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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色星期四

“托您的福,很好!”张天洺不想理他,从他身前准备疾步走过去,却被他一下子抓住了胳膊。

“老同事见面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啊?给我擦屁股这种滋味好受吗?实话告诉你吧,这个案子没有人能破得了,你也不例外,哈哈,现在这个烫手山芋终于交给你了,如果你能破,那你就是真的神探了。”廖江取笑地说。

“那我们就走着瞧!”张天洺狠狠地瞪着他,咬着牙说。

“走着瞧就走着瞧,我要出国度40天的假,等我回来,位子还是我的,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屁滚尿流地滚回去的,哈哈……”廖江笑着说完,嚣张地离去了。

张天洺走到自己以前坐的那个位置,坐在椅子上试了试,感觉和八年前没什么两样,好像这中间的八年从来都不存在,自己还像以前一样在一直查案。张天洺在心里说:“这下妻子应该不会难受了,我又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他抬起头,看到吴增福在他正前方收拾东西,嘴里还在一直念念有词:“凶手!杀人凶手竟然还能回来办案!真是天理不容啊!”

张天洺听到后心里很不爽,但是想到以后就看不到他了,便忍住心底的火气,目送他离开。

之后张天洺把所有专案组的成员都叫了过来,大家见见面,分配一下工作。

季晨杰看到宋楚瑜也来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当着大家的面,他也不好发作,只能默默在心里诅咒她,小蝶站在他的旁边,看到他咬着牙,一副恨恨的样子,就知道是因为宋楚瑜,于是按着他的手,让他冷静。

现在加上张天洺,刚好六个人,张天洺将宋小蝶和宋楚瑜分在一组,负责整理并整理案件的各种资料,季晨杰和剩下的李明辉、王戒一组,负责调查,自己一个人一组,配合他们的调查。季晨杰十分不理解,为什么他不让自己和他一个组,那样两个人一组正好。

“张SIR,我和你一组吧,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季晨杰关切地说。

“不,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了,不需要搭档!”季晨杰还没说完,立马就被张天洺打断了,只见他双眼露出很凶猛的光,仿佛被惹怒的狮子一样,季晨杰从来没见过张天洺这样愤怒,当时就吓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这时角落的电话响了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张天洺的发话,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快接啊!”张天洺忽然发话。

话音刚落,大家才又重新动了起来,好像刚才大家被施了定身咒,张天洺发了话,才解除了一样。

“喂,是……是警局吗?我在楼顶发现了一具尸体,你们快过来看看吧!”电话那头一个声音颤抖的男人说道。

“好的,我们马上过去,你现在在哪儿?”接电话的是离电话比较近的王戒,王戒在警局待了六年了,他来的时候张天洺已经撤职了,并没有见过他,但是在张天洺的名字在破案界,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而今见到张天洺真人,心里也忍不住一阵激动。

“我在龙井街38号9……”话还没说完,声音就突然断了。

王戒把电话中的情形告诉大家,张天洺即刻吩咐众人:“小蝶和李明辉负责在警局守着,其他人和我一起,去现场看看。”

一行人走到外面,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而且还下着大雨。

王戒照张天洺吩咐的那样,给总局打过电话,让他们派离那里最近的派出所警员先去,找到犯罪现场,并保护好。又带了两个警队出来,他和宋楚瑜坐一辆车。张天洺和季晨杰则已经在前面走了。喧闹的警车在寂静的夜空下穿行而过。

张天洺和季晨杰赶到时,已经到处都是警车了。原来电话中说的是,龙井街38号9栋西区。当地的派出所已经派出警员搜查过了,并派人把现场团团围住。

他们顺着一路警员的指示走了过去,发现死者在大雨中躺着,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仿佛是在向上天控诉。和以前的死者一样,浑身都是伤口,额头上一个十字型的印记,由于雨水的关系,像是某种标志。凶手身旁的一大片都被血染红了。

不一会儿宋楚瑜和王戒就也赶到了。宋楚瑜随便瞟了一眼死者,彻底被吓到了。虽然她已经见过太多的尸体了,还是被死者的死状感到惊恐。死者除了睁大眼睛看着夜空,嘴巴也张的大大的,能放进去一个拳头,额头的十字形标志历历在目,一阵闪电划过,瞬间夜空被照亮,将尸体的样子照地更加明显,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气。宋楚瑜硬着头皮大概地查看了一下死者,然后走过来告诉大家。

“死者身上有37道伤口,额头一个十字形标记,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特别的。”宋楚瑜惴惴不安地说,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

“这还用你说,不用看我们也都知道。”季晨杰挑衅道。

“好了,破案要紧,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有什么事你们私下解决!”张天洺见他们开始准备吵架,就制止道。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死者是个女人。”宋楚瑜说道。

“哦,知道了。阿杰,你去附近调查一下,死者是什么人,明天把他的资料给我带过来。王戒,你负责跟随护送尸体的人员,防止他们对死者动什么手脚。小瑜,你明天负责把尸体好好检查一遍,发现什么立即和我汇报。”张天洺吩咐着。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把一切的罪恶都冲洗干净,不时有几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天空,站在楼顶上,看起来更加恐怖。

