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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才是怎样炼成的

会突如其来的不仅是幸福,还有危险。

上官梦时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任何人,可老天爷总是派人招惹她。

启唇的瞬间前,她也许是想哭的,不过话到嘴边,她笑了,“你怎么不结巴了。”陈言脚步顿了顿,腼腆地偏过头,似乎是不好意思了。“我,我着急,就……”

“哦……”她拉长声调,心情不对,没法再戏弄他。上官梦时不清楚陈言怎么会出现在她家这里,而且为什么他的爸妈要邀请她做客,反手扯了扯他:“那个男人已经跑掉了,我还是回家吧。”

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上官梦时真不敢设想自己将会遇到什么。

语毕,他不仅没有松了她,反而将上官梦时的腕子抬起,用咯吱窝夹紧,理智地分析:“他盯上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一个人在家,他总会想到办法摸进去的。”

看着他的侧脸,她忽然觉得好帅,即使就是个十岁的小屁孩,然而他冷静自持,霸道的保护中倾透一点点成熟男人的味道。可惜,他还是太小了。她怀疑,他真的是智商不够用的旁听生吗?

于是,她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做旁听生?”学费都正常交了,干嘛不和其他同学一样上课,难不成不愿意拥有属于自己的课桌?问完,她就后悔了,被吓得脑筋打结,怎么就忘记这是他心中的伤痛呢?

就像傻子不会承认自己傻,她这是要他明明白白告诉她,陈言是个弱智,白痴,老师们瞧不起,学校懒得接受才甘心吗?

“对不起……”她喃喃道歉。

他的脚步慢了,放下她的手,两个人仿若月光下散步,从一个阴影埋进另一个,又重新曝露在苍茫的星辉笼罩中,感受蟋蟀的啼鸣,鸟儿的飞掠,蚊子偶尔也会嗡嗡响起,那么喧闹又真实。

“没,没关系……”他双手抓紧衣摆,显得行走姿势有点儿怪异。“我,我看不懂文字……”他自卑地承认,试图坦然地把血淋淋的伤口敞开她欣赏,最终还是失败变颓然。“啊,数字我明白……阿拉伯数字……”陈言越解释越觉得自身可笑。

上官梦时则是恍然大悟,她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认真地说:“我猜你是阅读障碍症吧,”她有些兴奋地强调:“那是可以治好的!”说来,她还是因为上辈子十八九那会儿,很喜欢一部热门电影,然后关注续集的时候,得知女主角是阅读障碍症患者,便觉得好奇查了查资料。

“啊?”陈言被石头绊得踉跄,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阅读障碍症不是严重到不能治愈的病,通常儿童时期就能表现出不同。”她从头到脚地看着他,仿佛x光射线,让他不自在地扯袖子。“很多天才就是阅读障碍症患者,你肯定也熟悉得,比如达芬奇,爱迪生,爱因斯坦,肯尼迪,。”

陈言还是不解地“恩?”,闹闹后脑勺萌萌呆呆地问:“肯尼迪是谁啊?”

“啊?他……和玛丽莲·梦露搞暧昧的……”上官梦时摆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认为你也是个天才,真的。”

陈言家比她想象得远,他们大概走了四十多分钟才到,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到处都是阴影和黑暗,他们走得小心翼翼,不敢跑,不敢跳,时刻还要注意会不会有怪物蹦出来袭击两个孩子。

不,比起妖魔鬼怪来,更具危险性的是人。

人吓人吓死人。

上官梦时都到了这里了,一是不敢回去一个人的家,二是再折返路程太远,她唯一的选择就是留宿陈言家。

也许,她不该信任这个男孩儿的,万一他要欺骗她怎么办?

生活教会了她疑神疑鬼。

和上官梦时家不同,陈言家根本就没有院子,不知是他们家没有圈,还是没有权利,或者其他。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无尽的黑暗,甚至比露天的外界还要黑,仿佛是个无底洞。

“进来吧,”陈言迈进一步,“我家里,家里没大人。”

不是说他的父母邀请她吗?果然,他不是个蠢人。没有大人,上官梦时就放心了,陈言应该不会的对她做什么,他们还都是孩子而已。

木门关闭时发出吱嘎的响动,很刺耳,可能是门轴很久没上油了,或者大门本身就和门框不契合。

“你家人呢?”拉开点灯,入目的是锅灶。这倒方便了,做饭时直接开门,烟气就都出去了。上官梦时没有瞧不起陈言穷的意思,只是和她家的构造太不相同,总共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房间。

