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年轻囚犯颤颤巍巍地走出牢房,门口摆放着杂乱的棍棒,眼眸锐利地发现有的牢房门锁全被使用钥匙打开了。
“吧嗒吧嗒……轰隆轰隆……”岛屿上的雷雨声欲加猛烈,此时年轻囚犯的思绪万千犹如这天气般狂躁恶劣。
医护室里发生的一切,年轻囚犯都看在眼里,但欲望驱使着他的本能向夜柒走去。
就在夜柒快要倒地的那刻,年轻囚犯接住了夜柒,眼神复杂地盯着夜柒。
“是你啊!阿淦!”夜柒恢复了理智,微弱的呼吸声仿佛提醒着阿淦。
“嗯……”阿淦不安地出声,嘴角的疼痛提醒着自己刚刚被打的事实。
阿淦内心纠结着,脑海里浮现了初识夜柒时地情景:身为弱者,只能整日被强者侮辱,早已变得麻木。
一开始以为只要老实服完期限就可以出狱,结果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了出狱成为了无望。直到遇到夜柒在刀疤地手下救了自己,才能有点生的欲望。
可是面对此时地虚弱地夜柒,内心地声音告诉自己趁现在只要除掉他,那男人就能帮自己出狱!
“唔啊!”那某小弟捂着受伤地腹部,蜷缩在地板,不顾一切地大喊:“阿淦,快!杀掉他,杀了他,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阿淦这下终于明白了,当时探监的男人说会有人帮他,而且也是某小弟一开始怂恿了刀疤男来杀夜柒的。
顿时怒上心头,但手上轻柔的动作将夜柒的身体以舒适地方式平放在地板上,转身阴沉着脸抄起地板上的铁棍,走向某小弟面前。
某小弟顿时有些慌了,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颤抖地说:“阿淦,你……你想干嘛!阿淦!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饶了我吧!求你!不要!不……”
阿淦一改刚才的不安,脸色变得狠绝,抡起铁棍向某小弟头部重重砸去!嘴里默默念着:“呵呵……是啊,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出狱了!又怎么会来到这鬼地方,全都是因为认识了你!”
阿淦释放了内心被压抑着的怨念,失了智般,直到砸得某小弟没了呼吸血肉模糊,才停下了手恢复了理智,惊恐地扔下铁棍,变回了懦弱胆小地阿淦,不敢相信自己打死了人,双腿瘫倒在地,但手却无意间摸到了染红了血的手术刀,看着手术刀出神,鬼使神差地拿起来。
夜柒此时恢复了点力气,头脑也清醒了点,同样也意识到阿淦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挣扎地挪动身体。
阿淦又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向夜柒沉着走来,握着的手术刀上血液垂直滴向地板,像是绽放地彼岸花一般炫烂。
也许是阿淦的愧疚,眼眶布满泪水,哭丧着脸。
“对不起!夜柒!真的对不起!我必须得出狱,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要是有来生我一定报答你!”说着他闭着眼,双手高举手术刀向夜柒的心脏扎去。
夜柒摸索着身旁地木棍向阿淦挥起,突然地晕眩感让自己错失良机。
就在手术刀快插到夜柒时,一个酒瓶从暗处被扔了出来,刚好砸中了阿淦的双手,手术刀跟着酒瓶一起飞到不知名地角落。另一个酒瓶砸到了阿淦的头部,使他短暂性晕了过去。
“吵死了!结果还真是无趣地一场戏!”金发男人无语地看着倒地喊疼地阿淦,前半句使用了F国的口语嘲笑地着,后半句使用了流利的Z国话教导地语气说着!灰眸直勾勾地盯着夜柒。
“小子,打架第一拳很重要!目标要直击后脑勺!”
夜柒打量着他,金发灰皮,皮肤黝黑,身上有股异味像是在这监狱呆了许久。
随着他的一步一步靠近,夜柒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他近距离地接近夜柒身旁拿没喝完地酒瓶时,夜柒用尽力气攻击了他的后脑勺。
金发男人措不及防地倒地,夜柒顺势压制住他,他挣扎着想破口大骂时,夜柒率先说出口了。
“是你吧!文伯森?塔利!没错吧!”
