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看向温可人,神情有几分怅然和感慨,“当年若不是可人的姐姐及时出现,我可能,可能就真的不在这个世上了。”
唐老爷子其实已经从温可人口里听说了这一切,然而此时听唐微微亲口再说一遍,他的心疼不免加深了几分,心中对当年的负心人容承安的更是厌恶到了极致。
当然,唐老爷子是不会主动跟唐微微提起容承安的,他只是心疼地说道:“既然身体不好,那茶馆的生意干脆别做了,爸爸又不是养不起你。”
然而,唐微微根本不想过米虫的生活,“爸,你就由我吧,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而且住在那边做起来也不会很累,我的身体还是可以承受的。”
说着,担心唐老爷子还是不答应,便又道:“这样吧,九儿和景丞那孩子的婚礼不是马上就要办了吗?婚礼举报之前这段时间我就先住下来,等婚礼过后我再回店里去。”
末了,再补充多一句,“以后每个月我会抽时间回来看你,平时爸爸你闲着没事也可以去我店里坐坐,尝尝女儿泡茶的手艺。”
唐微微的性格其实挺固执的,认定的事很难改变主意,这一点和唐老爷子很像,唐老爷子也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所以他还能说什么?只好答应了。
这一天,因为唐微微的归来,几乎几乎一整天,唐家别墅里从未有过的热闹和高兴。
而容颜那边,就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了。
容颜觉得最近发生的倒霉事是一桩接着一桩,她都要头疼死了,她其实已经猜到,那个男人的死很可能是跟自己妈妈有关。
她也知道哭不管什么用,发泄过后,只能把心里的事埋起来,坚强的对待这一切,这两天她几次三番的出入警察局录口供,而且经过警察的调查,她的猜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邹明凯是被她妈妈所杀,但是到底为什么要杀人,这点警察也说不过去。
然而,那天与邹明凯有过接触的就只有秦澜,秦澜怎么也洗不脱这杀人的罪名,其实秦澜有了杀人动机的时候就想过时候也许可能被查到,可秦澜知道,邹明凯根本就是一个浪子,根本就没什么近亲,所以她才觉得周明凯死了不会有人来管,来牵扯到容颜。
可她没有想过,邹明凯没有近亲那也有远亲,那些在邹明凯活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半点卵用的亲戚在这个时候却跳了出来,目的为何其实大家都清楚,毕竟秦澜还有容家是有点儿钱的,能拿到一分是一分。
于是容颜去警察局录口供的时候,他们就在那儿叫嚣着秦澜是个杀人犯,容颜是杀人犯的女儿,容颜头痛欲裂,那些警察根本就阻止不了那些人。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像邹明凯那种人接触到的人能有几个好的,这些人为了钱也是不要脸了,装作很愤怒的要过来打容颜,容颜身子弱哪里经得起,吓得赶紧跑,警察终于发威了,也算是止住了这些暴徒,容颜依然惊魂未定,于是干脆在警局坐了一会。
就在这时候易书远忽然打来电话了。
容颜接起电话,整个人声音都气若游丝,“喂?”
易书远听了都心疼,“颜颜,怎么没什么精神?”
“没,我很好。”容颜不想把自己的脆弱暴露给易书远知道,因为她并不想原谅易书远。
易书远说:“你要是身体不好就告诉我,不要硬撑,好吗?”
容颜沉默了一会,想起刚才的事还是忍不住心有余悸,她有点儿怕,这时候却没人可以依靠,父亲吗?现在在公司吧,忙得很,爷爷奶奶?算了,他们年纪都大了,况且自己一直没有回容家,又有什么资格叫他们出来呢。
“颜颜,说话啊。”
容颜深呼吸了一口气,说:“书远,来接我吧,我在警察局。”
易书远一听,自然是高兴,二话不说,赶紧答应了就过来。
大约十分钟后,易书远总算到了警局,看到容颜坐在那里,易书远道:“你在警局做什么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易书远的到来让容颜少许安心了些,她道:“嗯,我这两天一直都在跑警局。”
“怎么了?为了你妈妈的事吗?”易书远问道。
秦澜涉嫌谋杀一事,易书远是知道的,不过从村里回来之后,容颜醒来就不让他管,也不让他跟着她。
“刚才那些人还扬言要打我,我很怕。”容颜蜷缩在那里,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易书远把她扶起来,“没事儿,颜颜,有我在。”
容颜点点头。
易书远想了想,说:“不知道用钱能不能打发掉那些人。”
易书远这户口里还有一大笔钱呢,本来是给奶奶治病用的,结果奶奶去世了,现在容颜也不原谅他,他这钱放着也是放着,要是能为容颜花出去,他也心里舒坦。
“我也不知道。”容颜心里没数,她摸不透这些人。
“行了,我送你回去吧,去容家吗?”易书远说。
这段时间容颜离开了他,先前他知道容颜是住在秦澜的公寓,现在那公寓显然是不能回去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些施暴者埋伏,万一伤到容颜就麻烦了。
容颜怎么可能像回容家呢,可是不想原谅易书远的她也绝不可能去易书远的家里,毕竟现在他们也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容颜想了想,说:“送我去最近的酒店吧,我先住两天再做打算。”
易书远其实很希望容颜跟自己住在一起,但现在他只能事事由着容颜,希望她有一天能原谅自己,“嗯。”
易书远带着容颜走出警局,刚要上车,不知道从哪儿冲出好几个人,眼看他们就要打容颜,易书远吓坏了,赶紧把容颜塞上车,“锁好!”
说完就一个人朝这几个人扑过去,为了保护容颜,他可一点都不怕。
容颜到底是爱着易书远啊,看这些人要打易书远,哪里忍心,就要下车,易书远却是大吼:“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