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名叫单单,今年刚好十岁,模样倒是很清秀。男孩有他爸的地址,是他妈临死前告诉他,要他去上海找他爸。
母亲对单单说:“这几天你已够累了,休息一天叫小小陪你一起去找,看是否有消息。”男孩单单即激动又高兴,他觉得自己真的遇上好人了。自己的妈妈曾对自己说过外面很大,坏人很多要注意安全。但自己很幸运遇上了好人。
“老板,来碗粥。”随着声音闪进一人,此人身材高大,脸色幽黑,他一进门便坐在左边靠墙的一桌子坐下。看没人回应,又大声嚷道,“老板,老板,来碗粥,饿死了。”“噢,来了。”母亲这才听到有客人叫唤便从内屋走出来,急忙盛了满满一碗粥端了出来,两碟小菜。那高大男子接过碗就吃,头也没抬。
“真他妈的想死吧,你。竟敢跟老子做对。”一个穿着大衣的客人大摆大摇,嘴里骂个不停,他狠狠地呸了一声,又咬牙切齿地朝门外骂道,“你敢上来,老子不是好惹的。”
“他这是骂谁啊?”小小低声问母亲道。母亲在小小面前摇摇手示意她别说话。单单也看到了这一幕,吓得连忙躲到一个角落里,他想,世间坏人也有。
大衣客依然唠唠不停,一个个脏词语从他张大的嘴角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噗噗噗的异动。母亲很快端出他想要的饭菜,他依然自顾自不停地骂。
他这形象心里多少给人留下一点阴影,众目睽睽之下,大衣客边吃边骂,只是没有先前那样骂得厉害,可不知怎么,店里的人都像恭迎衣锦还乡的大人物一般对他害怕而又毕恭毕敬。
母亲继续炒菜,小小抱来一捆捆草捻着火悠然点燃,单单呆立一旁胡思乱想起来。他慢慢地挪动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一步两步,想马上飞过大衣客最好不要被他发现。可他刚走两步,就被大衣客喊住了。“干什么的?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说。”单单一听吓得再也迈不出脚步,他怯怯地想马上折回,跑到母亲身边。母亲马上过来拉住单单的手培着笑说:“小孩,不懂事,不见怪。”母亲一把拉住单单,躲进内屋,示意他别出来惹麻烦。
单单躲在房间里,他呆坐在窗前,往外看,旁边一条幽深的小巷,古朴的青石板光滑锃亮,小巷墙壁长满青苔,还有杂草,杂草青了又黄,黄了又青,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
小巷幽幽,行人极少,忽见一少年女孩打从古巷走过来,单单眼一亮,盯着他看了许久,小巷里只响彻一个人的脚步声,她正缓缓的穿过。她看起来很忧伤,眉头似乎上了一把锁,不知为什么,单单猜不透。
外面的风大了起来,那封闭的门被风撞击发出的响声。单单想,如果我走下去和这个女孩打个招呼或是问个好,彼此之间会不会有些尴尬?或许我的问好能解她心头的忧伤呢。
想到这,他马上想出去,可门关着,他急了,慌忙朝她叫了一声,“喂!喂!……”他向她招招手,可她丝毫没听到他的喊声,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再次大声叫喊,这下女孩似乎听到什么,转过身来停下,往四处张望。单单的心像是被蜇了一下,兴奋瞬间抹去了尴尬,当他还想喊时,他发现女孩已转身离去,离开小巷,走进大街消失在人群里。
“喊谁啊?单单。”这时母亲走了进来问。“没,没喊谁,自己傻喊的。”单单解释道。在一个人的时候,单单忽然感到自己倍感孤独,泪水无声的滚滚而下,痛苦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他彻底淹没。他再次靠在窗边,呆呆望着窗外,一脸的憔悴,想起自己的身世,他倏地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