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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中秋晚宴

秦玄月和长乐收拾妥当便一起坐着车撵进了明皇宫。按照明国礼仪,车撵在皇宫门前是必须停下的,转为由轿撵进宫的。但是秦玄月就是不愿意换,非要将车撵赶到皇宫晚宴大殿昭阳殿门前。

“你这样子任性,会让我父皇和秦叔叔为难!!”,长乐好笑地看着秦玄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蛮横无理的样子说道。

“你身子弱,轿撵摔伤了你怎么办?我父皇不会怪罪你的,乐叔叔心疼你也不会说什么的!”,秦玄月看着长乐不以为意地说道。

“走吧!下去了!”,长乐能感受到周遭的目光怕是都聚焦在他们的车撵上,推了推慵懒地躺在旁边的秦玄月,示意他下车了。

秦玄月静静地看着长乐,“带上这个”,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块面纱,也不理会长乐是否愿意,伸手为她系上。然后,左右看了看长乐,满意的率先下了车,轻轻理了理衣裳,又伸手朝车厢内而去,长乐看着伸来的手,笑了笑倒也就扶着他下了车。

明皇本来听闻长乐的车撵居然直接赶进了皇宫有些生气,可是如今看着秦玄月率先从车撵上下来,又看见柔弱的长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乐皇和秦皇,“两位皇兄,这怕是喜事将近了?”。

秦皇笑着捋了捋胡须,笑着看向大殿门口走来的两人,“明兄,借你吉言了!那臭小子做什么都不合本王的意,唯有找的这媳妇儿,本王甚是何意!不过,也得乐兄点头才是!”,随即转头看向乐王说道。

“秦兄,你莫要折腾本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丫头跟你那小子一样,他们的事我们可决定不了!”,乐王笑了笑,拱手道。

另一侧的楚王看着并肩而来的长乐和秦玄月,又看了看旁边低头斟酒的楚浮生,笑了笑,抬头看着乐王道,“乐兄,不知这长乐公主和秦太子是否已有婚约了?”。

不等乐王开口,秦王先一步道,“有的嘞!五年前这丫头就被本王那小子给定了,虽还未更换庚贴,但本王与乐王已有口头婚约了!”。

长乐刚走进便听见秦王的话,嘴角不禁抽了抽,暗叹,秦玄月的桀骜不驯怕是从秦王那继承下来的。随即,她理了理情绪,款款朝明王等人一一见礼。

一时间,大殿内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长乐身上。明王也静静地看着大殿中央的女子,虽未及笈,身子也还未完全长开,娇小柔弱,脸上的面纱虽遮住了脸,却掩盖不了周身的荣华,让他不禁有些失神,忙道,“长乐公主请起,快请入座!”。

长乐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眼光中缓缓走到了乐王身边,坐了下去。而一旁的秦玄月也不理会明王,待长乐入座,他也毫不客气地走到秦王旁边坐下来。

“秦小子,许久不见,越发的傲娇了呀!”,明王眼神闪过一丝情绪,看着秦玄月桀骜不驯地样子似笑道。

“明皇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德性,见怪不怪了!”,秦玄月不理会明王投来的目光,一边伸手斟酒一边说道。

“臭小子!怎么跟你明皇叔说的!”秦王吹胡子瞪眼地看着秦玄月道,随即伸手拍下他手中的酒杯,一时间杯中的酒洒了出来。

“看来父皇一点都不喜欢本太子!本太子还是去和乐王叔坐吧!”,随即秦玄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椅子拖到乐王身边紧挨着长乐坐了下来。

“这个臭小子!”,明王好笑地看着秦玄月,又似宽慰秦王道,“都说女儿家外向,这秦太子也是外向了!这媳妇还没娶呢!”。

秦王沉着脸看了眼秦玄月,倒也没说话,自顾自地的斟酒喝了起来。长乐好笑地看着一样斟酒的秦玄月,又看了看乐王投来温柔地目光,她朝乐王点了点头。开口道,“秦王叔,玄月将我的吃食吃了,我能坐您身旁嘛?”。

