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云娴月将身旁的茶盏打碎,恨恨的看着慕朝卫,眼底一丝癫狂,似是陷在了那无边的愤恨之中不得而出!
她愤怒的指着慕朝卫,咬牙恨齿道:“慕朝卫,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骗了我一世,也利用了我一世,所有欺骗与利用,所有炼狱与痛苦,慕朝卫,你这一条命,远远不够还!”
慕朝卫被云娴月身上那种强烈的恨意所震慑到,挣扎喝道:“什么一世?云娴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云娴月冷笑一声,缓缓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匕首,一步一步靠近了他,眼底闪着嗜血的疯狂,幽幽道:“慕朝卫,我要用这刀子,一刀一刀将你的肉割下来喂狗!”
“来人,把狗牵过来!”
“汪汪汪”两只凶神恶煞的狼狗被牵了进来,哈着舌头,虎视眈眈的看着慕朝卫。
慕朝卫心底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云娴月这个疯女人,她说得出,就必然做得到,她真的敢将他喂狗。
想到此,慕朝卫大力的挣扎起来,“云娴月,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
云娴月樱唇冷魅勾起,讥讽道:“你能弑子,我为什么不能将你喂狗?”
弑子?
他哪儿来的子?
慕朝卫目光一滞,挣扎的动作停住,狐疑的看着云娴月妖异般的眸子,“弑子?弑什么子?什么意思?”
云娴月看了他一眼,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脸上泛起一抹同情,“慕朝卫,其实你活得也挺悲哀的,说实话,你在这里,要谢谢你的侍妾絮儿,她可是最大的功臣!”
像是想起什么,云娴月又补充道:“哦,不,絮儿本名,叫沈淳颜,记不记得,当年被你栽赃嫁祸的沈大人,他的女儿,沈淳颜!”
“什么?”慕朝卫只觉的晴天霹雳,劈的他说不出话来。
原来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而且不用说,肯定是云娴月布的局。
他慕朝卫自诩聪明,却算总是栽在云娴月这个女人手里。
慕朝卫的脸上出现一抹毒蛇般的犀利,幽幽道:“云娴月,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对不对?”
云娴月嗤声一笑,“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说罢,云娴月眸色一凛,手中匕首狠狠落下,扎进了慕朝卫的胳膊之内,慕朝卫痛的一声惨叫。
云娴月听到这一声惨叫,心底涌起嗜血般的快感,重重一划,毫不留情的割下一块肉来,扔给了那两只蹲着等待的狼狗。
“汪汪!”
两只狼狗见到食物,快速疯抢起来,不过乍眼,就被吞入腹中。
慕朝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肉被狗吃掉,发狂般咆哮道:“云娴月,你这个疯女人!”
云娴月笑了笑,如同地狱爬出来的厉鬼,阴森森说道:“我本来就是疯子,你才知道呢!”
“来人,在他身上剜两个血窟窿,先养两窝蜜蜂蚂蚁再说”
养……蜜蜂蚂蚁?
什么意思?
慕朝卫满目不解,“你到底要干什么?”
“当然是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虫冢之邢听过么?你身为皇子,应该知道皇室秘辛中有一条关于先帝的一位爱妃,她就被做成了虫冢,养出一窝又一窝的虫子出来,偏偏还活了好多年才死,那种痛苦,想必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本来也想将他做成人彘,让他跟云静儿一起做个伴儿,但是她发现并不解恨,他不是觉得柯儿不是他的孩子么?
那他就自己养啊,用自己的血和肉来养大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云娴月就觉得无尽的快感,仰天长笑起来,笑的眼泪直流,“哈哈哈柯儿,娘亲给你报仇了,娘亲给你报仇了,你可看到了?哈哈哈报仇了,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云娴月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密室。
随后,密室之中响起惨绝人寰的叫声,凄厉似鬼,久久不散!
皇宫,密室中
皇帝脸色阴沉的看着下方跪倒一片的死士,怒斥道:“让你们保护他,你们却把人保护丢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龙威盛怒,震得一众死士们身子一抖,赶忙战战兢兢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皇帝气的一掌重重拍在案上,再次怒吼,“去给朕找,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
死士们快速应道:“是,属下遵命。”
说着,一个闪身,退了出去。
田公公上前道:“皇上息怒。”
“息怒……你要朕如何息怒?这件事摆明就是遭人算计了,朕想要保这个逆子一命,对方却还是不肯放过,公然与朕作对,你说朕要如何息怒?”