金发男人听到熟悉的姓名,一时身体疆住,慌张地不敢看着夜柒地眼瞳,否认道:“什么?文森塔利伯?你认错了?”但身体却没了挣扎。
“呵呵……认错?!为什么!为什么19年前要背叛塔利家族!为什么?爷爷对你不好么?”夜柒眼眶含泪,质问他。
“爷爷?呵呵!塔利家族早就没后人了,假冒也要了解清楚情况吧!”
“文森伯?塔利,婴孩时期被19年前F国第一世家也就是塔利家族的家主卓朗?塔利收养为养子,后因为知晓生身父母被塔利家族人误杀,才背叛对自己养育有恩的塔利家族,才导致塔利家族开始灭亡!结果你发现自己却被人给利用了!杀死你父母根本就不是塔利家族的人,根本就是……”
“够了!我不管你是谁?滚开……否则我杀了你!”
“呵……你还想再杀我一次,是吗?”夜柒俯耳在文森伯?塔利耳边低语。
“小舅舅,你难道忘记了吗?塔利家族的人心脏天生都是长在右边的,当年没杀死我,你很遗憾吧!”
文森伯?塔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陌生面孔的夜柒,随后表情惊恐万状,道:“这是家族秘密,夜柒可不长你这样?”
随即松开了对文森伯?塔利的压制,夜柒勉强地站起身体,眼中的哀痛刺伤了他的内心,低沉地苦笑:“呵呵…”
“你是……你当年那个小丫……”文森伯?塔利迷惑地也站起身来,摇头连连否认道:“不对!那丫头在20年前那场大火上丧生了。”眼角撇了一眼夜柒平板的胸部。
夜柒知道他口中说的那个丫头是姐姐封柒,哀伤地情绪直达眼底,轻声细语地说:“是啊!姐姐封柒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是弟弟夜柒…”
“你是……你是弟弟夜柒!?”
“弟弟夜柒”这四个字对夜柒来说很微妙,眸底闪过一丝不自然。
夜柒的不自然行为,让文森伯?塔利也尽收眼底,19年前塔利家族灭门是他一手造成的,后来他发现了真相,知道了被人利用,所以他才没脸面对,每日借着酗酒不让自己清醒,最后干脆躲到监狱来。
自己刚刚还说要杀了自己的唯一外甥呢!多年来地愧疚感拥上心头,真想煽自己几巴掌,“你为什么会来到监狱?是夜泽翰那混蛋把你送进来的么?”
“不是!发生了些意外!总之要赶快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爷爷跟母亲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什么!父亲跟大姐还活着?”文森伯?塔利激动地提高了嗓音。
“唔啊!”旁边的阿淦有苏醒的迹象,对话中的两人注意到了他。
夜柒不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旁边的声响打断了,不悦地眉头紧锁。
“小舅舅,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嗯!”
当阿淦醒来时,岛屿外的雨不再下了,牢房门锁也重新被夜柒锁上,好像昨夜的闹剧都没发生,只是夜柒所处的牢房只剩下他和阿淦两个囚犯。
阳光也透射进潮湿地空荡荡地牢房,牢房异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你醒啦!”夜柒冰冷彻骨地语气刺穿阿淦地心脏,漆黑的瞳孔充满着寒意。
“夜柒,对不起,我真的受不了这里了,你不要杀我,求求你!”阿淦哭着蜷缩在床单里,颤抖着身子,近乎绝望的哀求着夜柒。
“那个许诺你杀掉我就能出狱地男人是谁!”夜柒蔑视地态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我不知道!”阿淦害怕地颤抖着身体,不敢抬头直视夜柒的目光,他不敢说实话是因为怕那自称南家的男人的报复。
夜柒眼神充满令人生寒的恶意,嘴角却暴露出野性地笑,像只蛰伏在暗夜地狼盯紧着食物。
阿淦被盯着头皮发麻,脸色刷白,从床上滚下来跪面夜柒面前,吞吐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小声委屈道:“我……我只知道那个男人当时来探监的时候,总是习惯性时不时地用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
“手帕捂着鼻子,南蒲!”夜柒盯着阿淦,清秀地脸庞露出戏弄地笑意,但笑意却不达眼底,轻启薄唇说:“阿淦,你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习惯性地用手帕捂着自己地鼻子么,是因为被我打歪的!呵呵……”
“啊?!”阿淦被夜柒一吓唬,整个人都懵住了,眼前的夜柒跟初识时的夜柒完全不一样,是他从未见过的夜柒,像恶魔!没思绪去分辨夜柒所说的真假性!?
