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简耽正在睡梦中倒着时差就被自己老大一个电话叫醒,电话内容居然是今晚不用去吵他。
既然如此,让他就这么睡过去不好吗!
妈的智障啊!
简耽内心在怒吼,面上当然一如既往的不敢发脾气,怂成了一团,只能小声地应了。
邵清晏挂了电话,看着正靠在沙发上看电影的阮笙,眼角带笑。
阮笙随手翻出了一部科幻电影,看的正是高潮迭起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就像一只松鼠一般。
留恋的看了阮笙一眼,邵清晏兀自换了一身轻便的运动服,进了他的复健室。
虽然回了国,但这也是第二个疗程开始的第一天,邵清晏不敢马虎。
之前说的让阮笙跟他一起的话完全就是玩笑,所以等阮笙看完了电影下意识的寻找邵清晏的身影时,才会在复健室里找到他。
邵清晏正在一个特制的跑步机上行走,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
阮笙不知道他保持这样的动作位有多久了,但是看他满头大汗就知道,这一点都不轻松。
说是跑步机,实际上相当于散步,速度都是经过严格控制的,施罗德医生根据邵清晏初期的治疗效果,再加上他本人也是一个健身爱好者,所以给出了相当科学的复健计划。
已经在轮椅上坐了这么久了,想要重新站起来跟正常人一样,要付出的努力,当然就要多的多。
邵清晏仿佛察觉不到自己的汗水一般,一边控制着有规律的呼吸,时不时拿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擦汗。
第一天会辛苦一点,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了,所以累是肯定的。
完成了规定的运动量,邵清晏关了器械并没有擅自加练。
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他懂,如果不是真的事态太紧急的话,他也不会太过于勉强自己。
更何况运动量过大的话,有可能会损伤到腿部的关节,完全就是得不偿失。
“小笙?”邵清晏回过头,蓦然发现原来阮笙站在门口呢,正在看着他,目不转睛的样子,似乎眼底还有些晶莹?
邵清晏以为自己看错了。
阮笙被他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感受到了眼角的湿意,忙装作不经意的擦了擦,没事儿一样的笑道,“我就是过来看看。”
她不是没有想象过邵清晏站在她面前的模样。
甚至,阮笙有时候无聊就会想一下,邵清晏这么完美的人,如果能够站的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一个人想要跟正常人一样的站立行走有多么的困难,可是邵清晏却从来都不说什么。
甚至是自己一个人做复健到腿都在颤抖,也咬牙不发出一句示弱的话来。
阮笙不知道怎么的,鼻子就有些酸。
邵清晏从来都是骄傲的,不需要她的同情,可是在这一瞬间她真的有些心疼了,为了邵清晏而心疼。
阮笙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控制住了情绪,朝邵清晏笑了笑,“你复健做的挺好的呀,我就不打扰你了,时间不早了,我先给你做饭。”
说完转身就走,不想让邵清晏看到她眼底的情绪。
他们这样的关系,她主动有了这样的情绪,已经是坏了规矩,阮笙无措之下,只能够选择回避。
邵清晏看着她的背影,唇角额笑容染上了无奈,却只能摇了摇头去洗澡了。
在这寒冬腊月里面坐着简简单单的运动都出了一身的汗,可见邵清晏实际上的疲劳程度。
不得不说,施罗德医生还真是看得起他的体力,安排的复健计划长达一个半小时,也难怪邵清晏腿都有些颤抖。
可是为了能够重新站起来,能够正大光明的站在阮笙身边,邵清晏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够忍受。
邵清晏本来就是自律性特别强的一个人,复健之类的都是完全按照计划在进行,从来都不需要别人催促,所以不管是医生还是在家里睡大觉的简耽都放心的很。
洗完了澡,邵清晏抽了一会儿空,把公司里面因为自己在飞机上而耽误的工作给处理完,再下楼的时候, 阮笙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阮笙特地花了心思的,邵清晏爱吃的菜不多,可是这一餐几乎都是他喜欢的口味。
邵清晏不说,阮笙也从来没有问过他喜欢什么,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观察的。
出于庆祝的想法,阮笙特地从邵清晏的酒柜里翻了一瓶红酒出来。
她不懂酒,都是临时抱佛脚一样学到的酒桌文化,所以当然也看不懂自己随手就拿出了邵清晏珍藏里最贵的几瓶之一。
“这个……”玛丽安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在邵清晏的目光中消了音。
算了,反正是夫人拿的,先生当然不会生气。
就算阮笙哪天做饭没料酒,开了他八十万一瓶的红酒当料酒,邵清晏估计也只会笑着替她开酒瓶。
阮笙不常喝酒,今天却突然地想要小酌两杯,纪念她第一次做饭给邵清晏,也是纪念这个人,终于有了可以站起来的希望。
一想到第二个,阮笙就有些忍不住热泪盈眶。
邵清晏早上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瞒着他,把自己目前的状况全都说了,当然也没有忘记施罗德医生最后的评价:以邵清晏目前的情况,只要所有的治疗过程都按照计划来进行,他被治愈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阮笙为了这个消息,激动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好也就借着这顿饭庆祝一下。
邵清晏难得碰上这种机遇,而且正禾如今也发展的越来越好,没道理不喝两杯!
晚餐的气氛很好,邵清晏穿着家居服下楼的时候,阮笙正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下来,十分放松的伸了个懒腰,“忙完了?下来吃饭吧。”
语气之熟訒,居然跟韩柔叫阮鉴安时,有那么一两分相似。
邵清晏果然如同玛丽安所料,仿佛没看见自己的珍藏酒一般就打开了,替阮笙倒了半杯,“少喝一点,这个后劲足。”
阮笙笑了,浅浅的抿了一口,笑得像只猫,“反正在家里,醉了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