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可有狗洞?”好不容易绕过人到了树底下却得知慕婉柔根本不会爬树。顾玄鱼有些失望,不过也正常。慕家在这青城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教的自然是礼仪规矩女红,怎么会像山村农孩一样满山遍野疯跑?
“有的!西院墙角下,就柴房那边!”
顾玄鱼:“……”
这真是……
“小鱼姐姐,我们要爬狗洞吗?”慕婉柔有些迟疑的问。作为一个一直学习礼仪女戒的大小姐,爬狗洞这种事她平日里是想也不敢想的,可今日……
“嗯!要不然呢?”顾玄鱼有些无奈的说。随即又看了眼面露疑色的慕婉柔,道:“我也是要爬的!”
这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慕婉柔心中那一点迟疑。她想,既然小鱼姐姐这般身份的人的能接受,自己为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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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偏房内,被熏晕了的婆子终于醒来,瞪着眼睛看着房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几圈,终于想起了昏迷前那一幕。
猛地坐起,高呼:“不好了,不好了!家里进贼啦!”又想起还被关在柴房的大小姐,急忙拿着钥匙去开门。打开门,只见里面柴胡干草成堆,哪还有什么人在?
“不好了!大小姐跑了!”喊了几句,又觉不对,连忙改口,“不好,大小姐被贼人掳走啦!”
正在房中和吴氏亲热的慕老爷,听到喊声吓得浑身一哆嗦。翻身下床,穿戴整齐后,才施施然的走出房门:“嚷什么呢!慌慌张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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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你先出去!”顾玄鱼推着慕婉柔让她先从狗洞出去。回头查看时,不料正好与那婆子四目相对。
“好哇,原来在这里!”那婆子奸笑着,扯的脸上肥肉一颤一颤的。“来人啊!那贼子和大小姐在这!”
“小鱼姐姐!丝带勾住了!”狗洞里传来慕婉柔焦急的喊声。
“扯开!到时候给你换件更好的!”说着,从地上掏起一团泥巴往那婆子脸上砸去。
欧耶!正中红心!
见目的达成,慕婉柔也钻出去了,这才往狗洞里钻。
“**的,小贱人!”那婆子抹了把脸上的土,也跟着往狗洞里钻。
当顾玄鱼慕婉柔的帮助下爬出来刚好站稳时,那婆子也正好探出半个身子!
见状,顾玄鱼也没犹豫,直接拿起地上石头给了一下。
“啊!”慕婉柔惊叫一声。
哎呀!居然没晕!
顾玄鱼拿着石头,那婆子正捂着头嚎叫。
要不要再来一下?顾玄鱼抛着石头,跃跃欲试。
“别别别!女侠千万别!”见顾玄鱼有种再来一次的架势,那婆子急忙喊停,谄笑着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然后两眼一翻,双目一闭,为了保证逼真还把舌头吐了出来!
顾玄鱼:“……”
这是在当谁傻?
不过对方既然识趣,也没必要不依不饶。丢掉手里石头就拉着慕婉柔随便选了个方向跑!
那躺在地上的婆子见没动静,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确定二人走远后这才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她们在这!贼子带着大小姐跑了!!!”
虽说慕府家丁比她们晚上许多,但到底是成年人,顾玄鱼体力虽好,无奈慕婉柔是个大家闺秀娇生惯养的,身体吃不消。所以只能带着慕婉柔在巷子里左绕右绕。
“婉儿?”王二姑娘被外面的声音惊动,正打算出门看看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你们……怎么了?”
“呼!小鱼、小鱼姐姐说,带我去仙人那!”慕婉柔喘着气回答,顾玄鱼面色沉静的走到巷口观察。
“仙人?你们下午没去吗?怎么……”
“快,先进去,他们过来了!”还没说完,就被顾玄鱼打断,推着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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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整个事情经过后,王二姑娘当即表示,要去找柳家三爷帮忙。
只不过……
“王二姑娘请留步!”一直沉默的顾玄鱼突然开口,惹得二人惊诧的看向她。
“今日事后,我同婉儿一同在街上溜达。听到最多的,不是仙人收徒就是你与柳家三爷往事。”
王二姑娘没有说话,顾玄鱼继续道:“听说,王二姑娘与柳三爷结识是因一日,你去自家庄园巡看,不料遇到匪徒,幸得柳家三爷相助才免遭灾难,对吗?”
王二姑娘点头,“是,又如何。我与寒郎乃是真心……”
“即是真心何不纳你入府?莫要说什么王家柳家乃是世敌。你且认真瞧瞧你这屋子,小的慕家一间柴房都不如!哪怕是穷苦人家,丈夫也会给妻子一些体面。路上遇到妻子喜欢的,会暗暗记下,舍不得让妻子吃苦……可柳家三爷呢?莫要同我说他没钱!柳家好歹也是青城大户人家!”顾玄鱼声音徒然拔高,盯着王二姑娘,见她不语,又道:“柳家王家乃是世敌,且不说为何一好好庄园会出现歹徒。首先他柳三爷出现在敌家庄园便是很可疑!这么多年,王二姑娘你就不曾疑心过?”
“我……”
“想必是有的吧!这种谋算,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便能看清。昔日的王二姑娘看不懂,可以说是少女怀春。羡慕那些才子佳人,向往感天泣地的爱情。后又被英雄救美,心生爱慕,屎糊了眼,不懂正常。可现在的王二姑娘……我不信你就不曾怀疑过!”
想她初中的时候,暗恋班上体育委员。觉得人家什么都好,就连挖个鼻屎都是桀骜不驯潇洒肆意,哪怕是他挖了鼻屎不洗手直接抓面包吃那都是优点!直到有一天,她看见他吃辣条,没跟她分……
“我今日,看到了你从柳家小门出来。你很是开心的样子,可是与那三爷和好了?”顾玄鱼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啊?!是、是的。寒郎同我说……”王二姑娘有些愣神,听到顾玄鱼问她,胡乱的点了点头,就急着为她的寒郎辩解。
“所以,你是知道的。”然而顾玄鱼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你只是为这个人付出太多,不愿承认。不甘心最后一无所有,所以自欺欺人,活在自己的梦里。”
“我应该,是一个同你说这些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