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厉修昂在电话里并没有吩咐，但曾清如也很清楚，带上总比不带好。也许会用不上，可是如果用上了，手边没有，那不是把事情又给搞砸了。
厉修昂点了点头，道：“一起上去吧。”
因为曾清如的加入，宋子烟自动地拉开了自己和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到了后边去。
厉修昂察觉到了宋子烟的变化，但是没有多想，只是单纯地以为她是想给曾清如腾个位置。
因为澄明的老总直接给大堂的人还有前台打过招呼了，厉修昂他们一到，就直接被带到会客室了。
“厉总，您稍等一下，王总马上就过来。”
秘书给厉修昂他们泡上了茶，便退出去了。
澄明的老总姓王，是个胖子，他的朋友都喜欢叫他王胖子，有时候他自己也会开玩笑地这么说。
王胖子没一会儿就过来了，曾清如他是认得的，因为他们一起谈过合作案，但是一看厉修昂身边带着的秘书不是艾达，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手里刚好有些事给耽搁了，让厉总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这位是？”
说着，王胖子便扫了宋子烟一眼。
宋子烟也没吭气，毕竟人问的是厉修昂又不是她，她这么冒出来说话不太好。
厉修昂淡淡道：“秘书。”
没有过多的解释，就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曾清如轻轻咳了一声，提醒王胖子道：“开始说正事儿吧，王总。”
王胖子呵呵一笑，应道：“好，好，就是啊，是这么一回事儿……”
王胖子自己把事情给厉修昂和曾清如说了个大概，秘书也适时地送来了相关的资料。厉修昂在一旁听着，曾清如时不时用笔在纸上划拉着什么。有的是字，有的是符号，总之她看不明白。
王胖子说得太快，而且都是说的宋子烟都不懂的事情，她杵在一边实在是有些尴尬。不知不觉地，就开始发起了呆。
等宋子烟回过神来时，只见曾清如在厉修昂身边，是那样清楚地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厉修昂只是微微一抬右手，曾清如就能知道他的要的是旁边的杯子。他皱一下眉，就知道他王胖子给出的方案哪里不满意。
如此默契又完美的配合，如果不是心意相通，那么没有个长时间地共事，是不可能做到的。
看看曾清如，再看看她。明明他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可是还是比不过曾清如。
不知道怎么的，宋子烟每次看到厉修昂和曾清如在一起时，她总是忍不住想要把自己和她作比较。
在澄明的时候，都是曾清如在帮着厉修昂和王胖子解决问题，她就像一个花瓶一样，一直杵在旁边，什么忙也帮不上。
如果宋子烟有得选，她还不如自己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算了。
回到公司的时候，三个人一起下车，一起进了公司的大门。
这会儿刚好是上午下班的时间，不少人都能看见他们是一起回来的。宋子烟的余光瞥见，好像有人又在捂着嘴悄悄议论着他们。
一开始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后来才慢慢听到一些，什么“曾经理和厉总又一起出现了”，或者是“他们俩真是郎才女貌啊，都各有本事，曾经理就像是贤内助一样”，类似的话。
既然有人说曾清如的好，就少不了有人说宋子烟的不好。而且，那部分人还不是少数，而是多数人。
以前于静蕾还没和厉氏把关系搞得那么僵的时候，别人都是说于静蕾和厉修昂有多配，现在，于静蕾自己把自己的前途给毁掉了，曾清如回来了，别人口中谈论的对象不过是从于静蕾变成了曾清如而已。
至于说宋子烟的那些难听的话，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过。
宋子烟突然就觉得这个地方让她觉得想要逃离，她不想要去面对这些。那些闲言碎语，骂她的也好，夸曾清如的也好，她通通都不想知道。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一直要不停地钻进她的耳朵里呢？
厉修昂和曾清如两个人稍微走在前面一些，公司里有人议论宋子烟，是从他把宋子烟带进来的那一天就开始了，都已经不足为奇了。
所以这一次，厉修昂也没往心里去，而且这么久了，他看宋子烟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直到厉修昂和曾清如两个人走到电梯门口按下开关，进了电梯转身发现少了个宋子烟时，厉修昂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曾清如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小宋哪儿去了？自己走怎么也不给我们说一声。”
厉修昂眉头则是皱了起来，趁着电梯门还没关上，他直接走了出去，连电梯也不做了。他现在只一门心思地，想要找到宋子烟。
曾清如见状也赶紧从电梯里出来，追了上去。
“厉总，怎么了？”
厉修昂语气冰冷，“还能怎么，找人，你先走。”
背对着厉修昂而站的曾清如，面上的笑容在顷刻间全然消失，眼神阴鸷，却用着很温柔地声音回了一句。
“好，那我先走。”
曾清如这一次没有再回到总裁专用电梯，而是去了普通员工电梯那边等着电梯从上面下来。
她不是不知道专用电梯的密码，可是如果没有了厉修昂在身边，她一个人坐那个电梯又有什么意思？
明明在工作上厉修昂更需要的人是她，为什么在他眼里，心里，从来都不会关心她一下呢？那个宋子烟到底有什么好？
想着想着，曾清如心里越来越气，本来已经也有些饿了的肚子，这会儿也被气饱了。下了电梯后，刚好碰到了他们市场部的员工，给她打了个招呼。
“嗨！曾经理，一起去吃饭啊？”
那人在看到曾清如冷着一张脸后，突然就后悔打了这个招呼，本来曾清如也是没看到她的，是她自己凑上去的。
“不饿。”
反观曾清如，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那人一眼，就直接走掉了，像是在跟空气说话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