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轻覆,木屋外水波潋滟,闪的有些恍惚。
如梦,如痴,如醉,也不知此时何年何月。
是梦,是真,是假,只知,只要他回来了便心生欢喜。
她推开门,欣喜的去望。
果然是他,他回来了,她也似乎忘记了,自已为何这般欣喜……
她匆忙走下,奔到他面前,将他拦腰抱住了。
“你可知,你走了多日,如今才回,你可知,我想你了……”她颇有些委屈的声音,在阳光下久久沉寂。
男子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没事了。”他将她扶起,她似是想细细的去看他,却发现,他与自已脑海中存在的不是同一人。
她忽地推开了他,冷声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与他如此相似,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她手中灵光乍现,仿佛再有一秒,那天邪便能到她的手中。
她却发现,竟被控制了,这难道是禁制?
她疑惑的望了望自已的手,又带着敌意看着不远处的天辰。
却被他冷静沉着的眸子,看的有些不自在,他目光里有些心疼,颇有些沉重的说。
“你被困在幻境了,只因执念太过深重。”
她看了看自已的手,似是不可置信,疑惑的摇了摇头,似是想撇清那一种可能。
“你说谎,我怎么可能会处于幻境,那你呢?你又是从何而来?”她指尖指着他的面门,忽地将话题转到他身上。
天辰慢慢向她靠近,缓缓道。
“汐栩,我知道你的苦,我知道你不愿意记起,可是有些事情还需要我们去解决,我是来接你的,别耽误时间了……”
他愈发靠近的手,似是想抓住她,却被她发现了一瞬挥走,只沉声道。
“别碰我,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他一定会守约的……”她就那般义无反顾的往回走去。
天辰有些火了,虽然知道她这是被迷惑了,只是气愤那一种无力感,像是一掌打在了棉花上。
他吼道。
“他不会回来的了,凌汐栩你醒醒!”
她亦吼道。
“不可能!”
“那你看看你等了多少个日月,他还是没回。”
她不信,可嘴上不信,心底却隐隐有些崩溃,她慢慢的垂落,坐在了地上,靠在了木房的地基上。
“不,不会的,他会回来的,你骗我,你胡说!”
天辰的眼中含着泪光,无助的望了望四周。
她还是无法放下这份执念,可能会牵绊她一生,甚至可能会无声夺走她的生命,等不得了……
天辰用手,用力的抹了一下脸颊,撇清了那些思绪。
直接将凌汐栩拽起。
“你看看你灵力还能不能用了,你看看你继续待在这里,还能剩多少时光。”这就是困高级幻境的功效之一,无法动用灵力。
他手中腾起了一道蓝色的火焰。
凌汐栩打开掌心,却始终凝聚不出来。
说明设计这道幻境的人,可能是神,因为仙不可能会达到这种境界。
她眼中渐渐变得清明,原来当真处于幻境中,幻境阵法最基础的作用,她都知道。
她的眉目间是诉不尽的失落,她不想醒,她已经得知了,可却还是不想逃出幻境,或许哪一天,他能以别的方式回归,也许虚的,那便就是虚的了。
天辰将她带出了幻境。
凌汐栩从幻境出来,便只觉得难过,但是幻境同现实并没有什么分别,只是没有他们那么靓丽,美化。
四周依旧如常,如她看到的那般,只是少了期待,少了心底的期盼。
萧信出声道。
“我还以为你不想出来的呢?”同那不一样的,是这里还多了三个烦人的人。
她却闷闷的说。“若这次没有成功,我倒是宁愿永远沉溺幻境。”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压抑。
冷殇傲先开口,不让气氛再度沉下去。
“好了,人出来不就好了吗?沉溺幻境能过日子吗?既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我们还是分开寻找吧……”
许是被打扰了梦中相见的一个机会,她一直闷闷的,苦丧着脸。
“如何找?从哪里找?”她语气快速的说,也颇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冷殇傲看自已也被怼了,一时间也想不出,便索性就不说话了。
几人坐在林荫下,许是在过春天,春风和煦,几人坐在古树下,昏昏欲睡。
萧信最先感应过来不对劲,周围的树梢都静止,既然一切静止,那本身就处于幻境,为何要再度设置幻境。
这也许便是境域种的境域,只有找到那最真实的自已,才能找到天境海。
那风恍惚间在耳边呼啸,实则只是象征。
眼前溪水淙淙,发出声响,萧信一人去望,却发现河流中,已然没有了自已的倒影。
他惊慌的回过头张望,这样便说明,自已的魂魄难道于进来的那一刻便被扣押了?若不完成任务,难道就永远回不去了?
这一切的一切,他们都无从得知。
傍晚,这里的昼夜更替,似乎同外面差不了多少。
凌汐栩从睡梦中,缓缓醒来,看着四周的昏暗,起身揉了揉头脑,轻轻哼了一声。
“我怎么就这样睡着了……”萧信炊烟生火,如今已然处理好晚上休息的事宜,直接睡地上。
凌汐栩看他又往地上躺,便道。
“我们可以去山巅,那里空气清晰。”
萧信看着她似乎不太正常,许是今日幻境还未清醒,梦里梦,已然是难以分清了。
“好好的爬什么山,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你们都不要担心。”此时他们也已经陆续睡醒了,捶了捶腰腿,一个个一副腰酸背痛的样子。
他让她放心,可当她看见天辰那张脸,成熟稳重中又不是世故,他还有他的狼族,万一有危险,万一出不去,又该如何是好……
可她又逼迫自已放下那些危险的念头,毕竟这样看去,只有一片嫩绿,夕阳渐渐收敛,深蓝的天空开始与暮色融合,慢慢变的愈来愈暗。
萧信看她愈发放松的眼底,望着那一片天空,就是连背脊,连眉目都不那么紧绷了,眼底也流逝过一缕笑意。
她终于不再平白给自已压力了,天境海是凶险,但这只是第一步,也许什么危险都不会遇到,但日后的每一天,都会比每一天更加难以生存。
他知道……因为他曾在古籍上看过,这恐怖的地方,曾有一处的留白。
而她,只需要看着他们走就可以了,无需到达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