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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老屋被拆后

每次去散步都是沿着西门外的护城河一直到达一棵大榕树下,经过大榕树再往另一条水泥路往下走。这大榕树也成了每个人散步的目标,来这的人也很多。

突然,来了一个政策,要把西门外上方的一百多间老屋全部拆除,这里大部份的老屋下半截是青石块垒成的,上半截是青砖筑的,看起来还很结实较好。主要原因是这些老屋全部是依山而建,在合掌岩的脚下,如果遇上发大水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泥石流。为了安全政府要求拆除这些老屋,很多居民不愿拆除老屋,毕竟这老屋是老祖宗留下的,自己也住了几十年对老屋很是有感情。再说老屋前有条小溪方便人们养鸡,鸭,更重要的是老屋里打有土灶,可以烧水煮饭对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来说是既省钱又好用方便,怎能说拆就拆呢?不愿拆但也得拆,这是政府的命令,虽有人嘴里一直唠叨着不情愿,最后,一座座老屋谁也无法摆脱被夷为平地的命运。

西门外地址灾害点避让搬迁事件一波又一波。

一场风波过后慢慢地平静下来。没过多久,又一场风波随风而起。一个传一个,但谁也不知道传这话的人是谁。

我是在和几个村人散步时无意中听到的。她说:“最近西门外上方也就是被政府拆除的老屋那片废墟里有人看到了老祖宗显灵,现身了。这是因为老祖宗来讨屋子了,这老屋原本就是他们辛辛苦苦所建,却被政府拆除,他们不干心,于是就显灵了,出来讨公道。”有人亲眼看到的,那老祖宗坐在废墟里久久凝望,不愿消失。当时那人以为是人就上前问话:“天暗了为何独自一人坐在这?”就这样连问三声没回答,再问时他起身一转眼就不见了,那人吓得连滚带爬往回跑。

就这样这事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地来这散步的人也变少了,往日大榕树下人们来来往往好不热闹,而今变得冷冷清清,人们不敢也不再往那走,只有一些没听到风声的不知情的人还大胆的朝大榕树方向走去,绕了一圈折回。最后还是会传到他的耳朵里,于是,人又少了,渐渐地几乎没人往那走了。为了证实是否真的,又有人去问扶乩了。

扶乩是中国民间信仰的一种占卜方法。扶乩大体可以分为“阴媒”与“阳媒”,“阴媒”一般是帮家属召请逝世祖先灵魂起来问话,被称为“落神婆”、“落神佬”。“阳媒”自称天神附身能为信众消灾祈福的。

记得当时有人去问“阴媒”,“阴媒”我们村又叫“过阴”或是“尼姑桶”。想知道自己死去的亲人在“那边”的生活情况,是苦还是甜都能问得出来,一问就准,“落神婆”知道家里的一切情况。记得曾经母亲也有亲历见过,那是一位朋友约母亲一起去,母亲回来后和人闲聊时绘声绘色地描述此事,当时我也在。那时“落神婆”穿着黑衣黑裤,手中燃起香火,神情严肃,口中念念有词,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状态,整个过程很是诡异,。这时就是灵魂出窍来到阴间寻找所要找的人,当她找到时,“落神婆”说话声音发生改变,以所找到人的口吻说“那边”生活状况,而且“落神婆”还能叫出要找的人的小名或是外号,真是神了,你不信也不行。此时,“落神婆”就是所找的人,是鬼魂附在“落神婆”身上了。这时问的人马上下跪,顶礼膜拜。

“落神婆”全身跳动,说出去世人家中有几个兄弟姐妹,是抱养的还是亲生的说的头头是道,还有自己在那边日子过的怎样都能说出来。“准,真是太准了。”于是问的人会说是否需要钱财,如果缺钱定挑个好日子马上“寄”钱到那边,让祖宗过上好日子,不再受苦。

这次拆房事件后,那些不愿拆的居民听说也去问“阴媒”,去问问祖宗显灵是否真实。果然问出个结果来,母亲说到这顿了顿,接着又说:“落神婆”神色变化很快,刚刚还好,一下子变得痛苦难堪,她说“为什么把自己辛辛苦苦建得老屋拆了。”很显然,老祖宗是知道此事而且很生气。“真是准,就知道老祖宗不愿拆老屋,真的有此事啊。”“是政府拆的,不能怪您的子孙啊,我们也是无可奈何,不听不行,老祖宗明查呀。”问的人跪地忙磕头向老祖宗解释。不一会儿“落神婆”平静下来,老祖宗退走了,魂魄走了。“落神婆”变成一个常人,如果你问她刚才说什么做什么,她说自己一概不知。

于是有一段时间关于这个鬼的故事在村里传了又传,大概又过了一段时间,此事又转移到另一种迷信方式,就是“跳童”。

我们农村的又一种迷信就是“跳童”,就是当你生病或是在医院被判“死刑”后,为了精神上的寄托,一些人就开始全身心的投靠神灵,认为只有神灵才能救自己。问神就得问“跳童”的人,我们当地人直接叫“跳童”的人仙姑,因为她是仙姑上身,于是人们干脆就叫她仙姑。仙姑是人们心中的“半个神仙”,很受人们的尊敬,她的工作是占卜,赶鬼,和治病。但治病是主要的,你有病希望神能帮你解脱痛苦。病者为能找出病因和治疗方法,先要烧香点烛,你不说自己得什么病,特意让仙姑看,只要神上她的身,她就会全身跳动,然后说出你的病情,有时还真能说出几件很准的事,所以相信的人还是比较多。

说准了但如何治疗呢?一般是仙姑在跳时手拿毛笔在纸上写着你看不懂的字,说是仙姑念的经对治疗很有效,写好字,药方开好后,仙姑又用双手在你背上胸前从上到下抚摸一遍,表示扫去身上不好的东西,把病除去。当神退了,仙姑就恢复正常。

除了看病,当然还可以问事,比如有关老屋被拆的事,老屋能拆吗?拆了老屋吉利吗?等等一些问题,还未等来者开言,仙姑就早已说得头头是道,什么祖上的风水啊,最近你身体某个部位不适等等说得来人连连称是,旁边看客的人无不称奇,都虔诚地跪拜不敢丝毫放松怠慢怕得罪神灵。

“跳童”的人和神打交道,是神的魂魄附身,她就像是有某种特意功能似能知前因后果,能看穿某人身上的病。而“阴媒”不一样,她是“落神婆”的魂魄脱离肉身,来到阴间和鬼打交道,问出已故的人在那边的生活情况

。如此充满神秘莫侧的民间迷信活动有多少人还会不相信呢?。虽然,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很多东西连科学家都无法解释,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灵异事情怎不叫人不相信鬼神之说呢。

过了一段时间,虽偶有人提起此事,但也聊聊就停不再神秘。又过了一段时间,关于老屋的事就像一阵风被吹到遗忘的角落里没人再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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