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自己是谁?”安心冷冷地嘲讽,随后命令下属,“把他们关进去!”
“这是我们两人间的恩怨,不要牵连其他人!”林烨用力地想要挣脱架着他的手下。
“砰!”
又是一声巨大的枪响,惊起了林中的小鸟。
眼睛被蒙着,在遇到突发情况时,心里的恐惧感会被无限放大。
“Mr. Louis!”陆靖祺惊恐地喊了一声。
林岳宸紧抿着唇,侧着耳朵,试图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我没事。”过了一会儿,林烨从慌乱中回过神。
“谁再敢反抗,就别怪子弹无眼了!”刚才那一枪,安心射在了林烨的脚边,以示警告。
为了全部人的安全,林烨放弃了挣扎,现场变得诡异般的安静。
直到,铁链上锁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挟持解除,两个男人连忙扯开蒙着眼睛的布,发现他们被各自关进了一个铁笼里。
两个铁笼前方,陆靖祺微垂着头,被左右挟持着,另外还有两名手下举着枪,对准她的脑袋。
她好像站在一个刑台的中央,绝望地等待着被执行死刑。
“你们真不怕死?!”林岳宸双目带着嗜血的杀气,狠狠地瞪着四名手下,双手握住铁笼的铁支,用力地摇晃,想要出去救老婆。
两名持枪的手下对看一眼,顿感头皮发麻,脚跟不住往后退了退,握枪的手也酸软了。
“他现在不过一只困兽,你们怕什么?”安心鄙睨地斜视着林岳宸。
铁笼的门被锁链扣住并上了锁,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打开。
“安心,你到底要怎样!”林烨咬牙切齿,歇斯底里地朝她大吼。
陆靖祺依旧被蒙着眼睛,只能从两个男人的激烈反应判断,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乐观。
“别激动嘛,我不过想跟你们玩个游戏。”安心懒洋洋地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显得气定神闲。
林岳宸压住心中的怒火,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凌厉地审视着安心的神色。
林烨推敲着安心的话,眼角的余光开始扫向周围。
他们应该在深山里头,周围目测是一座荒废的建筑物。建筑物没有屋顶,肮脏的墙面上,贴满了枯萎的藤蔓和深色的青苔。天色暗沉,建筑物被幽深的树林包围,增添了几分苍凉恐怖的意味。
而他跟林岳宸所处的两个铁笼,明显是早前准备的。
既然安心做了充分的准备,那么单凭他们几个的力量,是不可能逃出这里。
“什么游戏?”林岳宸冷若寒冰的声音,打断了林烨的寻思。
“我们有的是时间,别急。”说完,安心站起来,用力把蒙住陆靖祺眼睛的布扯下。
“嘶!”陆靖祺吃痛,但眼睛总算重见光明。
眼前,安心已把婚纱换掉,但还戴着皇冠。
她对皇冠的这种执拗,表露了她内心深处,对成为心爱男人宠爱的公主的那种渴望。
在与安心对视的间隙,她已大概摸清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除了身后架着她的两名手下,前方还有两名手下正用枪指着她。
“让开,给她看看自己老公无力的样子。”安心朝两名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名手下移开脚步后,困在铁笼里的两道英挺的身影映入陆靖祺的眼帘。
“呃!”她睁大眼睛,吃惊地捂着嘴巴,开始相信一切不是在玩过家家。
“不要害怕。”林岳宸看着她的眼神很柔和,跟刚才的凌厉阴骘判若两人。
“嗯,我不怕。”陆靖祺所有的恐惧,都消逝在他的温柔里。
夫妻俩短暂的眼神交流,却是一种无声的爱的流动,让安心觉得很刺眼。
“除了情深款款的眼神,你的英雄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她的语气不无羡慕妒忌恨。
陆靖祺从林岳宸身上移开视线,直视着安心,“他的一个眼神胜过一切。”
安心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但很快,她的笑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森森的脸,“现在越作,等下死得越惨。”
“我死了,你跑得掉吗?”陆靖祺眼里没有丝毫惧意。
安心眯眼看了她几秒,“还是刚才那个湿漉漉的惊慌眼神比较适合你。”她嘲讽地凑到她面前,“来,哭一个。”
“变态!”陆靖祺故意喷了她一脸口水。
安心眼露厉色,抬手擦了擦脸。
冷飕飕的风刮过来,吹起了地上的一片萧瑟,两个对峙女人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重。
林烨捏紧铁支,为陆靖祺捏了一把汗。
这个时候,她应该尽量避免刺激安心,而不是挑起安心的情绪。
“好冷。”下一秒,安心脸色突然转好,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坐回她的椅子,“开始玩游戏之前,不如先让现场的男士们热血沸腾一下。”
陆靖祺猛地转过脸,身子防备地往后缩了缩,“你要干什么?”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安心挑衅地瞥向林岳宸,提高声量,“把她的衣服扒光!”
“呀----!”这一次,朝着安心嘶吼的人是林烨,使劲摇晃着铁门的人也是林烨,“你动她一根头发试试看!”
他儿子的人,谁敢动?!
“她扒光我衣服,害我当众出丑的时候,你有替我说过一句话吗?!”安心倏地站起来,脸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回吼林烨。
过于激动的关系,她全身都在瑟瑟颤抖。
“你算什么男人?!”她举起颤巍巍的手,无力地指着他,“还是说,我在你心里,从来都是最不被重视的那一个?”
林烨喉结哽了哽,收敛自己的怒意,以退为进,“不是这样的,不如我们好好谈谈?”并把话题转移。
“太迟了……”安心无力地弯了弯唇角,“已经太迟了……我给了你二十年机会,你却视而不见……如果我说,我比俞静熙还爱你,你相信吗?”安心眼神直直地望着林烨,像是在做最后的纪念,“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的心已死。”
静默的空气里,只剩瑟瑟的风声。
“把她的衣服扒光!!”
突然,带着巨大怨念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绷紧了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