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座孤寂的空城了。
白衣男子走在这荒无人烟的街上。
所见之处皆被洗劫一空,还有随处可见的血迹、尸首。
直到他来到了皇宫,走到了昔日辉煌的前朝宫殿面前。
殿门口倒着不少士兵的尸首,由于昨日还下了雨,地上的鲜血大多被冲尽了,面前的宫殿,却不知为何像是被烧过似的漆黑一片,还有不少地方已经破损。
他的目光被一堆士兵当中的一人吸引住了。
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是,这位好似是一位将军。
吸引他的,是这位将军不像其他士兵一样,死的时候倒在地上,而是拄着剑,似乎要支撑着自己起来。
军甲背后插着几把剑,她的膝盖几近跪地,却好像是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没有跪下去。
白衣男子凑过去瞧了一眼。
“想必是怀阳那位白将军了,这样的傲骨…死的实在可惜…”
正准备离去,他的衣袖不知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是…殿下吗…”
白衣男子愣了一下。
“活着吗?”
可是她又没有回应了。
“也罢。”
……
自从柳云戟醒来,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姜智坐在马车外,略有些担心。
“这位大哥,什么时候才到。”
“大人莫急,您说的那地方还远着,再等等吧。”
姜智叹了口气,对着车里面问“:殿下,你还好吗?”
“殿下?”
姜智感到一丝不对劲,拉开门帘,就看见柳云戟一动不动地倒在车上。
……
等他睁开眼睛,也不知是何时了。
“殿下,您终于醒了。”
“大夫说您受了风寒,高烧刚退,您好些了吗?”
他沉默着听姜智跟他说这说那,本来有些困意,忽然姜智道“:老臣知道您现在接受不了白将军可能战死一事…”
“白将军…是谁?”
“啊?”姜智愣了愣,“白将军…白婉清啊…殿下您…”
柳云戟也不知道为何,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拽住那样难受。
“白婉清是谁?”
“我……我……”柳云戟猛的坐起身来。
“殿下您莫急,您…”姜智呆愣地看着他,向来不拘言笑的柳云戟,满脸泪痕。
“我忘记了。”
“我忘记了那个人的样子。”
“我记不清她的名字了。”
“我…”
……
“所以,您是那位姜智姜丞相,那位公子就是怀阳太子柳云戟?”阎烛放下茶杯。
“是啊,这三年来殿下一直在努力想着将军的样子,身子骨也是比原来差了不少,现在染了风寒。这座院落是当年和陛下在外派人建下的,有时候出宫,也会在这歇脚。”
姜智望向窗外“:哎?不知不觉居然聊到了夜深,两位早些歇息吧,我去为两位准备客房。”
庄瑾深点点头“:那麻烦姜爷爷了。”
姜智带着两人走的时候,在院子里看见了柳云戟。
“殿下?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去歇息。”
柳云戟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见了他们,站了起来。
“殿下您病还没好,赶紧回屋去吧。”
阎烛看着他,打开折扇,似乎想到了什么,朝柳云戟走去。
“请问…在下可否为殿下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