长乐突如其来的询问,打破了突然的安静。秦王放下酒杯,转而笑着朝她招手,“来!来!来!本王就不喜欢臭小子,就喜欢贴心的女儿家!”。

长乐刚起身,秦王旁边的侍从忙将长乐的椅子挪到秦王身旁。长乐在众目睽睽中坐到了秦王身旁,一时间,众人皆惊讶。仿佛也看到了刚才秦王说的口头婚约是铁板上铮铮的事。

“本王以前可羡慕众皇兄了,都有公主,娇柔的女儿家,如今,本王也算是体会了一把!”,秦王笑着朝众人说道,还不忘朝乐王拱手作揖。

“长乐公主真是个妙人呀!要不是被秦太子定下,本王也想为本王的太子求娶呀!”,一旁看热闹的楚王突然也笑着说道。

“楚王兄,你可不能跟本王抢儿媳妇呀!本王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可心的儿媳妇!”,秦王佯装生气到,气鼓鼓地朝楚王说道,“本王看明皇有好几位公主都是丰姿卓越,可娇可媚,说不定你的儿媳妇就在其中!”。

长乐坐在秦王旁边,听着他说的话不禁汗颜,真是秦玄月他的父皇,睚眦必报。

明王笑了笑,看着楚王身边一直静静坐着的楚浮生道,“本王看楚太子风流倜傥,如果哪位公主能得太子青睐,便是甚好的了,是她们的福气!”。

“明兄,您的公主各有千秋,都是难得的丽人,犬子能得哪位公主的青睐才是犬子的福气!”,楚王忙起身作揖道。

众人笑了笑,一时间也没人接话。明王看向众人,便吩咐开宴。一时间侍从们端着美味佳肴鱼贯而入,觥筹交错间,长乐看着众人各色的表情,突然觉得,盛世繁荣也不过是如此吧!

“乐儿!你爱吃芙蓉羹吗?臭小子可爱吃了!”,秦王看着静静吃着的长乐,指着面前的芙蓉羹开口询问道。

“王叔,我也爱吃!”,长乐点了点头,又笑着拿勺子舀了碗汤,放在了秦王面前,“王叔,您先喝些汤,这醉红尘虽不烈却后劲足,极容易醉!”。

秦王笑着应了,心满意足地着手喝了起来。长乐注意到对面的两人同时看向她,一个是楚王,一个是楚浮生。她抬头笑着朝对面点了点头,两人朝她举杯而饮。

“长乐公主真是不知礼数呀!”,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声音虽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几人听见。

长乐看着说话的人,是坐在楚浮生旁边的女孩。衣着华贵,容颜娇丽,虽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但眼睛里却有几分高傲。长乐笑了笑,想来传闻中的明珠公主果然不同凡响。

宴会过半,明王朝旁边的王后示意,一时间丝竹声响起,敦煌飞天舞。长乐看着殿中央舞动的娇俏人儿——明玉公主,又看向秦玄月和秦王,两人皆低头吃食,完全没有抬头看像殿中的舞蹈。

秦国位于大地之西北,一半江山常年干旱,另一半地区常年冰雪覆盖。可谓是气候恶劣,国土贫瘠。也正因为这样,长乐才异常佩服秦王,将秦国治理的如此富足且在四国中占据一方水土。秦国最有名的是雪山,敦煌飞天舞则是雪山祭祀之舞。很显然,这个明玉公主怕是喜欢上秦玄月了。

“乐儿!你的情敌来了!”,长乐正想着,秦王悄咪咪地凑过来对她说道。

“要不,我退位让贤?”,长乐好笑地看着幸灾乐祸的秦王,假装略带为难地说道。

“哼!知难而退!可不是乐儿你的作风!”,秦王听着长乐的话,气的瞪着胡子道。

“王叔!我要的东西,别说是一个明玉公主,就是十个也抢不走,你放心吧!”,长乐好笑地看着秦王说道。

“乐儿!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我就这么一个臭小子,虽然挺讨厌他的,但也不能被别人糟蹋了!”,秦王看了一眼殿中央舞动身姿的明玉公主,眼眸暗涌道。

