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鬼祟祟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感觉到从头顶压下来的那股凛冽气场,心怡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她缓缓地转过僵硬的身子,眼睛到处乱飘,根本不敢看眼前那尊大佛。
“少爷……你今天这么早?”
话刚落,她的身子不住抖了抖,周围的空气似乎骤降了好几度。
她的少爷不高兴了,她还是坦白从宽吧。
“我拿东西给少夫人而已,现在就走。”
“什么东西?”
“这……我不好说。”
“说。”
……
房间的浴室内。
这是陆靖祺大姨妈延迟的第十天。
她站在洗溯台前,望着手中的白色小棒子,怔愣了很久。
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她此刻的反应却有点出乎预料。
打开浴室门,她微微愕了愕。
林岳宸就守在门口。
“这么早回来,怎么没有跟我说一声?”她说话时的神色有点复杂。
林岳宸扬起嘴角,走过去直接把她横抱起来。
“干嘛?”陆靖祺睁大眼睛,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
他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柔声问道:“结果怎样?”
她看着他静了两秒,而后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他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你的小间谍太弱了。”
陆靖祺明白过来,叹了一口气,“那家伙靠不住。”
如果被人记者拍到林家少夫人去买验孕棒,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大新闻了,所以她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心怡,并嘱托这个大嘴巴绝对不能透露风声。
没想到,她在门口就被逮到了。
迎上林岳宸期待的眼光,她耸了耸肩,“好吧,没有惊喜了。”
林岳宸嘴边的笑容扩大,“老婆,你怀孕了?”
“嗯。”陆靖祺微微点头,就连眼角眉梢间也染上了几分笑意,“我怀孕了。”
Yes!林总裁在心里欢呼。
毫无悬念地,他轻而易举地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对,轻而易举,他对自己在那方面的能力自信得很。
“我的女人太了不起了!”林岳宸兴奋地抱着她转了几圈。
陆靖祺一只手抚着肚子,一只手按着太阳穴,感觉晕乎乎的。
亲亲抱抱了还转圈圈,这个男人到底有多高兴?
见她有些迷糊了,他走到床边坐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老婆,谢谢你。”他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一起贴在她的腹部,脸上的表情突然认真下来。
“太好了,又怀上了。”她对着他笑了笑。
一个“又”字,隐隐流露出她对过去的意外还是在意的。
“不要有任何负担,好吗?”他握紧她的手心。
“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有负担呢?”她的回答有所保留。
“孕妇不能有心事。”他凝视着她,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直达她的心底。
“小小的心事,也算吗?”她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一丁点的手势。
林岳宸严肃地点头。
陆靖祺笑了,用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紧锁着他,淡淡道出了自己的小心事。
“我很开心,但又不敢太开心……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保护我们的孩子。”
“傻瓜。”林岳宸心疼地搂住她。
“我怕自己做不好。”陆靖祺攀上他的肩头,把下巴枕在那里。
“我的靖祺无所不能。”她永远是我的骄傲。林岳宸轻柔而深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她的心顿时找到了安放之处。
“我应该怎样做?”她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墙壁上那幅名为《破晓》的抽象画。
那幅画是她出走Y国时的创作,画里的意境展现了她当时的心境。
困惑,未知,希望。
现在,她又有了困惑,对未知的将来既期待又担忧。
但,她还有希望。
他就是她的希望,是照亮黑暗的阳光。
“什么都别想,一切听我的安排。”他溺宠地吻上了她纤细柔滑的颈脖,温热的呼吸从她的脖子渗入到她的身体,如温暖的潮汐一路蔓延,直闯她的心。
为了让她心里安稳,他把所有责任都扛在了身上。她只需要听他的指示,做个安逸的小女人就可以了。
解开困惑,冲破未知,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只有他,才能成就那个更好的她。
“好,我会乖乖,全部都听你的。”她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他的身上,软成了一滩水。
夫妻俩紧紧地拥抱了好久好久,然后,她听到他说。
“这小家伙是哪一个晚上来的?”
为了这小家伙,他连续奋战了一个星期,还流鼻血了。
对于自己哪个晚上最给力,他是好奇的。
“当然是那个浪漫的萤火虫之夜。”陆靖祺不假思索地回答。
虽然萤火虫是假的,但浪漫感动是真的。
在那样一个唯美震撼的意境下怀上一个孩子,太完美了!
陆靖祺想着想着,又开始傻笑了。
“我不这样认为。”林岳宸挑起眉梢,眼角划出一抹傲娇之色,“一定是在第一个凶猛的晚上。”
他给自己那个晚上的表现,打满分。
纳尼?
陆靖祺皱了皱眉,只要想起那个晚上,她的双腿不由得又是一阵发软。
不是的,一定不是!
怀孕初期,胎儿不太稳定,不宜过多走动,不宜劳累。
根据夫妻俩的约定,陆靖祺完全听从林岳宸的指示。
林岳宸并没有完全要她禁足,还继续让她安排年夜饭的会场布置和菜式挑选。
甚至,他还允许她偶尔回办公室办公。
只是,他如影相随,寸步不离。
对于这样的转变,基金会的成员们已经猜出了大概,但夫妻俩不主动公开的话,他们不会问,就连八卦小天后也很乖巧地保持沉默。
大家很有默契地保守着这个共同的秘密,对于理事长的“不方便”予以高度的理解与配合。
他们的理事长也没有因为私事而荒废工作,对于基金会的大小事务依旧很上心,只是很少参与出勤与公开活动。
突然有一天,理事长完全不来办公室了,基金会的常规会议都改在了她家里进行。
而她的二十四孝老公更像一贴贴身膏药,时时刻刻都粘着她,照看着她。有理事长出现的地方,想不看到他也难。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