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府里,莫深在书房坐到了半夜,冷清的月光,透过窗,照到他身上,朦朦胧胧,凄凄凉凉。
这样的莫深,是静默的,却不会让人害怕。
忽然,他有些异样。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开始收紧,抽动,渐渐的,骨节分明的手攥成拳头,不理智充斥了他的神经,他不受控制地挥去一桌的文墨,眼神渐渐迷离,却又痛苦。
冥雨刚好回府复命,正好遇上这一幕。
“主子,主子您怎么样了,您是不是又犯病了?哎呀,属下忘了,今日是初七。”
莫深抬头,脸上青筋暴起,满脸通红膨胀,极其狰狞,他一把抓住冥雨要扶他的手臂,侧脸,隐忍地问:“可有寻到?”
冥雨失望地摇了摇头。
只是一瞬间,冥雨看到莫深变了脸色,本就狰狞的脸庞,失了平日的清冷,此刻眼睛里像似喷出火焰,咬牙切齿道:“冥崖令,全城搜人。”
冥雨心中一惊!主子竟然用了冥崖令,只为寻一女子。
“主子,属下还是先去将霜泠息给你先拿过来啊……”冥雨看莫深这幅痛苦的样子。
“快去!”莫深怒道。
“是!属下这就去发号施令,我让冥月给你送来霜泠息。”冥雨刚要退出去,莫深又拦住他:“尤其查一下,近些年与被灭的洛府有瓜葛的皇室。”
“遵命!”冥雨回答道。
扶苏城,万籁俱寂。却于深夜中,暗中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搜寻。
冥崖令,所有墨冥崖的人必须服从,是其组织最高的指令。早在这些年的部署中,墨冥崖的人已经潜入各地百姓当中,但这些人,像一条暗线,埋藏在最深处,像一条毒蛇,行动隐蔽,从不轻易召唤。
冥月赶到书房的时候,莫深已经躺在地上缩成一团,浑身抽搐不止,她眼鼻一酸,主子一向高高在上,是云端之人,可谁又知晓,他每每要忍受的……又岂是常人能忍受的。要怪,就怪当年,那洛坠儿之父,洛松石,向只是十几岁的主子下毒手,这十年来……
冥月来不及再想,赶紧上前将霜泠息与莫深服下。
“主子,药来了,您快吃下,好受些。”冥月一边偷偷掉眼泪,一边扶着莫深从地上起来。
那么的疼痛难耐,可主子吞药时,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有脸上暴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隐忍。
这一夜,莫府彻夜通明。
清晨,冬日的阳光还未露出,冥月又换了一杯茶。
“主子,您已经一夜未睡,而且昨夜又犯病了,您……”
“冥雨回来了吗?”莫深浑身僵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回主子,还未……”冥月刚答道,却听门外一声响动。
冥雨破门而入。
看似沉稳冷静的莫深,看到冥雨,陡然站起来,却因体力不支,向后倒去,身旁的冥月吓了一跳,稳稳地扶住了。
“可有寻到她?”莫深言语中,再不淡定。
冥雨立刻跪下,回答有些犹豫:“回主子,我们探遍了扶苏城的所有的皇室贵族,并未……有所收获。”
书房里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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