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渐阴沉,暮色将至,疾风跟着她走了很远,不管是腾云还是御剑,他都跟着她。
只是如今走到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一个巨大的山壁前,他悄悄的跟着并不想她察觉,她却也知道他一直没有走。
念初微微看了看身后,推动那个机关,一座豪华辉煌的建筑便在那山洞的那层石门的后面。
只是她刚刚推开门,便被两个人擒住了,她也没有吱声,便像是一早知道了一般。
趁着天色黑,他怕她出事,便潜伏进去。
一切都挺顺利。
周围的人都很奇怪,面无表情,那空洞的双眼带着黑色的面具,手中拿着暗器,巡逻着。
眼看那层叠的建筑,快要淹没了她的身影,他忽地一个侧翻,借着一旁高高的草堆,躲了片刻,便跟了上去。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那边那个高高的建筑,倒像是一座宫殿。
那边是一片荒芜,只有耸立的高山,这个地方太容易守了,但一旦有外人得知这里面的地图,这里面的秘密,那么只要一堆火把,便逃也无处可逃。
已来不及多想,他一路跟着那两个人,走到了一个山洞旁。
借着暮色,他能看清,竟是地牢?
难道……她是这里面的人吗?
为什么被抓时,为什么进来时,都毫无波澜,顺理成章,可他还是好奇,便掩住了气息,化作一束光钻进了那个黑漆漆的山洞。
阴暗潮湿,铁链摇动的声音。
他看不清周围,忽地一束火光照亮了那潮湿的地面,岩石的跌宕,坑坑洼洼。
只觉得有一人正在慢慢逼近,他躲在了两个石头堆砌的地牢交接处,借着石壁,遮挡了他的身影,而他能察觉到,她在身旁。
也能察觉到,那个强大的气息,已经落在了隔壁。
那低沉的声音逐渐响起,他看见了一个圆洞,在石壁间有一个圆洞,透出一丝亮光。
正好能够看的清楚。
“爹!”只听一个熟悉的女声唤起。
只听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
“你没资格叫我爹,你的任务你可还记得,未完成,就先动了情!”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害怕,却还要强装镇定,甚至有丝丝颤抖,如果不是疾风那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她被铁锁捆绑的身影,怕是也不会相信是那个平日里清傲的女子。
“爹!我是动了情,也好过你负了我娘一生。”
他的声音极其狠厉。
“你还有资格提你娘,你谁都可以动情,你凭什么对他动情。而你可还记得,我最初要你去干什么!”
念初有些低沉的回道。
“女儿记得,阻止风噬痕和凌汐栩成婚,扩大魔界同苍云的仇恨。而我那时要做的,便是…便是将凌汐栩赶出魔界,也是要让他们成不了婚。”
萧信阴沉着脸,沉声道。
“那你可有照我的话去做,可有完成任务,杀手最忌动情,之后他们不还是在一起了。最重要的是,他还怀疑到了你身上,如此种种,你是废了。”
那铁链不断摇晃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再怎么样她听到了这句话,还是再也忍不住的颤抖了。
“女儿知错,女儿知错,望爹饶恕,我下一次,下一次,一定不会…不会…。”
他再度厉声道。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他原本没有怪罪于你,是你害怕暴露,先行回来,如此,你就应该知道后果。”
闻此言,空气里便只剩下了颤抖的声音。
只见那人一袭黑袍,微微转身。
对着身旁那些人说道。
“你们该知道怎么做!”
那些黑衣人恭敬道。
“是,尊主!”说着他们便跪下了,那人也逐渐离去了。
疾风眼底是久久散不去的惊愕,她是做了,却也是逼不得已,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只听那抽打肉体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响着,他再去望,她仿佛像习惯了一般,盲目的双眼,四处张望,始终一声不吭。
周围几人相视一眼,随即抱拳道。
“小姐,对不住了。”
她的眼神忽地就涌现慌张。
“你们要干什么……”
只见一人,忽地割开了她的手腕,恰到好处,只是浅浅的一层皮。
以前她只听说过,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降临在自已的身上。
她被困住了手脚,便只能如此望着。
“不要…不要…”只见一条褐色的虫,长长的,逐渐爬进她的体内。
然后开始肆虐的游走着,她好看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几名黑衣人跪下道。
“望小姐恕罪,属下明日此时来带药解毒便可,虽不会伤及性命,但会使人身体无比虚弱,待受蛊刑四十九日后,便可换一种刑罚,属下等,告退。”临走之时,好心之举,解了她的锁链。
她不想像他们一般惨叫着,痛苦的伏在地上,咬着嘴唇,嘴唇沁出的血,落在草上,浅浅一滴,那单薄的身影那样无助。
疾风瘫坐在地上,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如今该如何救她出来。
他隐隐约约能听见她的闷哼声,看见她翻滚在地的挣扎,淡淡的微光映着她苍白的脸颊,他却也只能无助的相望。
他不明白…不明白…泪水夺眶而出,他的心从未有过的疼痛。
从来没想过,从来没有过,不懂这会是怎样的日子,迫使她的成长的,却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善良。
他相信,那一切,必是那个萧信亲手所做,只因有几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