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怀鬼胎,上官兰和叶茜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干笑了片刻后才道:“你我之间并无学海深仇,福伯和那些随从都是陈冥的人杀的,我现在只想尽快脱险,然后为他们报仇。你我二人此时若是内讧,只怕会让陈冥渔翁得利,得不偿失。”
叶茜笑道:“要不是你诬陷我拿了什么东西,他会追杀我吗?”。
上官兰一听,柳眉一竖,娇叱一声:“若不是你的手下先轻薄我,摸……摸那个地方,我会诬陷你吗?”。她“啪!”的一声,把手按在刀柄上,吓得叶茜赶紧举起手中的武器,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眼看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局面,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上官兰也是一阵头大。
叶茜看在眼里,叹了口气道:“我之前便已解释清楚,当时有个睁眼瞎,走路不看前面,径直向我们撞过来,我都向后退了一步,踩了个空这才没撞到你……总之,黑狼并非有意要轻薄你,再说,吴黑狼放着黄花大闺女不要,来轻薄你这种……”
“恩?”上官兰那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叶茜。
眼看情况不妙,叶茜岔开话题道:“那陈冥是什么人?我看他的部下个个悍不畏死,而且所带的暗器都淬了毒,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
上官兰撇撇嘴道:“废话!你们这种官兵真是个雏鸡,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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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兰神情不屑道:“看你们举止轻浮,不是官兵又能是谁?”她自然不会对叶茜讲明,她是在酒楼听到叶茜自报姓李,又见叶茜几个神态嚣张,最后还和曹灰臭味相投,所以判断出叶茜一伙是李家官兵的身份。
“哦,也是。”叶茜皱起的眉头忽然松了下去,“在风雨阁外,有个朋友喊出了我的身份。”
“哼。”
叶茜道:“你还没告诉我那陈冥究竟是什么身份,锦州分舵……怎么听起来像混黑社会的……”
上官兰自然不知道黑社会是什么意思,她瞪了一眼叶茜,道:“这陈冥是冥地教的舵主,这冥地教的教众遍布大齐各地,向来会笼络人心,入教只需拜会冥王,便可成为教中的信徒,这些信徒想要成为教众却并不容易,不仅需要为冥地教拉拢大量的信徒,还需要建立功勋,为冥地教卖命之后,才能荣升为教众。”
“有点像传销。”
上官兰又没听懂传销是什么意思,她怒叱一声道:“不能讲人话?”
“讲人话你能听得懂吗?”。叶茜立马反唇相讥。
“你!”上官兰气的面色通红,差点气个半死。
“这冥地教的教众个个身穿白衣,因此又被称为白衣教,但凡这些教众出去做事时,便将白衣反穿,露出里面的黑底,看上去就像穿了一身黑衣。”
“这他娘的就是邪教!”
这话上官兰就听懂了,她似笑非笑道:“邪教又如何?如今大齐税赋繁重,国不知有民,而民亦不知有国,到处都是苛捐杂税,贪官污吏横行,世家门阀肆意妄为,入得冥地教,只要成为信徒,便能得到他们的庇护,一旦成为教众,更是衣食无忧,到底是你们这些世家门阀算邪教,还是他冥地教算邪教呢?”
“歪理,歪理!”
叶茜又问道:“你不会也是冥地教的吧?”
“胡说什么!”上官兰怒道:“我怎么会加入那种邪教!”
叶茜:“……”
上官兰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她怒叱一声道:“你笑什么?”
叶茜叫屈道:“我哪笑了?”
叶茜不想和她多扯这种话题,说道:“那陈冥既然是锦州分舵的舵主,想来在冥地教中的地位并不低,他跑到东江城来做什么?还有,像这种邪教,朝廷不派兵征讨吗?”。
上官兰眯起了眼睛,看了眼叶茜道:“不该问的你别问,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你只要清楚这冥地教的教众都不是什么善茬就行了,也别被他们悬壶济世的那套说法所迷惑,这帮人所图甚大,甚至连官府和军队中,都安插了他们的信徒,一些县令和偏将更是他们的教众,在朝中也有人庇护。”
叶茜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同时闪过一道寒芒,若真如此,那这冥地教倒是有趣了,说不定拉倒大齐的第一根绳子便是这冥地教!
因为纵横山脉土匪的关系,叶茜注定不会被大齐朝所接纳,但即使是新帝上任,也不会纵容像她这样的土匪
这冥地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机缘。
“好了。”上官兰见叶茜默不作声,还道她知道了冥地教的事心中忐忑不安,她看到叶茜这幅模样,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那陈冥虽是锦州分舵的舵主,但这毕竟是边境,他也不敢太过放肆。”
叶茜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上官兰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衣服,皱了皱眉道:“我身上都是血迹,狐裘也残破不堪,这幅模样,根本进不了城,必须得换一套衣服才行。”
她看着叶茜道:“你最好也换一身衣服,不然被官府的人撞见了,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叶茜挪揄道:“若真被官府的人带走了,我反倒安全了,和你在一起,指不定什么时候送命呢!”其实她的身份是山贼,要真进了官府,只怕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只不过这些情况,上官兰并不知情,她还以为叶茜是世家子弟的身份。
“幼稚!”上官兰一想他的身份,知道她说的是实情,有些气急败坏道:“你以为被官府带走就安全了?冥地教在官府中有的是眼线,那东西牵连甚大,他们不会放过你。”
叶茜一听,没好气道:“还不都是你诬陷我,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重要。”
“我劝你……”
“又想说不该问的别问,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