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宇和李彬回来的路上，绕道去西餐厅转了转。
气氛热烈。服务人员端着一盘又一盘美食穿梭于客人之间，不知疲倦地忙碌着。
几乎每个餐桌上都有小集市上买来的饰品，每个女孩衣服上都挂着圣诞树的胸针，而小孩子们，则是清一色的小麋鹿头饰。
不用去看，他们也知道，木架上的饰品已被抢售一空。
看着一番心血有了回报，成宇终于放松下来。
回到策划部后，看着一地碎屑，他也心情大好，摆摆手对李彬说，“别收拾了，明天再说吧。”
“那行，领导，我先走了，今天圣诞节，媳妇还等着我回去过节呢！嘿嘿！”李彬一刻也不耽误，拿起包来就走。
成宇知道他是个妻管严，“走吧，走吧。我来锁门。”
“谢谢领导！”
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成宇把桌上杂乱的册子稍一归拢，去里间关灯，打算回自己办公室。
没想到，苏萌趴在里间的桌子上，睡着了。
刚刚说话声都没把她吵起来，看来是睡沉了。
成宇走上前，想把她叫起来，突然想起这两天她又是忙总经办的工作，又是来策划部帮忙，加了不少班。
他转身拿起自己的灰色西服外套，轻轻披到苏萌肩上，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起了手机。
苏萌这一觉，睡了整整一个小时。
最后还是因为姿势太累，把自己累醒了。
“你醒了？”
成宇的话把她吓了一跳。
“成总，你们贺卡送完了？”
“一小时前就送完了。”
苏萌抬起手看看时间，发现时针即将指到12。
“都这么晚了！领导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李部长呢？刘哥和张哥呢？”
“都走了。我这就走。”成宇说着，却没动，又喊苏萌，“你过来看。”
苏萌诧异地走过去，从他的肩膀上方看见手机上那张放大的图片，“S酒店的圣诞树。”
“好漂亮！”她惊叹。
一棵银色的圣诞树，从上到下坠满了水晶珠，浪漫又梦幻。
“他们的主题是冰雪。”成宇解释。
“成总，你看，水晶珠里还有一颗小珠呢！”苏萌指着，凑得越发近，几乎要贴到成宇脸上。
“对。我也看见了。这圣诞树，很奢华啊。”成宇若有所思。
“可惜我们没有那么多预算。”
“你看他们的装饰……”成宇一张张滑动手机上的照片。
S酒店走的是奢华路线，但明显照顾不周。除了那棵水晶圣诞树让人惊艳，其他的地方多是平淡无奇。只一味地堆砌白色的雪人和雪花。
“嗯，这里没有我们装饰的好，显得很空。”
“对。”
“还有这儿，也没我们的好。”
成宇听着，猛然发觉她的气息就在耳旁。
她说话喜欢断句。
“好了，该走了。”他突然收起手机，偏过头说，却正对上苏萌的脸庞。
她刚睡醒，额头上还留着未消的压痕，很红。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一脸微微的疑惑。
对视。
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好看。
烟里，云里，雨霁初开，水光潋滟。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