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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可名状之名

在褚一正在帕斯塔肚子里和帕斯塔扯淡,等着帕斯塔把他们带去另一个宇宙的时候,原本吵吵闹闹的小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即便电视依旧在播放着节目,但是气氛却仿佛瞬间归零一般消散。

艾丽莎缩了缩脖子,怯怯地起身,小声道:“白雪小姐,夏尔小姐,您们想吃什么,我,我可以学着做……遥控器我也学会用了……”

“真是无聊。”夏尔看也不看艾丽莎,冷哼一声,伸了个懒腰自顾自跟白雪说道:“我好像前几天就说过要走了,结果不放心硬是又拖了两天……但现在正是离开的好时机……我也准备回去了。”

“请便。”白雪没有丝毫感情地回了一句。

“呵。”夏尔活动活动脖子,冷不丁说道:“要我给他们带什么话吗?”

“不需要。”白雪随口说道,但是下一秒,她又反悔了:“等等。”

“什么?”夏尔原本已经起身,听到白雪的话便又看向她。

“告诉他们,等我回去的时候,我会再杀他们,所有人,一次。包括你,”白雪的话没有丝毫感情。

“欢迎。”夏尔嘴角一勾,懒散地应道,只是语气并没有任何笑意。

夏尔慢慢上了楼,此时的客厅里也就只剩下了白雪和艾丽莎。艾丽莎手足无措地捏着衣角,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雪则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探进她的灵魂深处一般,良久,白雪才突然开口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白,白雪小姐……”艾丽莎怯怯地回答。

“叫一声妈妈来试试看。”白雪冷不丁说道,白皙的脸颊上闪过一丝胭红,甚至下意识地瞟了眼院子,似乎在担心褚一突然回来。

“妈……”艾丽莎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她的精神恍惚了一瞬,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随即,她又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目光在刺痛着她的脑袋——那是白雪毫无感情的璀璨双眸。没有丝毫感情的凝视瞬间将她拉回到现实之中。“妈妈……”艾丽莎小声地说道。

“那么以后见到褚一,你要叫他什么?”白雪略微点头,再次问道。

“褚一先生……”艾丽莎依旧很小声地回答道。

“啪嗒!”白雪没有说话,但是她手中的中性笔断成了两截。

“哥,哥哥……”艾丽莎结结巴巴地赶忙改口。

“这里不允许出现伦理梗。”白雪的语气越来越冰冷,几乎要将艾丽莎冻住了。

“爸,爸爸,爸爸…….”艾丽莎终于灵光一闪,颤抖着说出这两个字。

“嗯。”白雪的语气终于透出了有些柔软的味道,“叫我什么?”

“妈……妈。”

“褚一呢?”

“爸爸。”

“叫我什么?”

“妈妈。”

“褚一呢?”

“爸爸。”

“叫我什么?”

“……”艾丽莎。

重复了好多次无聊的凑字数对话之后,白雪仰头躺在了沙发上,露出了微微苦恼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我和褚一看起来是不是太年轻了点?按道理说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啊……”

艾丽莎偷偷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有些粉红的白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白雪姐姐真的如褚一先生说的那样,是个好人啊!

“走吧。”白雪突然站了起来。

“做,做什么?”艾丽莎吓了一跳。

“带你去幼儿园,记住要叫我什么,明白了吗。”

“……嗯。”

……

“找到了!”宇宙深处,一个女声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响起:“原来是这里出现了问题,我真蠢,怎么不一开始就找图书馆的问题呢,既然艾丽莎是直接出现在图书馆里的,那么早就应该先排查图书馆的问题了,我真笨……咦……等等……”又不知道从哪儿响起了翻书的声音,好一会儿,那个女声才再次自言自语道:“……等等,这难道是……平行宇宙开始重叠的表现?坏了,这我可处理不了……帕斯塔大人和褚一大人已经离开这个宇宙了,白雪大人……算了,还是直接找女神大人吧……”

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声之后,“嘟,嘟,嘟,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你好,这里是伟大的女神王不可,如果你听到这段话,说明我现在正在忙或者正在睡觉,或者正在忙着睡觉。有事留言请按1,但是我不一定会听,急事请带大功率喇叭敲我家门,但我不一定会开。注:如果打电话的是画瞳,请通过神界银行转给我两百六十二亿年前欠我的六十五块钱后咱俩隔着电话当场断绝关系,再不来往,谢谢。嘟,嘟,嘟…….”

