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依旧冗长,暗处人藏,画一世错伤。
寥寥几笔相望,却无敢言,别问何为伤。
听心念激荡,靠近却步,无可诉这彷徨。
你让错过画上了终点。
一夜无梦,岁月在无声中度过,转眼时去半月,日子平淡划过,他却丝毫没有提及,去天境海的诸多事宜。
冷殇傲同萧信,似乎都有点等不及了。
这一日,小雨淅淅,冷殇傲同萧信撑着伞,站在那茅草屋外。
他望了萧信,沉声道。
“我先进去,你等会儿……”
萧信一副了然,便点了点头。
因为他与她要说悄悄话。
萧信看着他缓慢的步俗,逐渐走至那木桥上,走至,悬空的木屋前。
敲了敲门,便走进去了。
凌汐栩正坐在木桌旁,喝着茶,抬眼看了看他。
“坐吧。”
她低眉抿了一口茶,抬眼望着他又道
“可是这几日闷坏了?”
他微微有些不自在,回道。
“那倒不是,我是怕……这须臾多日,还是……等不到他说到天境海,怕……若是骗局该如何?”
她眼中泛着坚定,手中的陶瓷茶杯慢慢放下。
“不是,我相信他……”
他眼底泛过疑惑,却还是弱弱的问道。
“你是喜欢他吗?”
她没有任何异常,只忽然放下茶杯,义正言辞道。
“当然不喜欢,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说辞?他只是引路人。”
冷殇傲像放心般,喃喃道。
“那便好!”
冷殇傲正在想如何说自已要离开这里,就听她问。
“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他淡淡一笑,本想逃避,却见她严肃的眼神,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我…我拿你当我亲人……因…因为……妖和仙,不能在一处,否则会降临天劫。”他以为自已快要被她赶出去了,却见她脸上笑一如花,似是很满意他的说法。
她朗声道。
“放心吧,我不会同她有男女之间的情谊的,我要等痕醒过来,你作为我的亲人,我就把你当弟弟,你要亲眼见证我们的成婚。。”
他眼神中有一刻松动。
“嗯,我…我先走了……”
他忽地转身,最后那一句话,却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她还没有放下吗?她从没有放下过,还要自已亲眼见证……作为亲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萧信看着他这份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直接进去了。
却见凌汐栩伤人也不自知,默默的把玩着茶杯。
而他又不能说明,毕竟她对风噬痕痴心一片,对那人的拒绝又快、狠。他们之间的事,他不清楚,还是就这样望着,顺其自然的好?
他慢慢走近,逐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他慢慢往一边走去,她抬起头惊讶的问。
“萧信,你怎么也来了?”
萧信沉声回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她连忙解释道。
“不是…不是你不刚来吗?冷殇傲刚刚也来了,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他们还真不能说是一起的,以免她多想。
萧信停顿了须臾。
“我…我刚刚看冷殇傲从这样方向走了。”他用手指着那个远方,以说明他们真的不属于一体,不是一起的。
“那个……还不打算进天境海吗?一连都休息了多日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地图。”
她望着她的稳重,她忧愁的眉目,忍不住泛起疼惜的目光。
萧信似是长者,缓缓劝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心费力的,可以叫底下的人做。”
凌汐栩却目光坚定道。
“他是我此生认定的人,不管他是生是死,都与他在一处,况且,就只有我能催改天命!”
萧信也不知该如何劝了,只道。
“那你再问问天辰,别弄错了时辰。”
凌汐栩低眉了片刻。
“过几日…我便回苍云,看望阿离……”她语落,那要离去的背影停格。
他诧异道。
“你这么来回奔波,路、车也远,要不寄信一封回山。”
她却道。
“这大半个月来,都没有眉目,我先回去一趟,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话,明日我便再问问天辰。”
他忽地叹了一声气,望了望窗外忽然有些沉重的天空,那一刻恍若要感叹人生。
“你若要走,怕是还有两三日才到月末。只是又想起了往事,那时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是因为痕的母亲身亡,与你父亲有关,那十里红妆,最后化为泡影,我也有责任。”
她却不在意,只是悲伧的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我同他的劫数与牵绊。但是痕母亲的事情,我那一年也不知道,我记得我感觉到气氛不对,问过他,他也从不说出口,似是怕增添负担,让我为难。”
萧信叹了一声气。
“既然……你都明白…既然……你都知晓,那就别太过执着了。”
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自已都是深陷沼泽不能自拔,又如何说教别人心存执念?
凌汐栩眼底倒映着讶异。
“怎么如今连你也来劝我了?”
萧信微微停顿。
“其实……他知道你的这一份真心就行了,谁的一生,没有遗憾,你实在不必,太过在意……”
凌汐栩觉得有些矛盾
“最初说要复活的是你,如今又这样,算是没有立场吗?但是我把话放在这里,我无论如何,都会…也一定会,复活他…让她苏醒!”
萧信淡淡一笑
“罢了,就当我话多了,你自有你自已的想法,别因执念入魔,否则不是他想看到的,魂魄长眠也不会闭眼。”
他的一番话深深震动她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