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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一)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母亲小小周雄三人正吃着饭,母亲说:“周雄,你今年也有十三岁了吧,张和比你小一岁。”“是的,妈,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没有,妈随便问问。都十三了,也该找个好工作。”“我就在妈的店里,不离开您老人家。”“傻孩子,妈不用你陪,只要你有出息。”“是啊,妈说的对,周雄。”“还是等我满十六岁了,我也要像刘强哥那样去当兵。”“哦,是吗,你好啊。”母亲笑了,“我就知道。”说笑着,小小突然感到自己一阵恶心,很想吐,她急忙放下手中筷子跑到门外大吐起来。“哪不舒服,姐。”母亲直直地看着女儿。

“怎么了,小小?”“不知道。”“是今天这样吗?”“不,好几天了,都这样一吃东西就想吐。”“是不是……哦,定是有喜了。”“对啊,应该是。”“等下我带你到医院去看看。”

饭没吃两口,小小觉得没味口。母亲匆匆收拾一下,把店交代给周雄,自己带着小小出门了。

离家不远处有一卫生院,就去那看看吧。卫生院里的人不少,排队的人长长的。等了一个小时才轮到自己。挂了号找到主治医生,又得排队等待叫号。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终于轮到了,小小和母亲怯怯地推开门进去,医生坐着看了一个又一个。“哪不舒服?”“最近老想吐。”“哦,伸出手来我把把脉。”小小正坐着伸出左手,医生在腕关节背垫上布枕,

医生把手指按在小小的手腕上,认真地判断着。“恭喜你是怀孕了。”母亲早有预料,小小无语却喜在心头。“需要开点药吗?”“不用,平时主意点,不要干重活就可以了。”“知道了。”

从医院出来,她俩高兴的一直没合拢过嘴。心中掠过阵阵快乐,嘴角的微笑一下子成了永恒,她此刻才感到什么是幸福了。她想,她得写一封信马上告诉刘强这个好消息。

穿过大街,跨过小巷,巷尾处有一小院,

小院门口有一棵树,矮矮的,向着横斜里舒展出几根粗粗的枝条,长短不一,树干上随意点缀着浓淡不一的绿,每次小小出去买菜时都得打那经过,它又静静地站在那,小小今天见到它感觉与往常不一样,显得特别亲切,演绎着风情万种。终于忍不住她停留在树前驻足片刻,

这棵树,独自站立,却醉了自己。母亲也停留下来,看了看树又看了看小小,然后摇头笑了笑,说:“走吧。”

晚上,她拧亮灯,就迫不及待地拿出笔和纸,开始给刘强写信,告诉他自己要当妈,他要当爸了。写完信她封住信口明天再把信寄出去。这天,她已整整高兴了一天。

也就从那一天开始,她每天都看着日历,每天翻一张,数一张,也就过了一天。偶尔还翻翻照片,会惊异于那双满是稚气的大眼睛曾经属于自己,看着看着常常独自发笑。

回忆,在月光下不知不觉地打开心扉。记忆中自己的家乡有一片茂密的芦苇,她像自由的精灵,独守江畔。密密的芦苇花随风左右摆动犹如灿烂地微笑,将这片宁静浓缩成亘古的沉默……

自己曾和小伙伴在那追逐过,躲藏过,有时为超近路而选择了芦苇从中没有的路。

芦苇旁有一条小河,那里的水流不深也不急,清澈见底,大多的时候刚没过小腿,有时没到大腿,自己常常蹚水过小河,和伙伴们打闹,里面就有刘强。当时刘强是个看牛娃,谁也不想理他,他常常是独自一人玩耍蹚水。没想到自己竟然选择了他作为自己一生的伴侣。

人在他乡久了就会特别想念故乡,自己的故乡没有霓虹灯,这里,大街小巷都有霓虹灯,一闪一闪的不断变幻着颜色。霓虹灯闪亮,夜色渐重眼前呈现的是一派猖狂的繁华。夜市不输白天依然热闹,对面小商品城的大厅的灯光到处都是亮堂堂的,很多个摊位毫无界限地挤在一起,讨价还价的声音充斥着拥挤的空间。

喧嚣过后常常会思念宁静。独自一人隔着窗儿,听窗外不知名虫儿的叫声,那片宁静常常来自寂静的乡村。特别是下雨天,

听从屋檐下落下来的雨滴,一滴,一滴,一声一声,敲打树叶,敲打地面。在滴答滴答的雨声中,所有一切烦躁的心都会归于平和。

老屋墙壁上风雨侵袭的痕迹依稀可见,墙体上爬满的青苔告诉自己它的年龄。一只蜗牛在青苔上慢慢地爬,它为什么要往青苔处爬,旁边没青苔的地方不是更方便爬行吗?突然领悟:林中有许多小路,为什么自己唯独要选择这人迹罕至的那条路一样。

既然已选择就得坚持走下去。不要被曲折吓住。其实生活不在别处,它躲藏在每个人的心里,微笑着等待我们转过身来。

想到这,小小开心多了,她似乎觉得自己选择刘强是对的,刘强对自己好,他人诚实,可靠,选择一个能爱自己的人定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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