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收回了自己本来要送墨韶华的东西,墨韶华毫无愧疚感的回了医馆,在宿溪一脸八卦的表情中淡定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直到快到子时了墨韶华才从屋子里面出来,只是这一下将宿溪吓了一大跳。
只见墨韶华一身白衣,一头乌发披散着,脸上也没有带面纱,被烧伤的脸就那么暴露在了宿溪的眼前,那张嘴唇被涂得鲜红鲜红的。
“丫头,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宿溪有些惊恐的问道,说实话,就算是不相信鬼神的人,看到她这张脸估计也会被吓到的。
“去俊王府,吓人去。”墨韶华面无表情的说着,宿溪发现她的动作似乎都变得僵硬起来了。
见宿溪只顾着看自己,墨韶华有些不耐的催促道:“快些走吧!不然天都要亮了。”
“哦!”宿溪反应过来,小心的抓着墨韶华的手臂,带着她去了俊王府。只是可怜了他这一把老骨头还要去操劳。
这次宿溪倒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梁媛的院子,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墨韶华找的是梁媛?很简单,整个俊王府与她有仇的只有梁媛了。
梁媛屋里的灯还亮着,看来她还没有睡,墨韶华和宿溪两人小心的凑近窗子,躲在窗户下面听起了墙角。
过了好一会,才传来了梁媛的声音,她说道:“你说这墨韶华有没有可能从那场大火里逃生?”一听便知道她是在问自己的心腹丫鬟了。
其实梁媛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白天看到那么一个与墨韶华相像的女子,她只觉得一闭眼墨韶华的音容相貌就会出现在眼前,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睡着。
陪着梁媛的一个丫鬟年纪在四十来岁左右,是从小就在梁媛身边伺候的,因为深得梁媛喜爱,便随了姓梁,名曰梁娟,梁媛嫁来俊王府时她也跟了过来,可谓是梁媛最信任的心腹,她也帮着梁媛做了不少事情。
这人墨韶华是知道的,以前的时候她就在郁辛那里听到过,后来又在梁媛的身边见过。
“王妃,那墨韶华已经死了,今日那人说不定只是碰巧比较像罢了。”那梁娟低着头,说的话却连自己都不相信,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像之人,未免太巧合了些。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宽梁媛的心罢了。
“唉!”梁媛幽幽叹了一口气,想必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可笑的问题,随即说道:“下去休息吧!”
梁娟应了一声,这才留下梁媛一个人在屋里,自己出去了。墨韶华看到梁娟的动作,心中不由得一喜。待梁娟走远,梁媛也宽了衣准备睡觉了,墨韶华才站起了身。
让宿溪将蜡烛熄灭,墨韶华才一把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也是这梁媛睡觉不关门,才让墨韶华这么轻松的走了进去。这扮鬼也是一个技术活,没有风想让头发飘起来更是难,幸好有宿溪在,倒也不是那么难。
只见在月光下,墨韶华的脸白得不似人一般。这在梁媛的眼里,那就是墨韶华的鬼魂来报仇了,她颤抖着,缩到了床脚,抖着声音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说着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大叫了起来。
墨韶华被吓了一跳,随即又稳定了心神,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空旷一些,说道:“梁姨,韶华来回来看你了,你与我一道去可好?”说着抬起了她那张满是伤疤的脸。
梁媛这可是吓得不轻,只能嘴里不断的尖叫,也幸亏这里的人大多被北堂云杰给调走了,不然就梁媛那声音,绝对可以立马引来人,就算是现在没人,墨韶华也觉得很是头疼,她揉了揉额角,眼看着梁娟就要过来了,墨韶华对着宿溪说道:“我们走吧!”
宿溪点头,抓着墨韶华的手臂就掠出了门,还随手将门这关了起来,带她上了快速的上了房顶,在俊王府的人还没赶到之前,就出了王府,回了他们自己的医馆。
“丫头啊!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这般折腾了啊!”宿溪将墨韶华放下,一屁股坐到了梧桐树下的凳子上,小小声的抱怨到。
“就折腾你这一次了,我不会再去了。”墨韶华这次算是看清楚了,这梁媛也算是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报应,虽说活着,却是连死了都不如。在俊王府,她没有得到一丝王妃该有的待遇,孤孤单单的看上去倒也是可怜,这次吓了一次便放过她吧!墨韶华相信梁媛这次一定被吓破胆了。
果然不出墨韶华所料,第二日俊王府的老王妃请道士驱鬼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都,人人都在说老王妃这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就请道士了呢?而且还从俊王府传出来消息,就是老俊王十分的生气,并将老王妃禁足在了她的院子里,轻易不让人出入,这明显就是将她给囚禁了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墨韶华很是兴奋,一个人坐在梧桐树下悠闲的喝着茶,老俊王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不顾往日情份将她给囚禁了起来。只是墨韶华才没有高兴一会,就见宿溪带了一个小妇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见到墨韶华,便扑了过去,泪水也流了下来,跪在墨韶华的面前,说道:“小姐,这么多年,你终于回来了。”
这妇人便是落儿,她听到别人说这个医馆有个女子和自家小姐长得极像,便找了过来,没想到一过来便看到了宿溪老前辈,她这才敢上前来认人。
“落儿,快些起来吧!”墨韶华伸手将落儿给扶了起来,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她终于还是找过来了。她从没想过要对落儿隐瞒身份,她既然已经找过来了,那就干脆承认就好了。
“小姐,这些年你受苦了。”落儿顺势站了起来,泪眼婆娑的看着墨韶华,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活泼可爱的落儿。
“落儿都为人母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墨韶华笑着将落儿的眼泪抹去,对于一个已经经历了生死的人,她已经没有了眼泪可以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