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呢喃,也抵不过前路的暴风雨,一路往丛林内走去,她的手中是这片森林的地图,最显眼的那处,画着红圈便是长殿里灵眼的所在。
当日几十名弟子,尚且不能,如今她孤身一人……
就算不能……也至少尽力了……
一道光,劈开了那枯枝,灼着她的眼睛,她的手不禁意间,便覆下遮挡。
一路往里走去,倒是顺风顺水,只是不知那时暗时亮的天空,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阵风来,带着些许气劲,她提起衣袖,缓缓侧身,遮了遮眼睛。
若是被风沙吹着了,怕是一会儿又要无故眼泪汪汪,乃是旧年的寒疾,在那一年留下了病根。
只是这一阵风,在这平淡的天空下,倒显得出奇。
她信步往前走去,那一片空旷之地,能看见天边的烟云翻卷,无声的渡过,这时与之间的缱绻。
穿过了小溪,穿过了树林,穿过了独木桥,她单薄的身影掠过,终看见了一道断崖。
她还是停留在远处,却已然听见了那兵刃敲打坚硬器物的铿锵声响。
她轻轻跃起,远处可隐隐约约看见,古树上承载着一道斑白的身影。
只是那些统一穿紧身黑装的人,同那四大神兽,正在交缠。
一阵阵黑气升腾在半空中,不过十来个人,已然是打的难分难解。
只是……为何不见萧信的身影……
她正在疑惑中,身后便来了一道劲气……察觉时,一个侧身,便躲过了,遥望树下,一道沉稳的身影,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想不到堂堂的苍云掌门,竟也学会了螳螂捕蝉……”
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天邪凌厉的风卷掉了树梢,眉目间覆上的冷意,将那一道乳白色的灵力,直奔云霄。
一跃而下,剑端流利翻转,一瞬指向。
“那一日不是说了吗?自此再无瓜葛!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他却看着远方轻轻道。
“你是不是对于每一个人,都是这样,一跪,过往的一切便就还清了,明明是你无法还清,所以便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吗?”
她都怒的想破口大骂了。
“萧信!我怎样想,需要你来说教吗?动手吧,我若赢了,那灵眼便是我的!”
他却道。
“凭什么?”
手中天邪光芒一瞬涌起。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夺也是夺,同你倒是体面的尊重你。萧信我感谢你帮我,感谢你这一路算计了他的苦与成功,可你欠了终究是欠了,你欠他一条命,你若不让,我便亲手夺!”
萧信却轻轻苦笑。
“那我算是欠了,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手中逐渐凝聚出一道青芒。
她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天邪剑在手中扭转了刀锋,便迎面刺了过去。
萧信迎风不动,轻轻闭上的眼睛,被帘起的青丝,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忽然就静止了。
在他的瞳孔里变得有些慢,他轻轻侧身,便躲了过去,她复提剑,横劈过去,他弯下腰,那剑锋劈去了一片丝线,恰到好处,没有伤到分毫。
脚下的尘土飞扬,她转身间便又扬了一道剑气,萧信复侧身抽离,躲了去。
她倒是不动手了,依旧将遥遥的剑端指向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尊都说了输了便不要,你若再退,我手下定不留情!”
他眼底酝酿了一会儿的流光,忽然变的坚定,一道光照下来,映着那闪着光的瞳孔,是坚定的颜色。
淡淡的青芒萦绕在周身,他无影无踪的身姿,消失复出现,短短的时间里,已经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到达了身前。
真正的较量才开始。
她亦侧身,以掌发力,如今不清楚他的实力,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外看只是密密麻麻的手在近距离挥舞着,尘灰与落叶渐渐包裹着。
打了一刻钟后,亦是难分难解。
两人伏地,后退而去。
复在一息之间又跳跃在了一起,杀气重重,刀剑铿锵的声音,慢慢升腾,在半空中散开。
两人打出一点距离后,萧信凝力,在她松懈之时,迎面劈去。
天邪一瞬跃入头顶,双手支撑去抵挡,一阵震颤,剑身铮鸣。
只是这人的修为,怕是帝仙往上,高一个大跨度如何是对手?可她还是不愿松懈。
依旧凝聚着全身的力量抵挡着,快速的从半空中往下落,逐渐落在了地上,只是这道力,太凌空,怕是还难以躲掉。
如今便只有借力打力了,她没有尽数收了周身的灵力,而是再度发力,硬生生的将那重力以及剑的力量给弹回去了,却也同时被震的内脏出血,一路倒退,退撞在了树上,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天邪还在手中握着。
萧信在远处,依旧毫发无损的,玉树临风的缓缓落下,还不咸不淡的说。
“你这又是何苦呢?明知是不可能,你如何不叫我念着朋友的情分,办完事若还有,那便给你。”
她却丝毫不领情。
“哼!何尝需要你给,况且我们根本不是朋友。”她颇有些气力不足的站起身,指尖抹去了唇角溢出的血,目光里满是敌意的望着离自已不远的萧信,只沉声道。
“要战便战,否则那灵眼,就给我。”
萧信目光里却渐渐退去了笑意,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倔,今日便给些苦头给她尝尝。
无形的阵法凝聚在四周,她起初只是觉得疑惑,他到底在闭着眼,念什么咒语,为何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身上也没有灵力,在涌动。
但却渐渐可以看见,火光在凝聚,她惊愕的望着,想要踏出去。
却发现早已经是禁闭的空间。
这里地势较高,她往四周拍打着,还能看见不远处同上古神**缠的身影。
凌汐栩颇有些惊慌失措的想要用灵力解开这类似方形的金色笼子。
却见萧信唇角带着一抹笑,缓缓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