田公公颔了颔首,眼底光芒莫测,“皇上似乎已经知道是谁出的手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敢跟朕作对?”
田公公垂首道:“皇上,息怒,无论是谁,都不过是一只蜉蝣,终归撼不了大树。”
“呵呵!”皇帝自嘲一笑,怒不可揭,“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就好了,他是真不怕朕杀他!”
田公公心中暗想,同样是儿子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但这个话是万万不敢当面说的,伴君如伴虎啊,皇帝自己纠结他可没法劝。
“皇上,太医院来人说,太后病了。”
田公公突然觉得这事很是蹊跷,怎么永王一出事,太后就病了呢?
细细想来,好像这种巧合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病了?”皇帝的语调,让田公公感觉和平日不一样,不由得壮着胆子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比刚才更难看,田公公赶紧低下头。
他心里有数了,皇帝显然也想到田公公想到的问题。
他们不是亲生母子,不贴心是肯定的,但太后和慕朝卫的关系好,皇帝是想破脑袋也把这两人凑不到一起。
更何况,后宫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皇帝想了想,道,“走,去皇后宫中用膳。”
“是!”
……
幽深的不知有多长的甬道,两侧每隔五米有一盏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大门打开的那一瞬,受忽来的空气震荡,猛烈摇晃了几下,整条甬道显得更为幽暗了,这里的空气也比外面湿了不少。
手提灯笼走在里面女子,感受着这里的怨气,看着墙角依稀的血腥,看着投影在墙上的摇晃的人的影子,不由自主的觉这里的空气比外面更冷了几分,感觉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
早知道刚刚来的时候就该多加一件衣服。
很快女子走到甬道的十字路口,左转,入目便是一排铁栏杆,牢房内地面呈台阶状,从离开牢门口最高的那个平面,一路往下延伸,一个白色人影便在台阶第三格处。
她匍匐在地上,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昏迷,半个身体浸泡在水里,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头发很长,乱糟糟的胡乱铺了一地。
牢中,浸泡在水里的人似乎听到声音,悠悠然醒了过来。
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有人来了,不由自主想吼叫出来,但体力已经严重不支,反而给人的感觉是在喃喃自语。
“谁?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手提灯笼的女子缓缓的蹲下身,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子,极力的想从她此刻的样子中找到昔日的高贵,艳丽和嚣张。
可惜她什么都没找到,她看到的只有,苍白的脸,和狼狈不堪的样子。
感觉到了被人的打量,水中的人费力的抬头,想看看囚禁她的到底是谁?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完全不认识。
“啧啧啧,如果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云太师,估计他也认不出眼前这一位,是他的太师夫人吧!”
女子语气中明显的嘲讽让华夫人心中更是愤怒。
自从静儿失踪以后,太师屡屡对她不满,继而发生事情太多,太师干脆让她住到了后院,让人将她关了起来。
她女儿也没了,手里的人也没有了,就连和永王联手都失败以后,永王也彻底联系不上了,在绝望的时候,她居然还被一伙不知名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抓到了这个水牢中。
关了有大半个月了,虽然没有严刑拷打,可是日日泡在水中,也是一种折磨。
最可气的是,华夫人根本就想不到会有谁那么对她。
要说是云娴月,华夫人不信她有那么大的财力物力,毕竟从小都拿捏在自己手中,建这么一个隐秘的水牢,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做成的。
可是除了云娴月,华夫人实在不知道她还得罪了谁,要这么折磨她。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华家已经没人了,我在太师府里深居浅出,都不认识姑娘,姑娘行行好,放了我吧。”
女子淡定的听完华夫人的求饶,却无动于衷。
华夫人好歹也是太师夫人,见女子没有反应,赶紧接着求饶,“要是姑娘觉得就这么放了我不划算,可以拿来纸笔,我可以给太师府写封信,让太师府出钱,,买……买我回去也可以的。”
华夫人这一番话好像刺激到了女子,女子冷笑一声,道,“真是可笑,你真的以为,太师府会出钱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