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被人蒙着眼睛,嘴里塞着布团,放在马背上,驮着带走。初为平坦之路,不是很颠簸。后来又被人装入布袋,丢在草垛马车上。二人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叽咕作响了好一会儿,马车才停下来。接着又被丢在马背之上,疑似在赶山路,颠簸之感甚是强烈,二人胃中翻江倒海,可口中又塞了布团,呕吐之感愈发强烈,却又吐不出来,当真难受。
忽然马儿停下,二人又被人扛在肩上,像是一步一步上台阶。二人的头部总是被坚硬的石壁磕着,苏荷忍不住啊呦叫喊,却被口中的布团掩盖了声音,疼痛感愈烈,她不自觉得全身抽动起来。却被扛着他的人狠狠拍打,听得那人口中说着:“给我老实点!上了黑瞎子岭,保证你有来无回!哈哈哈!”
二人心中乃知原来已被土匪带上了山,正思索着应对之法。突然被人丢在了地上,拉开口袋,扯下眼罩,烛光刺眼,他俩好一会才适应光线。却见得自己身处在一处厅堂之上,几条蒙着狼皮的椅子分列两侧,门外有几人举着火把,把守着,原来这会儿天已经黑了。
“二当家,这是刚刚收的两个嫩芽儿,您老看看怎么处置?”将他二人掳上山的山匪抱拳半跪着,毕恭毕敬地对着堂上之人。
花云舒和苏荷转过头来,却见堂上大座上坐着的那位二当家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儿,三人眼神接触的刹那,花云舒看到二当家将索然无趣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视到苏荷上后目光变得炽热起来。当下眉头紧皱,心里暗暗觉得不妙。
“把布团拿开。”二当家雷莫华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原来他手里的玩意是鼻烟壶,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是哪的人啊?”
苏荷和花云舒两人双目对视,皆摇了摇头。
“嗯?怎么抓了两个傻子吗?”雷莫华问道。
“喂!你们两个回答二当家的话!”山匪抬脚便踹了花云舒。
“不知道!”花云舒手脚都被绑着,此刻就如同木棍被放倒了一般,僵直倒了下去。
“二当家,我们确实不知道从何来的。”苏荷见状,情急之下向莫雷华开口求情道。“还请二当家放了我们二人。”
“嗯?”雷莫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你从哪抓来的?”
“西北道上的小村寨上,看他二人模样,确实是外乡人的打扮。”
“外乡人?瞧着果然面生。”雷莫华走下大堂,附下身来,手下人将烛火照进了看,梨花带雨的苏荷抬头正对着雷莫华有些迷离的眼神。“呦呦呦,别哭啊,瞧着一头的石头屑,受了不少委屈吧。”
“放开她!”雷莫华伸出手来清理着苏荷头上的石头屑和一些苔藓,却被花云舒喝止。
“这蛮小子骚扰你吗?”雷莫华被花云舒这一声大喝,神智清醒不少,他没有停止整理的动作,却满怀怜香惜玉的心情安慰道。苏荷无法躲避,只能任他摆布。
“可恶!”花云舒腮帮咬得紧紧的,却又无可奈何。
“你叫什么啊?”雷莫华看着花云舒的模样,玩心更起。他将鼻子靠近闻一闻苏荷的气味,颇有感觉地说道。“当真是香啊,你是不是叫香儿啊,哈哈哈!”
“唔!”苏荷被轻薄,只能左右顾首避开雷莫华的手。
“我这房门内还差个丫鬟伺候,你瞧着这些五大三粗的手下,笨手笨脚的,哪有你这手儿灵巧啊。”雷莫华倒牵起了苏荷的手,将她扶起,将她凌乱的衣角整理一番,阴阳怪气地说。“好不好啊,香儿?”
“我···我叫苏荷!”苏荷实在受不住了,不屈道。
“二当家,不若今晚就将他收入房中便是,兄弟几个去备好酒菜,让这姑娘好好服侍堂主。”手下提议道。
“听上去很不错呐!”雷莫华便吩咐下去。“这俊俏生看着身子还挺壮硕,柴房缺个劈柴的,就给他指了这门差事。”
“来人,带下去!”一众手下将花云舒带走,锁在了柴房之中,丢下几个冷馒头茶水,便不管他,去准备酒菜了。
月光透过明暗相间的窗户折射进昏暗的柴房,花云舒挣扎着爬将起来,铺在地面上的稻草窸窣作响。但隔壁厨房内正忙得热火朝天,锅碗瓢盆乒乓作响。完全听不见这边的动静。花云舒如蛇般挪动着身躯,希望找到利器能够割开绳索,挣脱开再寻脱身之计。
游动中突然感觉到稻草中有一硬物,花云舒用嘴咬住把柄,拉将出来,发现这是一柄生锈的镰刀,该是掉落被人不经意间和稻草铺在这柴房之中。花云舒割开绳索,顺利脱身。他附耳在墙上,听着隔壁厨房的动静。
听着脚步声由近而远,他又趴在门缝中,见一仆从端着几个小菜和酒正往二堂主那走去,当下用镰刀撬开门锁,偷偷溜出,跟了上去。
经过几处庭院,雷莫华已经带着苏荷去了他的房间,仆从放下酒菜便出门了。花云舒趴在窗边,摸索着该如何搭救苏荷。
“苏荷姑娘,我雷莫华平生最爱就是收藏这些小物件了,你看着屋内的每一样陈设,都是我多年的心血啊。”雷莫华已经解开了苏荷的绳子,她一个小女子,又能对自己如何。正想着该怎么哄她。“你要是喜欢,就都是你了,可好?”
“喜欢···喜欢什么?”苏荷喃喃道,她心里不知如何是好,看见酒壶,便想着不如把他灌醉了。
“当然是喜欢我啊!来,陪我喝一杯。”雷莫华倒下一杯酒,让苏荷喝下。
“二当家,不如我敬你一杯吧。”苏荷夺过酒杯,将酒送入雷莫华的嘴中。
“好!哈哈哈!当真尽兴!”雷莫华被苏荷顺从的举动哄得喜笑颜开,他以为自己已让苏荷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给我夹些下酒菜,哈哈哈!”
“很好!”花云舒初不理解苏荷的做法。但待酒过三巡,他才明白苏荷的意图。灌醉了二当家,就可以伺机逃跑了!
怎奈得二当家虽醉的晕头转向,却没有醉倒的意思,桌子上的酒菜已被吃得七七八八。雷莫华一把搂过苏荷,可能是乘着酒性,他不知道自己的劲有多大,手掌紧紧贴着苏荷的后腰,便要将她往床上压去。
苏荷抵挡不过,被二当家压在身下,情急之中,大喊大叫起来。听得让守在庭院外的手下们意犹未尽,胡思乱想起来。
“可恶!”花云舒冲进房门,一把拉开正在二当家,将镰刀抵在他脖子上。
“云···云舒!”惊魂未定的苏荷看到花云舒,内心欢喜无比。
“快!接着叫!”花云舒将一团布塞入二当家的嘴中,转头让苏荷接着叫唤。
“啊?”苏荷倒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