“王叔!明玉公主堂堂明国公主,哪有这么不堪呀!”长乐嘴角抽了抽,这秦王说话当真是不留情面。

“乐儿,你乐国皇宫就你母后一个女人,没什么勾心斗角,你不知道也正常!这明国皇室指不定多黑暗呢!那明玉公主就不是明王的孩子!”,秦王轻酌一口酒继续说道。

“哈!”,长乐好笑地看着秦王,觉得甚是可爱。谁说男人不八卦的,秦王就爱八卦。

一旁的秦玄月看着秦王和长乐,哼了一句。乐王也看向秦王和长乐,两人悄悄地说着些什么,眉飞色舞的,他也跟着笑了笑摇了摇头。然后举杯和秦玄月碰了碰,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明王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殿中央大汗淋漓的明玉公主,眼眸暗了暗。“秦王兄,您觉得我这明玉公主如何呢?”,许久他开口朝秦王说道。

“公主金枝玉叶,高贵无比,只是玄月高攀不起!”,秦玄月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朝明王说道。正巧明玉公主舞罢,所有的丝竹乐器停了下来,一时间大殿上只剩下秦玄月的一句话。

“臭小子!难道长乐公主不是金枝玉叶?”,秦王看了一眼立于殿中央的明玉公主,蒲柳之姿,美则美,奈何空有其表。

“父王!长乐公主乃是我的未婚妻,将要母仪天下,尊贵荣华。这金枝玉叶可不是她!”,秦玄月傲娇地看了一眼长乐,又看了一眼明王道。

“荒唐!长乐公主还未与你行大礼,你怎能如此败坏人家闺名呢?”,秦王似大怒,看着秦玄月厉声说道。

“秦王兄,你别气,这臭小子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明王看着秦王,眼中含笑地说道,很好地掩盖了闪顺即逝的恨意。

“父王,你说的不错,儿子败坏了长乐公主的名声,既然如此,乐王叔也在此,我就向乐王叔求娶长乐公主!”,秦玄月突然走到乐王面前,单膝下跪,朝乐王作揖道。

“你这小子,说风就是雨的!”,乐王看着跪在面前的秦玄月好笑地看着秦王又看了看长乐。“快起来吧!乐儿的婚事,她自己做主!无论她选尊贵的太子还是布衣平民,只要她喜欢,都是我乐国的驸马!本王都认可”。随即乐王轻拂衣袖,一阵清风将秦玄月扶起。

听到这话,秦玄月转头看向长乐。长乐朝他点了点头,他也不再纠结,转身坐回了乐王的身旁,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酒。

殿内的人都静静地看着长乐,长乐轻轻地扫过众人,看着殿中央的明玉公主,突然开口道,“明玉公主,您觉得秦太子如何?”。

殿中的明玉公主有些发愣,不知是被秦玄月刚才的动作吓到了,还是不明白长乐问得话。长乐也不急,等着她。

“秦太子很好!”,明玉公主怯生生地说道,通红的脸蛋,满是娇羞。

“你想嫁给他吗?”,长乐微笑着看着明玉公主,继续询问道。

“我……”,明玉公主显然没想到长乐会如此直白的询问她,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红着脸看向明王,“婚姻大事全凭父皇做主!”。

“既然如此,那明王叔……”,长乐淡淡地看着明王,示意他回答。

明王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大殿中央的明玉公主。长乐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明王回答。许久,明王看着长乐道,“明玉公主确实小家子气了,配不上秦太子!”。