提起这事,夜柒的情绪莫名变得有点亢奋癫狂,声音低哑,似笑非笑:“知道为什么他不整容么,是因为整不了!整个鼻梁骨歪掉了!哈哈哈……”
看着眼前人,阿淦不知该怎么面对?该侥幸当时没有杀他么?夜柒可能不像表面那样那么简单!到底是何等的恐怖?
“啪啦啪啦,夜柒!莫淦!给我出来!”小狱警挥着电击棒敲打着被锁住的牢房。
监狱食堂的大堂早已被囚犯与狱警们围个水泄不通了。
狱长本来是想借助上头的指令在牢狱地搞死夜柒的,给了刀疤男昨晚那么好的机会,结果自己却成了尸体,所以狱长看着眼前密集地囚犯心里有了个主意。
其中夜柒跟阿淦被狱长被叫了出来了,地板上摆放几具着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和带血的凶器。
“你们这么想打架是吧!?”狱长阴鹫的质问。
“狱长,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杀人!真的……”阿淦内心早就崩溃了,哭丧着脸跪在狱长面前。
“哼!那凶器上可都是你们的指纹!还敢说你们没杀人”狱长攥紧阿淦的衣领,重击了腹部,旧伤加新伤的阿淦痛苦的蜷缩在地,此时就想装晕过去。
夜柒漠然看着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狱长跟在装晕的阿淦,一言不发。
狱长不屑一顾阿淦,转移视线到夜柒身上“既然你们这么想打架,那我就送你们去个好去处!”
此话一出!囚犯们一阵哗然,交头接耳地议论。
“全都闭嘴!”狱长大声地喝斥着囚犯,目光炯炯地盯着夜柒“知道‘魅色’吧!我免费送你们去死!”
“狱长,我不去!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不再装死地阿淦焦急地抱住了狱长地大腿。
“TMD,给我滚开!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他拉开!”狱长厌恶地踹了阿淦一脚,催促着旁边的狱警。
见状,狱警把阿淦拉到一旁。
“我去!”一声不和谐的话,打破了这吵闹声。
狱长看着面无表情的夜柒,嘲笑地说:“小子,你有种!”
但狱长内心却有莫名地挫败感,不过眼见着目的最终达成了,便惬意地离开大堂。
这下子囚犯们看着夜柒的眼神都变了,有的是不自量力地去找死,有的是崇拜畏惧,像躲瘟神一样分散。
回到阴冷潮湿的牢房,文伯森?塔利也紧跟其后。
“你疯了吗?”文伯森?塔利踏步冲进来,怒火中烧地情绪,不可置信地骂街:“你知道‘魅色’是什么鬼地方?”
“我只知道这是我唯一能离开这个地方的办法!”夜柒坚定不移地眼眸触动了他的内心。
阿淦惊魂未定,口中喃喃自语:“平时监狱里也会有死人,狱长都会当作没发生一样,可为什么这次……呜呜呜!我不想死!”
夜柒自然知道是谁在幕后搞的鬼,眼底尽显疯狂噬血,表情毫无波澜,嘴角一抹冷笑,内心默念:“南家…顾家…”
文伯森?塔利担忧地眼前的外甥,感觉夜柒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内心做了某种决心,走到阿淦面前:“小子,我代你去!”
闻言!阿淦呆了,夜柒不解。
“我要保护你!”文伯森?塔利真挚纯粹地眼神触及到夜柒的内心。
夜柒内心有那么一刻被触动到,但随后认清了接下来的处景,悲伤的低语:“没有人能保护我!”
之后阿淦亦步亦趋地跟着文伯森?塔利去了狱长那。
狱长当时的表情也是很微妙,没想到除了夜柒居然还有人排着队自愿送死的,只觉得是监狱里呆傻了不成,不假思索地回应。
回想往年都是被抽中的囚犯,都是绝望到一副要死不活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