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长叹了口气：“好吧，也只能如此了。”看着夕君和程晓辉的背影，他说：“请你跟我到办公室来。”
胡能最终同意私下调节，也许他叫嚣得张狂只不过是想得到更多的赔偿，既然得到了，也不再需要死缠烂打下去。
或者，他心里也明白，若论起因，事情是他挑起来的，到了法庭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像他这样混江湖的人，不会真的愚蠢到想把对方送入大牢而自己毫无所得。能进能退是他们的生存定律。
……
在罗医生和他朋友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办好了出院手续，简单收拾了程晓辉的东西后坐上回家的车。
回程的车上多了一个静默无声的人，从离开康复院开始，程晓辉就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
夏夕君坐在他旁边，静静地望着他。
两人很长时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偶尔程晓辉会回头看着夏夕君，但无论对视多久，他们始终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回家，夏夕君将程晓辉安顿好后，将罗医生送到门口。
罗医生告诉夕君：“近两个星期的时间，毒品应该戒掉了，但也仅仅是生理脱毒而已，最关键的还要要维持住这样的脱毒状态而不复吸，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能说真正戒毒成功。”
夕君点点头：“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不需要依赖毒品过日子了，以后的事情慢慢解决。”
回到屋里，程晓辉站在房间的窗边，外面已经全黑了，远处灯光点点，如果镶嵌在夜幕中殒落的星星。
夜风吹着窗帘翻飞，程晓辉望着窗外目不转睛。
“晓辉？”夕君走到他身旁。
程晓辉看看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夕君，还记得你说过，在欢乐的地方，为什么不能有痛苦的往事？若没有欢乐，哪来的痛苦？痛苦与欢乐的距离，岂非本就是一线之差。”
夕君愣住了，她有讲过这样的话吗？她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且雨势逐渐增大，打在外面的树上，声音格外响亮。
夕君关起窗，防止雨水溅进来。
强烈的风吹得窗户发出响声，一道强光闪过，瞬间照亮了房间内的昏暗，又在瞬间恢复昏暗，紧接着一阵轰鸣的雷声响起，程晓辉不自觉的扭头望向窗外。
夕君说：“我去开灯。”
走过床尾，却被程晓辉拽住她的手，他直起身体跪在床上，夕君被他拉坐到床上。
程晓辉放开她的手，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雨了，这样的夜，可惜没有星星……别离开我。”
他的手缓缓摸上她的脸，动作缓慢温柔。
夏夕君想转头，耳朵却接触到程晓辉柔软的嘴唇，她微闭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
今天听到的事情让自己也忍不住动手，那么，这件事给程晓辉的伤害一定比任何人都大，不管这是不是事实。
程晓辉或许在寻求温暖，自己又何尝不想得到温暖？何尝不想以此填补空虚的心？看着程晓辉迷醉的眼睛，那双眼睛含着浓浓的情潮，像一汪温柔的潭水几乎要把她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