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程鱼再怎么想不通,这都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在这场经济斗争之中,谁是最后的赢家已经一目了然。
程鱼脱力一般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双眼有些茫然。
这些天,公司里早就已经人去楼空,程鱼几乎是赔上了整个程家陪邵康斗,现在输了,结果可想而知!
门被死死地关着,外面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相反,有那么几位衣冠楚楚的,曾经是程家合伙人的西装人士。
如果说程家之前只是濒临破产,那么这一次,邵康受到冲击,首当其冲支持不住的,就是一直倾囊相授的程家!
外面的人都是来解约或者是要债的!
就算是关系再好的合伙人,也不会在对方破产了之后还愿意跟对面保持法律上的合作关系,而且程家已经失去了能够为他们提供材料的能力,所以他们当然都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第一时间解约。
虽然残酷,但这是人之常情。
“小姐……”仅剩的一个程父的秘书站在程鱼身边,表情有些复杂。
他看过太多类似的事情,没想到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没能阻止。
一开始程鱼确定玩这么大的时候,他是反对的,但后来看着公司的问题也确实因此而缓和了,所以才按捺住没有说。
可就是那时候的不警醒,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他是程氏的老人了,受过程父的知遇之恩,否则也不会容忍一个程鱼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现在,也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滚!”
知道他的意图之后,程鱼冷笑,伸手就把自己手边的杯子砸向他!
被砸中了之后的秘书只觉得一阵剧痛,可是仍旧面不改色,只低声道,“保重。”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察觉出公司出了问题之后,就有些公司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他也不可能真的陪着程家毁灭。
更何况,这完全就是自杀性毁灭,甚至与别人都无关。
如果程鱼最开始的时候能够冷静一点,听听他的意见,也不至于到现在一无所有,甚至还有一大堆的欠账等着她去处理!
程鱼听着外面一阵阵的敲门声,觉得自己以后的人生全部都是黑暗的,甚至细想之后,忍不住后槽牙打颤。
程家有一部分项目未平,可是现在她已经拿不出多的钱,再有就只能卖车卖房,可是现在程父住在最高级的疗养院里面,每天的费用也不低!
程鱼苦笑,隐隐的,感受到了绝望。
……
程鱼这边是焦头烂额,而另一头,邵清焓也不轻松。
邵康最近几乎每天都会召开董事会,而邵清焓居然是被迫参与的那一个!
全体董事联名要求开会商量一下,如何解决公司现在面对的问题,就算邵清焓不乐意听,他也必须得出现!
而且那些股东一个个都是人精一样的存在,之前安静如鸡,不敢惹他,是因为有把柄都在他手上,可是如今他自己犯了错误,简直就是作死,那就不要怪他们落井下石了!
“邵总,现在外面的媒体对我们公司的评价都不是很好,我个人认为你该尽早出面,做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安抚人心。”邵清焓一开会,就有人提类似的事情,无一不是在要求他在公众面前承认错误!
邵清焓咬着牙,冷冷的盯着这群董事,残忍的笑了,“你们以为把这次的事情全部推到我头上,就可以结束了吗?”
也许是他的笑太过于慎人,一时之间,会议室里的董事没敢接话。
“我告诉你们。”邵清焓不屑的笑了,“邵清晏就是要整个公司破产,要把你们全都踩在脚底,他才会收手!”
邵清晏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猎人,长期用夜色包裹着自己的杀意和野心,邵清焓和他是一类人,他清楚得很!
“这件事情就不劳邵总费心了。”一名大股东冷笑。
邵康这次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就是因为邵清焓行事太过于鲁莽,而且一点都不知道收敛,才会导致他们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而且他居然还不收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刚刚开口的那位股东,他的损失不算小,几乎是仅次于邵家,他这会儿能有好心情才怪了,所以一点也不怕邵清焓这威胁的语气,直接跟他杠上了!
“当务之急就是把董事长请回来主持大局,我个人认为邵总太过于年轻,经验不足,还不能够把持邵康这么大的公司!”
言下之意,邵清焓赶紧退位滚蛋,让邵华回来收拾烂摊子!
邵华在业界的名声威望不是邵清焓能比的,这件事也只有他才能摆的平。
退一万步说,邵华成为邵康主事,正禾那两位如今疯狂攻击他们的人,也能看在邵华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要邵清焓滚蛋!
其他的股东虽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底气敢开口,但是也都纷纷点了点头示意赞成这个观点。
有人开口劝道,“邵总,现在不是我们要针对你,而是确实这件事情不好解决,我觉得也有必要通知董事长,问问他老人家的意见。”
邵华的意见?
邵华如果知道邵清焓接手公司半年不到就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能活活打死他!
邵清焓面色冰冷,盯着刚刚开口的那个大股东,一言不发。
而对方也因为最近赔的不少心里有气,冷哼了一声,一点儿也不畏惧的同他对视!
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以前没有站出来跟他计较,而是觉得反正都是赚钱,由谁来做总裁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能同意一个带着公司走下坡路的人当总裁!
至于邵华,邵康如今出现的问题,他一概不知。
邵华知道邵清晏和邵清焓如今争的厉害,他交代过秘书,有什么大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向他通报,但是他的秘书早就是穆郑英的人了,没有穆郑英的同意,他不敢告诉邵华事实。
所以每天只能按部就班的汇报情况,只字不提邵康正禾现状,邵华问起,也尽可能的含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