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你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她只不过是个幻影罢了。”姬舟容淡淡地说。
“果真？”杜若有些疑惑，然后对着那人挥剑，剑所触碰到的都如缥缈的烟而消散。
杜若思量许久，瞧见周围的萤火虫实在是多，而且又与往常的萤火虫不同。于是乎问道：“这些难道是云州城的百姓所化作的？”
那人漂浮在半空中，萤火虫全都往那里飞过去，她嘴角勾起邪魅一笑，道：“小东西可真是聪明。”
又一挥袖，那人和那漫天的萤火虫都消失了，徒留一地的漆黑。
“就这样不见了？！”杜若也甚是气愤，在空地里踱步几圈，然后在粗壮的树干上踩了几脚，才堪堪泄愤，“现在该怎么办？”
姬舟容也无能为力，默默地摇摇头，说道：“不知。先走回去罢。”
不过才走了几步路，杜若却听见了方才没有听见的潺潺水声。
杜若立马用手扯住姬舟容的衣袖，急忙说道：“停下！”
姬舟容转过头来，此时此刻已是拂晓，而一缕冲破层云的朝霞希光洒在他身上。
晨光微熹，惠风和畅。
“嗯？”姬舟容不禁有些疑惑。
“我听见了水声。”杜若连忙解释道，“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姬舟容点点头，答道：“那便去寻这活水源头。”
两人同时都放轻脚步，耳畔唯有叮叮咚咚的流水声。
寻找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看见一条大约是一尺宽的小溪。斗折蛇行，明灭可见，不可知其源。
两个人沿着小溪而行，果然，林尽水源，水的源头便是这如迷宫一般的树林的其中一个出口。
似乎是天公作美，这里还摆着一叶破破烂烂的小舟，似乎在等着姬舟容和杜若的到来。
姬舟容先是自己上了船去，然后再将手伸向杜若，一把拽了过去。
小舟很小，只能勉强容纳下两个人，杜若佝偻着腰，瞧着站在船头奋力划船的姬舟容，满心安宁。
此时，已经是早晨，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如翡翠一般的江水泛着一叶小舟，两个人。
不知划了多久，姬舟容回过头去，瞥了一眼，只见杜若双眼半眯，小脑袋也是摇摇欲坠。
云州城已经依稀可见，但姬舟容并不打算再回去那儿。
他叹了一口气，驱使内力让小舟继续往前行走，悄悄地放下舟楫，蹑手蹑脚地坐在杜若身旁，轻轻揽入怀中。
小舟停在了另一座城外的护城河上，姬舟容拍了拍杜若的肩，然后轻声唤道：“若儿，该醒了。”
杜若睁开朦胧的眼，眼眶内含着雾气，心里却还有些疑惑：为何方才听见的可是少年的音色？
杜若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些，才认出眼前人是舟容师姐。
“现在是在哪儿了？”杜若问道。
姬舟容抚了抚杜若的青丝，笑道：“现在已是在另一座城外了。”
杜若趁机舒展了一下筋骨，说道：“那赶紧下船去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