长乐看着突然瘫软在地的明玉公主,突然明白了秦王刚才跟她说的八卦。同时也感受到明王对她的恨意,她静静地坐着,依旧不说话。

“不过本王还有一位公主,长乐公主你看看她能不能配的上秦太子!”,明王看着安静地坐在秦王面前的长乐,突然说道,并朝身旁的王后使了个眼色。

“珠儿!”,王后朝身后一个穿着鹅黄色华服的女子喊到。那女子应声而起,姣好的面容,精致的妆容,一时间夺的了大殿上人的眼球。

明珠公主款款走到大殿中央,朝一众王族见礼,随即看着长乐说道,“早闻长乐公主尊贵荣华,聪明慧智,明珠不才,想跟公主讨教讨教!”。

长乐看着殿中央的明珠公主,想来这明珠公主当真是明玉公主比不得的,单看这气场和风度,便是明玉公主不能比的。长乐笑了笑,“公主过誉了!”。

“明珠从小习舞,唯有这舞能拿的出手,不知长乐公主可愿指教。”,明珠公主看着笑靥如花的长乐眼眸暗潮涌动,却依旧笑着说道。

“长乐不才,指教不敢当!”,长乐笑了笑,却也没有拒绝,“不知明珠公主想舞什么?”。

“今日大殿宴请各国的酒名为醉红尘,不如就以醉红尘为题,即兴而舞”,明珠公主看着长乐答应了,松了口气,眼里却满是骄傲,胜券在握的样子。

“好!公主您先请吧!”,长乐看着明珠公主胜券在握的样子笑了笑。

明珠公主点了点头,朝旁边的乐师示意。随着丝竹声,明珠公主开始舞动。不得不承认,明珠公主的舞很美,身姿也窈窕。醉红尘的痴醉被她诠释的淋漓尽致,一时间大殿上的人都沉浸其中,一曲终一舞罢,众人许久才回过神来,明王也满意地看着明珠公主。

“长乐公主该你了!”,明珠用手轻拂额头,擦了擦汗水,高傲地看着长乐道。

长乐点了点头,缓缓走到了大殿中央,她朝秦玄月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秦玄月已经将古琴抱在了手上。他看了眼长乐,朝她点了点头,开始弹奏第一个音符。

长乐也随着第一个音符开始挥动,随着她的挥动,有阵阵花香拂面,伴着阵阵酒香,舞姿饱满,琴声悦耳。当真有醉红尘的感觉,不烈也浓郁,恰好的清香。秦玄月跟着她的舞步,随意变换音符,片刻后,长乐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下古琴。秦玄月立马领会道,放下古琴,一个跃身,走到了长乐面前,朝她伸出了手。长乐看着他,轻轻一跃,脚尖立于他的手掌心,继续旋转跳跃。

楚浮生看着长乐跃于秦玄月的掌心而舞,手中端着的酒杯,瞬间落在了桌上,酒洒了一片。娇俏的女子,着一身紫色华服,清俊的男子,着一席青色锦衣。两人男的俊女的娇,此刻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宛如这大殿只剩下了他俩人。他看着洒落的酒杯,一如他洒在了他的心头。

“好!”,秦王看着长乐缓缓从秦玄月的掌心跃下,拍手道,“醉红尘,不烈却香郁,好酒,好舞!”。乐王也笑着点了点头,对着长乐满意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的明王却黑沉着脸,看向明珠公主。

“长乐公主果然大才,让我明国的公主都逊色了!”,一旁许久不曾说话的明太子突然开口道,并好笑地看了一眼楚浮生。

“那是!本太子看上的人,怎么能差呢?”,秦玄月不理会明太子的挑衅,伸手入怀,拿出娟帕,刚轻轻地为长乐拭去额头的汗水,长乐朝他笑了笑,接过了娟帕,自己擦了起来。

“秦王叔好福气呀!”,明太子也不理会秦玄月的无视,转头朝秦王作揖道。

秦王大笑道,“本王的福气也是乐王兄给的,这么好的女儿,也是乐王兄调教的好!”,随即起身朝乐王见礼道。

“秦王兄,你就被埋汰本王了,乐儿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她惯会收买人心嘞!”,乐王看了看秦王,又看了看殿中央站立的两人,笑着说道。

“父皇!儿臣想向乐王求娶长乐公主!”,坐在明太子身边的二皇子突然起身开口道。

“哦?暗儿,你不知道长乐公主与秦太子有口头婚约吗?”,明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未行大婚之礼,便作不得数的!”,明昊看了看殿中央的长乐和秦玄月,两人并肩而立,说不出的和谐。却也深深刺痛了他的眼,尤其是那段掌心舞,让他心如刀割。

“哦?本太子记得二皇子府中已有一名王妃,四名侧妃,你想娶长乐公主做妾室吗?”,秦玄月看了看明暗似笑非笑地说道,又看了看长乐问道,“你愿意做妾室吗?”。

长乐看着秦玄月那得意的小样,笑着摇了摇头。

“本皇子愿意为了长乐公主休妻!愿娶长乐公主为皇妃!”,明暗显然早有准备,听到秦玄月的话,立刻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向明王跪了下来。

“暗儿,你荒唐!”,明王后看着跪在大殿中恳请休妻的二皇子明暗,忙急声道。

“母后!府内的皇妃并非我所爱,要我如何与之朝夕相处?儿臣对长乐公主一见倾心,愿为她休妻!”,明暗沉声跪地,对着明王和明王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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