“……”世界沉默了,她悠悠叹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艾丽莎。她知道艾丽莎被暂时托付给白雪照看,但是和褚一一样,她也对白雪照顾孩子的能力并不放心。毕竟艾丽莎的出现,是这个宇宙的问题,在她的管辖之下,总得关心一下。

一念之间,世界的视角便调整到了艾丽莎的附近,但是下一瞬间,世界便心生警觉,她看见白雪突然眯起眼睛,朝四周看了下,接着又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了然地收回目光。世界有些惊讶。在这个宇宙中,即便是帕斯塔大人也不能察觉已经与整个宇宙融为一体的自己,但是白雪大人却能瞬间察觉到自己的观察……怪不得帕斯塔大人曾亲口承认自己打不过她。

“她可杀我。”这是帕斯塔在第一次见到白雪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对于几乎不死不灭的神明来说,“可杀”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比起普通凡人的生死更加复杂与重大。纵观整个神界历史,也没有一个真神陨落过,而真正因战斗而彻底消亡的半神,也不到五个,所以当帕斯塔亲口说白雪“可杀”她的时候,世界怀疑帕斯塔在开玩笑。帕斯塔的实力已经是半神之中的佼佼者,能够彻底压制她,并且杀死她,这即便是大部分的真神也难以做到,难道白雪的实力能够媲美战神?但是即便是战神,也杀不了帕斯塔啊!而且要知道,白雪正式成为半神不过几年时间,也就是说,她现在的实力,几乎就是她成神前的实力——这是多么恐怖的推测。画瞳大人是怪胎,她手下的人,果然都是怪胎。

世界胡思乱想着,就看见白雪拉着艾丽莎走进了街道最近的幼儿园里。

“把这小鬼放在这儿要多少钱?”白雪径直走进了幼师的办公室,指着艾丽莎对里面的人问道。

“……”所有幼师听到白雪的话,顿时面面相觑。一个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模样俏丽,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牵着一个金发碧眼,瘦弱胆怯的外国女孩来这里,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您是?”一个女老师开口问道。

“我是她妈。”白雪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刻,顿时扬起头,字正腔圆地回答道。

“……”所有人都惊呆了。

“有什么问题?”白雪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没,没问题。”女老师赶忙道:“要办理入园手续是吗?那么,家长身份证带了吗?”

白雪虽然没有什么生活常识,但是却并不傻,她掏了掏口袋,把褚一的身份证拍在了桌子上。

“他是?”女老师拿起了褚一的身份证,问道。

“她爸,我……我男朋友。”白雪的声音陡然转小,但是语气很是认真。她的脸上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但脸颊却微微红了,在她白皙如玉的皮肤上异常明显。

看着身份证上黑发黑瞳的褚一,再看了看白雪那柔顺的黑色长发,又看了看金发碧眼的艾丽莎,所有人再次无语了,甚至不少人已经对着褚一的身份证照露出了同情的目光,一度让现在还待在帕斯塔肚子里的褚一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那先填好登记表,下次全家的户口本也要带来复印,我先帮你把身份证复印了……”女老师微微叹口气,转身拿了个表格放在白雪面前。

“啧。”白雪突然皱紧了眉头——她不会写中文。只见她捏着中性笔良久,就在其他人都露出了奇怪目光的时候,突然抬起头问:“最近的孤儿院在哪儿?垃圾桶也行。”

“……”办公室一片寂静,已经有老师悄悄拿起手机准备报警了,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声:“白雪姐!白雪姐!终于找到你了!”

所有人,包括白雪和艾丽莎都转过头,看着发出声音的人——那是一位一头微卷金发,穿着一身渐变淡粉色流苏长裙的女人,大约二十多岁,但是带着一副并不怎么搭的,略显古板的方框眼镜,似乎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了一点儿。

只见她抱着一堆似乎是文件的东西匆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气喘吁吁地一边往外掏一边说道:“这是艾丽莎的户口,这是你的身份证,还有这个,艾丽莎的一寸照片,白雪,你走地太急都把这些忘记了。”

“……世界?”白雪微微眯了眯眼睛,脱口而出。

“我叫时洁,她叫白雪,我们不是坏人,我是她的远房表妹,这孩子叫艾丽莎,是她和她男朋友收养的孩子,这是收养证明。”世界没有理会白雪,而是赶忙对面前的幼师解释道。听了世界,不对,现在叫时洁的女人的话,那些举着手机准备按报警电话的手又重新放了下来。

而白雪见到有人救场,便抱着胸退到一边,懒得再说话。

至于艾丽莎,更是缩了缩脑袋,一脸的迷糊——这个小姐姐又是谁?好像从来没见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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