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了师姐的，就是属于她的！况且，不能用，只要在她的身上一日，天道就无法动她。只要能护着师姐，再大的代价，我都能付得起。”
裴衍理所当然的语气，那副深情款款不惜一切的表情，让司曜将心中的怀疑尽数收敛。
如果是为了楚泱的话，以裴衍这种不计后果不管代价的行事作风，他的确能做得出来。
“可如果你死了，你让楚泱怎么办法？一想到你是因为她而死，她还能安好吗？”司曜问道。
裴衍忽而一笑：“这就回到了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和玉清竹，你说，到底谁在师姐的心中最重要呢？”
司曜：“……”我他妈掉进了一个坑里了！
“楚泱绝不会希望你这么做！”
“我曾经杀了师姐一次，从她的手中将神位夺了过来，之后我杀了很多的神，时至今日，我依旧不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那时候的她是王，并非我所爱的人，我的确感激她将我从泥沼中拉了出来，可这就是宿命，我与她之间终究只能存在一个。”
裴衍放下手，转身一步一步的顺着阶梯走上去。
司曜望着裴衍瘦削的身影，看着他每走一步台阶都非常缓慢，宛如年迈的老者一般。
他的身体真的异常的衰败了，天道那么想要干掉裴衍，抓住了机会必然会死咬着不放，裴衍现在也一定毫无办法，否则不可能什么也不做，任由天道蹂躏。
天道啊，真的就像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把铡刀。
偏偏如今的天道知了人性，有了贪欲和私心，那就更可怕了。
裴衍大约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吧！
只是……
司曜皱着眉，裴衍的这个打算，真的孤注一掷不留退路了？
楚泱那边只怕也不好交代了！
司曜在心中暗忖着。
而司曜因为裴衍背对着他，并没有发现裴衍此时的表情并没有无奈和死沉。
相反，裴衍反而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开什么玩笑呢？
裴衍心想，他怎么可能留下他的世界一个人？自始至终有资格在师姐身边的只有他，他好不容易让自己完完全全的进入到了师姐的心中，又怎么舍得离开呢？
哪怕现在留下的痕迹再如何的重，终有一日痕迹也会慢慢的变浅变淡，直至再也不重要了。
也许未来某一天，会有个人出现治愈了师姐心中因为他的离开而留下的伤痕，重新找了个取代他的人，那该怎么办？
所以啊——
裴衍扯了扯嘴角轻笑，他可从没用要牺牲自己的打算。
他要好好的活着，守着师姐的身边。
即便她不愿意成神，他就去做人，用天道达成自己的目的。
看，他一步一步的都算计的清清楚楚，哪怕用自己做筹码故意示弱于天道的跟前。
可只要目的达成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结果会好的！
裴衍喘着气，心口如火烧一般，只是短短的阶梯而已，这个身体真的虚弱极了。
但是他却反而很愉悦，这种疼痛让他非常的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