玄关的厨房大概七八平方米,再往里去,是木板和墙围起来的大床,快一米高了,这既是房间,也是床,现在陈言还小,等他成人了,估计上上下下脑袋头抬不起来,得弓着身子。

可怜吗?上官梦时没那么强烈的感情,或许上辈子的她多愁善感,会对这个男孩儿的机遇感慨一番,不过现在,她眸色清明,什么感觉没有。比起可悲,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关键不是比较他们谁更凄惨。

再往里左转,就是大卧房了,估计是和餐厅并用的,一张大圆桌,一台八十年代的电视机端坐在歪扭的矮木架上,角落与人等高的衣柜,镶嵌着的镜子碎成了三大块。与家具们相对的就是一米多高的床,石头垒成的,简单铺了两三层,睡觉的话,定是咯死人。

“我妈,出,出门打工。”陈言似乎不愿意涉及这方面的话题,然而大晚上的,就他一个小孩儿在家,疑点太多了。上官梦时甚至想不通他为何会在她家附近出现,但也多亏了他,这份恩情她永远记得。

打工啊。上官梦时点点头,现在是社会普遍下岗的高峰期,许多企业的工人,职员都被逼失业,不找出路,确实没有办法养活家人。上官颜的工作还算是稳定的,要不然她也要成留守儿童了。

陈家连个老人都没有吗?她大概猜到了,还是随口问道:“那你爸爸呢?”

就听男孩儿出奇意外的平静,他答:“我没有爸爸。”接着,他重复了一遍,生怕她没有听明白似的,“我没有爸爸。”

上官梦时垂下眸子。

和她一样吗?

不,这个世间有很多理由让男人抛弃女人,家家的经都是不一样的。

突然,她想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了,就算是结婚,也是出于理智,现实,分析,绝不是可笑的真爱。

或者,她这样的人,就合该孤独一辈子,一辈子的孤单,习惯了就好,如此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不会连累下一代人。

“我也没有爸爸。”她耸耸肩,坦然承认,“我小时候问妈妈,她说我是送子观音赏赐的,还有什么鹤啊,动物的传说,所以有那么一阵我以为自己会长出翅膀。”上官梦时抬起头,冲着陈言无所谓地笑:“我永远都不可能长出翅膀,困在这儿了。”

随即,她在不大的一目了然的屋子里转了转,“门窗都关好,电器都断开……这都是基本常识,你一个人在家应该也懂吧。”然而,话音才落,她就发现大卧室的电视插头还连着。

那是个焦黄的插排,不知用了多少岁月,短路,导电都是可以预见的。上官梦时几步冲上去,拔掉碍眼的插头,认真地讲解:“这样是不行的,该换一个了,否则发生事故,后悔莫及。”想了想,她怕陈言听不懂,就加了一句:“乖,听话,电视可以不看,安全必须注意。”

陈言怔了怔,支吾着颔首。

圆桌上碗筷还没有收,没有剩菜剩饭,这个年头的孩子还是很讲究的,更何况他们这种家境的,就更晓得浪费是最大的犯罪的名言含义。

“晚饭是什么好吃的?”她也不清楚该和救命恩人聊些什么好,总不能冷场,大概陈言不计较,以她的大人心态,却觉得好生尴尬。

这句话让他误以为她还没有吃晚饭,赶紧转身去外间的玄关兼厨房。“没,没好吃的,就是,就是腌萝卜和大米饭,你,你饿了?”上官梦时急忙阻止,“我吃过了,不饿的。”她拉住他的手,暗恨找的什么话题。“我喜欢吃老到咯牙的那种腌萝卜,拌饭吃,能吃一大碗,我妈说我怪,性格怪,口味怪,爱好怪,呵呵……”

男孩儿眨着眼睛与她对视,严肃地反驳:“你一点都不怪。”为了证明他不是信口胡诌,回握住她的手,强调着:“真的!”

每个人都觉得对方是怪人,要是自己也觉得自己怪了,多半真是怪了。上官梦时说了声谢谢,继续问她该睡在哪里好。洗漱用品她都没带来,又不是度假夏令营,太仓促了,就连到现在,她还没有实感,仿佛还身在家中,准备洗洗睡了。

“这是我妈的床,你睡,这个。”他指了指大卧室,再面向床地一体的小房间,“那是我睡觉的,的地方。”

和陈言更多接触后,她再一次证明了阅读障碍症的想法。如果排开他结巴的问题,男孩儿的表达和思路都很清晰,绝不可能是笨,脑筋也转得灵活,恐怕是学校误人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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