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的何止他一人!
周文眼珠子只需微微一动,众人震惊之色就能扫到一大片一大片,几乎尽皆相同,无人不是如此。他不禁暗暗攥紧了拳头:“难不成我们如此精心的算计也撼不动这贱种不成,反而还要成为他的踏脚石,更上一层楼直上青云!”
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带着希冀,希望这一首诗后面步青云会写叉,会露出破绽了。若是出一败笔,功败垂成,那么一切将就会反转过来,所以他的目光的死死的盯在了纸张上,而这个时候步青云下笔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没有破绽,一点破绽也没有,仍然没有任何一丝破绽,步青云的才思越加奔涌,源源不绝。
周文期待的反转终究快要落空了!
在场的所有人,现在整个没有任何一丝声息,目光全都齐齐落在步青云所处的那一个地方,哪里目光似乎都拥挤了起来,甚至发生了踩踏,目光踩死了目光。
这一刻,王明文、法囚仙、刘重龙,还有纪左锋他们是畅快的,是酣畅淋漓的,是发泄的:终于不再是我们单单四个是受害者,也终于不单单是我们四个被人称为傻子,社稷学宫的这般孙子也被吓到了,也全是傻子。
哈哈——若是有可能,他们现在已经定然已经大笑出声道:“社稷学宫你们这帮孙子看到了吧,步青云就是这么神经病,就是这么让人绝望,你们终于到老子们心里的苦了吧。”
他们没有出声,九万却已经出声了,简单明了,但却概括了一切:“蠢货!”
“叔,您这评语当真是一针见血,没有什么言语能更加精准了,”小白群嘲过去:“你们脑子是什么做的,浆糊吗?明知这乃翁养的作诗天下一绝,想死也不应该是这么个死法啊,跟自杀无异!”
“本马也是佩服你们的智商了,如此丢人又现眼的蠢事都能做得出来,以至于我都懒得去怀疑你们的智商,妥妥的没有下限!”
唰!
无数如同刀子一样的目光就如同万箭齐发一样洞穿向它们,小白马眼就是一瞪,反击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天纵神武的马吗?”
它嘴皮子还不干休,喋喋不休的骂道:“说你们傻,那是好心告诉你们,竟然不知好马心,恩将仇报,用眼睛瞪本马大爷,难道就没有告诉过你们这些二缺,眼睛是杀不了人的吗?”
“跟这些脑残解释那么多干嘛,不怕显得你智商很低,难道也不怕浪费吐沫!”
只这一句,九万瞬间比小白更招人恨,社稷学宫的人恨不得将九万就给立即给碎了,但那样煞气冲天的目光,所面对到的只有九万那斜眼的鄙夷,它甚至懒得出声讽刺。
这个时候,步青云已经快将诗写完了。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诗一成,苍穹之中圣道惊雷隆隆大作,圣道景象显现,文景传天下。同时圣道之音,将整首《春江花夜月》这一首诗念出,整个天下清晰可闻——
天下诗!
又一首天下诗,步青云又做出一首天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