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茜带着吴黑狼返回齐国之际,李瑜和孙仁的关系已经形同水火,边境边境的几处关隘是大齐军队和军官的主要战场,孙仁性格刚强,但有军官犯境,定起大军剿之,而李瑜对孙仁的做法极为不满,对于军官,她更多的是采取的怀柔政策。
而李瑜包庇木正宇一事,也让孙仁对她失去了耐心,这二人频频上奏弹劾对方,一时间齐国和边境的关系十分僵硬,齐国驻军甚至比军官还要敌视边境驻军。
前有心怀不轨的军官部落,后又有虎视眈眈的齐国大军,孙仁的部下在边境守卫的很是艰难,好几次被齐国恶意拦截军粮,以至前方将士缺少粮草,被迫躲进关隘防守,不敢出动出击侵犯边境的军官。
不仅如此,李瑜更是要求在边关要塞之地,开一集市,称为胡市区,供军官和汉人交易各自的商品,并且打通边境各地的官道,和塞外军官恢复贸易往来。
关外的军官一直肆虐边境,残杀汉人,李瑜这个要求自然遭到边境军民的强烈反对,而李瑜却对此不管不顾,一连多次上奏朝廷,要求和军官通商。
李瑜的做法自然遭到朝中鹰派的强烈反对,其中以左相黄文炳反对的最为激烈,而李将军温自然是支持同军官建交的,并列举了十条同军官通商的好处,她指出军官之所以侵犯边关,是因为她们物资缺乏,如果汉人能通过做贸易的手段,用她们急缺的物资换取一些牛羊金钱,那么需要用战争才能解决的矛盾,只需用通商便能顺利化解。
由于齐国和边境关系日渐紧张,叶茜等人一进入齐国境内便受到严厉的盘查,好在她从沈家和青,楼抢来的都是金银珠宝,并没有武器、盔甲之类的违禁品。
一路上,叶茜伪装成从边境逃难来的商人,她们一群人驾驶的马车既有豪华奢侈的,也有简单用来装运货物的,更何况这群人中还有不少女子,这些女人个个媚态十足,盘查的官兵也只是以为她们是富豪家的女眷或者丫鬟罢了。
经过几日的赶路,叶茜等人已经到了上饶县,距离小镇不足六百里路。
小镇地处纵横山脉附近,属于偏远小镇,城内由地方豪强和县令轮流把持,如今新任县令还未上任,木正宇又相当强势,这小镇等于是木正宇的一言堂,什么事都是她说了算。
而上饶县也因为距离小镇比较近的关系,城内军官比其她小镇要多上马多,李瑜对军官一向采取怀柔政策,她任用的县令自然也对军官关照有加,特意在上饶县开了胡市,给军官提供做生意的机会。
在齐国,尤其是靠近纵横山脉的地带,军官的地位甚至比汉人还高,这些军官在边境无法生存,不得已往齐国迁徙,等她们到了齐国时才发现,这里简直是军官的天堂,各种政策都优待军官,军官村落甚至不用交粮纳税,这和齐国的汉人百姓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久而久之,这些军官渐渐的不把当地的汉民放在眼里,齐国匪患严重,百姓既要忍受苛捐杂税之苦,又要遭受匪患的侵袭,除了那些豪强势力,和一些尚武的村子以外,余下的汉民几乎很难有实力对抗这些军官。
李瑜的怀柔政策并没有使军官感恩戴德,反倒令她们越发的轻视汉人起来,借着李瑜优待军官的政策,这些军官甚至肆无忌惮的做起人口买卖来。
她们把抓到的俘虏或者掳掠来的汉民当成奴隶,进行贩卖,和塞外不同的是,齐国这种地方,奴婢的价格要比奴仆高上马多。
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一旦牵出来,很快就会有豪强势力买回去,或是一些娶不起妻子的老光棍买回去做媳妇。而那些年轻的男仆,除了军官村落喜欢以外,汉人的豪强势力很少愿意购买,凭着她们的财力,即使公开招募,都能招到很多年轻力壮的家丁和护卫,根本不需要购买奴隶。
齐国的军官种类复杂,既有草原族又有鲜卑人,相对而言,齐国境内的鲜卑人和境外草原被汉化的利害,她们开始学习一些汉人礼仪,崇尚汉人那套等级森严的帝夏制度。
而鬼蛮、匈奴、契丹人、通古斯人、祁山奴之类的种族大多野蛮无比,尤其是通古斯一族,手段凶残的令人发指,每每屠杀汉民,所作所为的整个村落夷为平地,鸡犬不留。
在汉人统治的地域,汉人沦为被贩卖的奴隶,这的确是个讽刺的事。李瑜和朝中的主和派一样,她们认为这些军官只是一群野蛮人,没多大见识,只要给她们一些金银和甜头,便能令她们心满意足,双方紧张的局势也能迎刃而解。
军官并不务农,也就没有粮食的来源,她们吃惯了肉糜,初次来到关内,便喜欢上了茶叶。茶叶能够去油腻,军官吃的肉食比较肥腻,所以不仅是齐国境内的军官,就连关外的军官也很喜欢茶叶。
也正因如此,即使这些军官看不起汉民,但对商人还是相当客气的,她们分不清什么是茶商,什么是布商,只知道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商人每次过来,都会带来大量的茶叶,甚至用大批的金银和她们置换物资。
每每看到有商人前来,这些军官村落就如同过年一般,每家每户都涌了出来。
所以,当叶茜等人来到上饶县时,便有胡民盯上了她们,看着她们一群人马车奢华,物资丰富,马车内的女子个个媚态十足,别说是这些军官了,就是汉民都以为她们是边境过来的客商。
吴黑狼和赵老四带的人马虽不多,但胜在兵强马壮,即使是军官的勇士,也不敢轻易上前撩虎须。
叶茜放眼看去,这上饶县也算繁华,主要这里往来客商马多,这些人和叶茜一样,都似拖家带口一般,带着一个马队或者运输队,上面堆满了货物。
这些人货物卖的速度很快,似乎对于这些军官的喜好轻车熟路,很快,一车又一车的物资被搬空,而那些商人也赚个钵满瓢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