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三梦,三梦一线。
……
萧何从梦再度惊醒,这一次,他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澜,或许,只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类似的场景,已让他精神疲惫了吧。
这是一个梦,一个太平凡,一个太普通的梦,却让萧何记忆尤深。
……
时间似乎久到萧何都要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每隔六天,就有一晚会梦到一些似幻似真的梦境。
梦里,萧何恍若化身成另外的一个人,手执一柄长枪,枪头缨穗迎风而动,一身金色的铠甲,光芒内敛,却是让人心中忌惮,而那分不清颜色的披风随意地在身后飘荡。
迎风而立,虚浮于空中。
不知为何,萧何只觉得自己双眸之中的肃杀之气浓郁之至,周身宛若实质的杀气蓄势待发。
这是哪里?
萧何的记忆到了这里有些混乱,甚至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恍惚间,萧何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以某种规律涌动着,一股不太安分的动荡蠢蠢欲动,但是这空间只在萧何的周围三丈外活动,未敢踏跃雷池半步。
萧何感受到周围的情景,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轻轻冷哼一声,便闭上了他那一双冷毅的双眼,似乎这周围的一切再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唉……我给你说了多少次,绝对不能涉入其中,你为什么非是不听呢?”
突然,一道宛若虚无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递而来。
周围空间的异动,在这道声音的渲染下,似是更加猖獗,隐约中能够看到,在空间之内有些模糊的影子出现,像是挑衅,又像是呐喊助威。
萧何听到这道声音之后,也没有理会周围的变故,双目依旧在闭着,略微抬起头来。
且只看他的这一个随意的动作,好似是人世间的帝王降临一般,高冷,桀骜不驯,却在无形之中,给周围的空间施加了几分压制。
许是因为萧何的这一抬头的动作,也许是因为那道声音的主人也忍受不了那这烦躁的声音。
“闭嘴,我等说话,岂能容得尔等放肆。”
话音感觉,萧何只觉得周围空间之内,突然生出一片狂躁的波动,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如起初的安静。
静!
甚至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何低下头来,缓缓睁开双眼。
这一刻,他眼中的肃杀之气荡然无存,多了些温柔,眼眸闪烁。
“你知道为什么的,干嘛还要多此一问。”萧何说着,看着眼前的一处。
那里,有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却不似常人,竟是人首蛇身。
“我早知道你会找到这里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让我连一点准备都没有。”萧何挥舞了下手中的长枪,在空中舞成一道圆。
“你已从天涯追到海角,还是不肯放过我吗?”萧何说着,抚摸着手中的长枪,而后抬眼看向那人首蛇身。
“你既已明白,为何还要逃?”
“情非得已,迫不得已。”
那人首蛇身听完,沉默不语,眉头微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尸?”萧何喊道。
那人首蛇身听后,回过神来,看着萧何说道:“什么事?”
“无事。好久没有这样喊你,感觉都有些生疏了。”萧何淡然一笑,手中的长枪无声消失。
九尸不懂萧何这是什么意思。
“九尸,你我也是相识一场,数万年的情意,我只求你一件事。”萧何说着,身上的铠甲也悄然不见,虚空踏步,就已经来到了九尸的面前。
九尸见状,警惕起来,只见他双手微抓,随时做好了准备。
“不用这么紧张,如果我一心如此,你也阻止不了我。”萧何说道。
九尸依旧不语,但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对萧何说的话毫不放在心上。
后者见后,无心一笑。
“九尸,我自知罪孽深重,犯下了大忌,我愿意一死了却这恩怨,我的枪,我的铠甲,就请你带回去,也算是我的一个交代,我已经对不起大家,不要再让我一错再错下去了。”
萧何的语气中,有些哀怨,有些无奈。他的身边,有光芒闪烁,其中竟是之间先前被他收起来的长枪与铠甲。
“你既然知道错了,那就不要继续错下去了。你跟我回去吧,以你的地位,无非就是禁足一段时间,无关紧要的。”
九尸说着,他的眼睛却似有似无的看向萧何的身后。
“我已经回不去了。”
萧何正说着,突然,他和九尸同时抬起头来,空中云气翻腾,最后竟然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以二人为中心缓缓转动。
见状,二人自知坏事,只是二人的眼神,不尽相同。
只见这巨大的漩涡中心,缓缓打开。
但见一道光门从中落下。
“这是何意?”萧何不懂。
九尸亦是不懂。
咚……
突然,一道恍若直叩心底的声音响起,让二人觉得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十分缓慢。
随后,那道光门随之打开,随之而来的,便是这满天的金光,刺得张不开双眼。
恍惚中,萧何听得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
“汝犯了大罪,还想一死了之吗。”
“为什么……”
……
萧何不知道梦到了多少次这个场景,每次都是到了这里突然惊醒。
他不知道自己做这个梦到底是有什么深意。
毕竟,梦中的他,就是那个男子。
“九尸?很奇怪的名字。”萧何喃喃道。
他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本就无暇去想。
“叮铃……叮铃……”
七点二十。
又是一天的早晨。
萧何简单洗漱一下,洗去这个梦带来的不安。
走出门,萧何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所住的地方临近一个人工湖,有个足球场那么大,周边的绿化做的很不错,逐渐之,这里就成为人所共用的休闲之处。
早上晨练的人颇多,萧何带着点点笑意,从他们的身边路过,来到中心的人工湖旁边。
这是萧何的习惯,喜欢一个人在这湖边走走,坐一坐。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感觉舒服一些。
随便找了一处可以安歇的椅子,因为心里还在记挂着刚才梦,也无心溜达。
“为什么……”
萧何喃喃道,这一句,是他以前从没有梦到过的,而他的梦,也像是他的年龄一样,一点,一点地增长着。
恍惚间,萧何仿佛看到,这人工湖的中心有一道涟漪正缓缓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