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
“这是沙漠之雕。”主席静静道。
“我觉得是只鸡。”女孩笑了下。
主席不再理会那只鸡，指指电梯说：“下去喝杯热茶，天气凉啦。”
“头发去吹吹，莫要感冒了，大冬天的。”
艾琳歪歪头，纤细手指捋动湿发，她刚刚是洗了头的，没有吹，但差不多快干了，没想到主席心细如发，这都能发现，心里一阵发痴。她就站在电梯边，退后两步回到电梯里，主席的身影紧接着进入。
“我不觉得冷。”她顿了顿：“从小到大都没生过病，没受过伤，也没哭过，简直就是个机器人。顿河哥哥，你说我是不是机器人？”
“……”
“如果能感冒一次就好了……”
主席摸摸她脑袋温柔地说：“别说傻话，你怎么能是机器人？”
“有时候我很怀疑自己是没有人性的机器人。”艾琳抬起手臂，目不转睛地轻轻捏着，皮肤雪白滑腻，里面有血管，有温度，她确实是活生生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想？”
“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
主席莞尔：“既然有第六感，那恰好证明你是有血有肉的人。”
“用这双手杀妖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妖怪的血没有温度……”
“那只壁虎也是冷血动物，可我剁掉它脑袋时很开心，这是不是……很变态？”
“什么壁虎？”
“就是上次跑到我房间里，嗷嗷叫那只巨蜥。”
“那头泰加蜥是朋友要出国寄养在我这的，养到那么大很是珍贵。”主席哭笑不得。
艾琳小眼珠转了转，嘿嘿笑道：“对不起。”
“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交到男朋友，或许能改变自身的火爆脾气。”
艾琳呆呆地想了想，她又仔细地想了想，不知不觉脸颊微红，那天那道身影浮现在眼前。
……
电梯门在两人面前缓缓合上，又有微凉的风拂面而来。左耳边有“格格”声，那只母鸡叫得很响亮，只见它笨拙地扑打翅膀，一不小心被高楼上阵阵东风吹到练武场边缘，翅膀扑打着瞬间看不见了。
电梯门合上，挡住凉风，电梯内一时间温暖不少。艾琳手指点点说：“那就是一只鸡。”
“不，那是沙雕。”
……
……
30层，主席办公室。
主席才坐下，艾琳连忙道：
“顿河哥哥。”
“说。”
“这次在第三区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高手，我想让他来协会，唔……当……我的助理……”艾琳舔舔上唇，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含糊。
“那需要先考核。”主席嘶溜嘶溜吸几口冒气的热茶，然后放下茶杯，抬眼弹了下左眉毛表示自己不会给她任何特权。
“他很强，要不是他，我再也见不到顿河哥哥你了。”
“怎么回事？”
“就是他救的我啊，那天我接到任务去到第三区，那个吕布一招就把我打吐血了，还好他从天而降，打倒吕布，还抱我出来呢……”
主席神经一紧，原本脸上淡淡的笑容消失不见。
“喂，发呆想什么呢？”艾琳挥挥小手。
“哦……没什么……”主席冷着脸端起茶杯，往后靠去，竟有些忧心忡忡，边喝茶边问：“那个人叫什么？”
“叫清水和一。你干嘛这个表情，认识他吗？”
“不认识。”主席站起来柔声道：“艾琳，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受伤这么严重。”
“都好啦，你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艾琳抬起粉拳，扁嘴微笑。
“你妈妈身体怎样了？”
“她也很好。”
“以后不准随意接这样危险的任务。”
“我现在可是A级哟！”
“这个A级只是为了给你多发工资才给的，艾琳，你现在确实有A级实力，但却是最弱的，甚至不如那些B1级的新人。”
艾琳柳眉微皱，瞪着杏眼，很不服气。
“好了，说正事。”主席叹了口气：“圣诞节将至，在银叶高中将会有一场盛会，著名美少女歌星哑小姐会在那天登场表演。这位哑小姐成名迅速，传说她是哑巴，却能以腹语发出如天籁一般的歌声，据雪隐那边的人调查，她在洗澡时暴露了自己的妖瞳，而且无意间透露出了非凡的特殊能力，这说明其可能不是一般的人类……”
“洗澡？”
“这不是重点！”主席加大音量道：“调查她，这是你的任务。”
“我一个人？”
“有问题吗？”
“我想要……一个助理……”艾琳低声说。
主席脑筋一转，看向艾琳的目光多了些担忧，点点头：“你还在想那个姓清水的？”
“没有啊，就是一个人有时候，会力不从心。”艾琳急忙摇头辩解。
“随便吧。年轻人，特别是女孩子，要懂得矜持端庄，理性思考，不要被那些思想下三滥的毛头小子骗了……”
主席唠叨片刻，见艾琳默不作声，于是住了嘴。
面前热茶水汽氤氲。
“顿河哥哥。”艾琳笑道：“我只喜欢像你这样的大叔哦！”
“你……这孩子……”主席皱着眉白了她一眼。
“我先去吹头发。”
“去吧，去吧。”
……
……
艾琳快步走出泥犁塔大厦，门前街道空空如也，枯叶旋转飘飞……她脑海里也飘飘然有阵阵小提琴曲，节奏很快，越奏越快，心跳跟着曲声，咚咚跳个不停。艾琳闭上眼睛，全世界都在演奏欢快的曲子，好美妙，真好听，这世界上怎会有这样的旋律，这是哪位大师演奏的曲子？耳朵能从四面八方接收到它，艾琳踮起脚尖，轻轻落下，轻轻踮起，又轻轻落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小脸通红，她脑袋有些发热，晕乎乎的，好似清醒，好似短路，可能是病了……过了很长时间，艾琳又想起那天……不，她无时无刻不在想……那个拔剑的英勇剑客。
一位母亲拉住自己三岁的儿子匆匆离去。
“这个姐姐在干什么？”
“妈妈也不知道，尿急吧。”
艾琳睁眼，轻抿小唇，蹬上她那辆贴满卡通贴纸的可爱自行车，哼着歌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