白,我不怪你,咱回屋先睡觉,先睡觉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