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前围着的看客们目瞪口呆,虽然没有看清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确确实实地肯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周白败了,而且败得有些难看。
看着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衣衫尽碎的周白,慕容南连先是笑骂了一句你也有今天,然后跟秦云两人一并上前,将其扶起,最后与楚云飞拱手道别,离开了此处。
围观的众人依然还沉浸在惊讶之中,这时候天外忽然掠来一道白虹,那白虹速度极快,转眼就站在了楚云飞面前。
正是金执事的中年人笑着恭喜道:“恭喜小公子荣升地虎榜第二,小祖师爷有请,说是要送公子一把上好的玄器。”
“还有这等好事?”楚云飞咧嘴笑道。
金执事凑到年轻人的耳边,然后压低声音解释道:“小祖师爷与二公子打赌打输了,不好意思赖账,所以得送您一把玄器,公子可要好好珍惜,小祖师爷的好东西堆积如山,千万别客气了。”
楚云飞向金执事使了个眼色,然后乐呵道:“金执事放心,等我拿好东西,就请你来三碗醉喝酒去。”
金执事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脚下生风,直接带着楚云飞掠到了神隐峰。
对自己从路边捡来的这个便宜徒弟,墨悲风是越看越喜欢,本来打算着是让楚云飞五天内随便挑一个安排好的对手当作垫脚石的,没想到这小家伙做事更加粗暴,竟然两个对手全都打败了,而且还是在同一天里。
大大的长脸啊!
一想到自己那位大师兄已经负责打扫了四天的茅厕,墨悲风就喜从心中来,二话不说没等楚云飞开口要赏就先问道:“好徒儿,想要什么玄器?要剑的话,为师这里倒是有一把,只不过比起你那把寒铁剑怕是要差上一点。”
楚云飞思索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论剑的话他已经有不少了,除去手上这一把,他的魂海里还有两把,而这两把中随便拎一把出来都能直接搅动整个修炼界……说白了,不缺。
沉默了许久,楚云飞才开口问道:“师尊能否帮我要来一把刀?”
墨悲风有些纳闷,脱口而出道:“你要刀做什么?难道是觉得师尊剑法太差,想要改练刀法?”
楚云飞确实想要改练刀法,但却并不是因为谁谁谁的剑法太差教不了他,也不是因为自己天赋不够学不好剑。
正相反,无论是高明的师长还是练剑的天赋他都有,但光练剑还不够。
尤其是和周白一战,和林河一战过后,若不是他事先学会了一套拳法,只怕最后得被这两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大抵人们就是如此,越是博学,越是觉得自己肤浅。
“师尊说笑了,如果你的剑法还称不上高明,只怕整个东洲都没人能称得上是剑客了。”
不得不说,这一记马屁拍得及时,而且拍得恰到好处,墨悲风才刚刚皱起的眉头这不又放了下来?
只是如此一来,为人师表的墨悲风却更加疑惑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继续练剑法?”
楚云飞指了指墨悲风的佩剑,问道:“师尊,如果你的剑断了你的战力会不会大受影响?”
墨悲风显然不乐意配合楚云飞,不假思索地笑了起来“不会,因为我可以以气凝剑。”
楚云飞黑着脸道:“当我没说。”
墨悲风见好就收,拍了拍楚云飞的肩膀说道:“你当你那点小心思为师会不知道?技多不压身是对的,只是师傅担心,这天底下能做到同时精通多种武艺的人太少,你一定要想清楚再做。”
长时间的安静,楚云飞没有立刻回答。
自己真的想明白了?
不存在的。
这世上大多数的事情可都谈不上计划,成功的人做成了一件事,难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成功?又不是先知,何来的肯定。
成或不成,自然还是得做过才知道,既然看到了这条路上的希望,那便勇敢前行,管那么多身后事作甚?
楚云飞淡然说道:“没想清楚,不过还是要做。”
墨悲风哑然失笑,挥了下衣袖,然后走出神霄殿的大门。
楚云飞紧接着跟上。
对于这位便宜师傅,其实楚云飞也有许多好感,虽然除了招大江东去以外,墨悲风就没有教过他什么东西,可修炼本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哪有什么师傅会天天照看自己?亲娘还差不多。
而且这个亲传弟子的名头也实在是好用,尤其是神隐峰亲传弟子的名头,路上无论遇到哪个人,只要报上这个名号,无论是做什么事,总会有人毕恭毕敬地帮忙,除了偶尔有家大业大的慕容家弟子前来挑衅,基本也就没有什么难处了。
走到神兵楼前,墨悲风停住脚步,微微弯下腰来叫醒了正在沉睡的老祖师。
被打搅了好梦的祖师爷一开始根本不愿意给墨悲风好脸色看,只是看到楚云飞也在场以后,脸上立马由阴天转晴天,越过墨悲风,嬉皮笑脸对楚云飞说道:“小友今日怎么上我这来了?”
墨悲风有些惊讶,心道难道楚云飞还是神兵楼祖师的私生子不成?这位师叔平时对自己也不过爱理不理,竟然跟自己这位便宜徒弟这么客气?
他抬头望了眼天外。
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楚云飞持晚辈礼,朗声笑道:“云飞见过祖师爷,今天是我师尊带着我来神兵楼取兵器来了。”
神兵楼挥手一笑,道:“嘿,我道是什么事,早说嘛,还让墨悲风这臭小子搅了老子清梦,从今往后,神兵楼任小友出入,想拿什么拿什么,不过可不能贪心,上次说好的,一个月就一次。”
墨悲风更加惊讶了,这什么情况这是?难不成还真是私生子?
老祖师是什么人物,就算是岁数也多了墨悲风三百多岁,当场呵斥道:“看什么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我就算有私生子本事也得比你厉害。”
墨悲风撇嘴,敬意荡然无存。