第二天,小蝶在办公室一直在抱怨:“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坐公交坐过了站,到警局门口又把脚崴了,但是这还不是重点,到办公室才发现,我的钱包不见了,呜呜呜……真是黑色星期五啊……”

张天洺从她桌前经过,刚好听到最后一句,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立马让季晨杰把前几起凶案的卷宗都拿了过来。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前面四起案子,加上这一起,总共五起,每次都是在周四,这说明凶手是在星期四下手的,不禁大叫道:“不是黑色星期五,是黑色星期四啊!凶手每次出手,都是在星期四。”

“这样看来,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线索。”季晨杰看着静静地站成一圈的众人,若有所思地说。

“快说,别拐弯抹角的。”张天洺暴躁地说。

“昨天去现场的时候下着雨,我记得上一次去现场的时候也是下着雨,而且前面几次案件,我后来去查了一下,也都是下雨天,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凶手故意这样的?”季晨杰开口慢慢地说。

“那这样看来,凶手喜欢下雨的周四晚上作案,以后我们就有了一点方向,碰到下雨的周四就要警戒了。”张天洺喃喃自语道,但是又像是说给大家听一样。

“阿杰,你和王戒去调查一下,死者最近都见过什么人,发现可疑的就带回来审问。”张天洺看着他们两个吩咐道。

“YES,SIR!”季晨杰和王戒听到后,行了个礼就走了出去。

“明辉,你去把死者手里的通话记录、短信记录,包括微博等个人社交信息调查一下。”张天洺将目光转向李明辉,冷静地说道。

“是。”李明辉喊了一声后,转身也离开了。

李明辉带着死者的手机,去把短信记录和通话记录都调了出来,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便想着去看看死者有没有开微博之类的,在死者手机里找到了微博客户端,点了进去,这一看,彻底傻眼了,死者昨天晚上就死了,微博上显示,今天早上死者又发了一条微博:“你们是找不到我的。”李明辉彻底慌乱了,立马赶回警局,把手机交给张天洺。

张天洺初见时也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微博并不是在客户端上发送的,连忙把王戒叫了过来。王戒擅长电脑技术操作,在电脑上胡乱一弄,屏幕上一大堆大家都看不出来的乱码,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说,已经找到了微博是在哪儿发送的了。

一群人跟着GPS定位找到郊区一个荒芜的地方,四处都看不到人。下车后,王戒一路在前面跑着,几个人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儿见到一座桥。

“不对啊,定位上显示,就是在这里啊,怎么什么也没有啊?”王戒疑惑地说。

“会不会是在桥底下啊?”宋小蝶怯生生地说。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季晨杰不屑地看着她说。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季晨杰,眼神里发出奇异的光。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是在桥下吧?”季晨杰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几个人围着自己,小鸡啄米一样地不停点头。

几个人赶到桥下,远远地看到一团黑黑的东西,王戒和季晨杰在前面,越靠越近,忽然张天洺在身后大喊:“快趴下!”

季晨杰仿佛没听明白什么意思,继续一步步往前走,王戒反应迅速,一把将季晨杰摁在身体下面,这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嘭”,整个桥都炸翻了,不停有碎裂的石子掉落在王戒身上,所幸没走到桥底下,否则恐怕不被炸的血肉模糊,也会被掉落的石头砸个体无完肤。

后面的宋小蝶和张天洺看到后,不禁张大嘴巴呆立在原地,不停有溅落的石子滚到脚下,几个人连忙跑上前去,将王戒和季晨杰从地上拉了起来。

季晨杰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整个人都傻掉了,王戒背后落下的石子将衣服刺破好多处,还有一块大水泥块滚落,砸中他的左脚,因为太痛,他直接昏迷了过去。

当即大家便将王戒送到了医院里,虽说大家都急的直冒汗,张天洺心里却十分兴奋,因为这个狡猾的凶手终于现身了,只要他现身,就不怕抓不住他。

过了不知多久,一声出来宣布,王戒的脚骨受伤,要住院修养,起码要修养两个月。张天洺明显感到大伙的士气低沉了许多,本来人就不多,现在又有一个受伤了,原本就十分棘手的案子,变得更加破案无望了。

季晨杰负责在医院照看着王戒,毕竟王戒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他义不容辞。大家都散去了。

过了一天,张天洺正在办公室考虑案情,突然接到宋楚瑜的电话。

“张SIR,我在尸体的指甲里找到了一些纤维,也许这些纤维可以帮我们找到凶手。”宋楚瑜在那头静静地说。

“好的,我知道了。”张天洺把电话挂断,心里在思忖这件事,上次的指纹就是她伪作的,这次不知道她又要卖什么葫芦。她的话不可不信,但是又不可不防着,但是张天洺既然把她留下,就是因为,直觉告诉他,她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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